“不治了?”范老神色一滞,随即怒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的病如果不治,后果将会十分严重,到时候不要说是一条腿,就算是你的命都保不住了。”
“我知道,范老我家里条件不好,有老人有孩子,全家全指望着我干活挣钱呢。”民工一脸的凄苦:“如果我死了也就算了,我最怕的就是一条腿半死不活地连累家人。”
“你…”范老久久不语,是啊,这对夫妇不过是最普通的劳尘之侣,一个男人就是一个家里的顶梁柱,顶梁柱塌了,家怎么办?
以他现在的能力,就算是截肢,后续也有很多术后的事情要善后,这人拖不起,他的家庭更拖不起。
他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手术刀,叹了一口气道:“那我弄些药,能暂缓你腿部的疼痛,你这腿用药控制着,十个月内性命无忧,十个月后……”
范老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下去了,接下来的话,就算是他不说,这对夫妇也懂。
“谢谢范老,我会好好珍惜这十个月的时光的。”民工连连鞠躬。
“其实,不用截肢,也不用去死,这病本身要不了命的。”一边的陈宇摸摸鼻子。
其实他是不想说的,毕竟范老的面子还是要的,他在这一带名声很响。
但是陈宇如果不说,这民工真的就死定了。
“你有办法?”范老斜着眼睛瞥了陈宇一眼。
“有。”陈宇点头。
“哼,有办法就快点救人,扭扭捏捏地干什么?”范老怒道:“你是怕扫了我的面子?只要能救人,我跪地上求你都行。”
“范老是真性情中人。”陈宇伸出大拇指,他突然觉得这老头可爱了起来。
“兄弟,你,你真的有办法治我的病吗?范老可都没办法啊。”民工还带着哭腔,但是还是一脸希望地看着陈宇。
“他是中医,华夏名医之源,博大精深,肯定会有办法的,你放心吧。”范老安慰道。
“大兄弟,那就求你帮帮我们吧。”女子扑通一声给陈宇跪下了:“我家老梁不能有事啊,他可是家里的顶梁柱。”
“大姐你起来吧,不过是只虫子而已,我能解决。”陈宇扶起他。
“这种血滴虫,身上有无数纹须,一旦进入人体之中,就会与皮肉紧紧地粘连在一起,如果强行将它从人体驱离,它会分泌一种强酸液体,会破坏人体细胞组织,而且这种液体会顺着血液流遍全身,到时候病人会全身溃烂而死。”
范老疑惑地看着陈宇:“你可想清楚了,没有万分的把握就不要强出头。”
“范老,都是医者,没把握的事情肯定不会做的,毕竟关系到人命。”陈宇笑了笑道。
“好,小子我相信你,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你要是敢做没把握的事情出了事,我和你玩命。”范老盯着陈宇,想从陈宇脸上看出来些什么。
但是他在陈宇脸上看到的,却是自信,在这时候,他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他相信陈宇的话,陈宇一定有办法。
陈宇让男子坐了下来,然后取出银针,顺着他腿上的脓疮处刺下,十余根针封住了他腿上的诸处大穴。
封住他腿上穴位的那一瞬间,那只依附在民工腿上的血滴虫似乎躁动了起来,它在民工腿上的皮肤下面不停地扭动着,变换着身形。
民工吓得脸色惨白,虽然这东西在他腿里扭动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但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东西在自己的皮肤表面下面,那种感觉真的令他毛骨悚然。
“不要慌,我刚才切断了你腿上的血液循环流通,这东西是以血肉为食,少了血液的滋养等于是断了它的生命源泉,所以它才会有些躁动。”陈宇安慰道。
“陈,陈师傅,你放手来吧,大不了就是一死。”民工咬咬牙:“就算是现在我死了,那等于说是解脱,你放心,我不会找你麻烦的。”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有我在,死不了。”陈宇笑了,这民工还是害怕,接下来,他取出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一点白色的药粉。
陈宇的空间手环里面有各种各样的药,前几天在望川更是把一个药库几乎都搬空了,平时闲暇的时候会准备一些特殊的药放在空间手环里,所以不管是什么样的病,他的药都是信手拈来。
“驱蛊散?”范老看着陈宇手中的药,他的神色微微地一变。
“没错,是驱蛊散,范老对巫族熟悉,对蛊自然也熟悉吧。”陈宇把药小心翼翼地倒入了男子腿上的伤口中。
说也奇怪,这些药粉沾血即融,迅速地消散在男子的疮口处。
男子只感觉到自己的腿一阵发麻,刚刚陈宇倒进去的那些药粉似乎形成了一股力量,在他腿部的伤口处乱窜。
而那只依附在他皮肤下面的血滴虫,更是惊慌失措了起来,它不停地变换着形状,向伤处四周涌去,似乎是想逃脱。
但是民工腿部的伤处都被陈宇用银针封着,所以它不管怎么逃也逃不出去。
“这驱蛊散,是巫族蛊术的克星,需要十余种药物配比制成,而且更是有珍级药物作为药引,配比制成极难。”范老盯着陈宇:“而且一般的人不会准备这些东西。”
“我既然向范老打听巫族的来历,那就是冲着他们去的。”陈宇淡淡地说:“所以准备这些东西以应对他们的蛊术也不足为奇。”
范老的脸色变了变:“这对一般的蛊有效,如果是巫术高深的本命蛊,就起不到什么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