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套玫瑰红,红到耀眼,红到发光的内衣裤,还是蕾丝花边无钢圈那种。
搭配的丁字裤和外包装一样,都拖着一条长长的蝴蝶结带子,布料触感轻柔,透明纱质。
花里胡哨,一通乱秀的款式。
说这个是衣服,倒不如称作两块薄得不能再薄的布料。
丁字裤之所以叫丁字裤,是因为形状像“丁”,而且最底下的布料少得可怜,顶多两根手指头宽,几乎包裹不住,遮挡作用更是不行。
偏偏,存在即合理,就有人好这口。
辛九对于眼前的这玩意,愈发难以言喻,脸蛋快赶上这衣料的红,两腮鼓起,面红耳赤得像是从蒸锅里走出来似的。
“这是什么?”陆未修问。
“不、不知道,公司发的,可能是抹布。”辛九以为他没看见,迅速合上盒子。
陆未修:“不是内衣吗?”
辛九:“……”
你知道你还问个球:)
比起辛九因为看一眼两块布料而导致的异样,陆未修仿佛身经百战,冷静如斯,眼角挑起的弧度掺着几分玩味,修长的手指触碰到衣襟的第二个扣子。
正在慢慢解。
辛九一愣,这是干嘛?她不想在这里!!!
四目对视下,看见他只是解开透透气后,辛九心态逐渐放松,但下一秒就听见男人慢悠悠开口:“不拿出来吗?”
“为什么拿出来,我又不穿。”辛九弱弱道,“你要是穿的话,我拿给你。”
“……。”
在他对这两块布料感兴趣之前——不,在他对穿上两块布料的她感兴趣之前,辛九迅速盖上盖子,果断地拉上抽屉,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辛九回头看向一旁的男人,“没有咖啡了,我给你烧水吧。”
“你先回答我,你和秦诃怎么回事。”
陆未修神情看似专注,眼神又寡淡得很。
“就是,被血姐安排一起玩游戏。”辛九回答心虚,但还是低着脑袋。
他继续道:“那现在怎么又不玩了?”
他自然不相信安晨晨所说的,辛九是因为想老公才回来的。
辛九没听出他这疑问里包含哪几层意思,生气了?或者只是在问她原因?
不清楚之前,辛九只能试探性反问:“那你希望我和他一起玩吗?”
陆未修唇动了动,“和我无关。”
无关的意思就是不想回答咯。
“哦。”她撇嘴,“那我现在能回去和他玩吗?”
“去吧。”
“那我们玩完游戏后可能还要吃饭饭诶?”
“吃吧。”
“也许还能看电影。”
“都随你。”
不管辛九说什么,男人都是凉薄的口吻,这让辛九略微不知所措地。
都随她?
是不是代表随她怎么做都行?
辛九试探性地往后面退,发现沙发上的男人泰然如山,确实没有吃醋的意思后,不由得心里感慨,果然是塑料夫妻情,互不干涉主权。
“那我——真走了啊。”辛九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刻意多看几眼。
她走到第二步的时候,陆未修只是看着。
走到第三步的时候,他还是看着。
走到第四步的时候,辛九只感觉一阵厉风传来,来不及反应,双脚已经悬空,身子被人半托半抱,一阵眩晕过后,整个人重重地跌入沙发中央,后背贴着软绵绵的垫子。
被他强行拉住,往沙发上一扔。
辛九睁开眼,对入男人幽深的眸子。
咄咄逼人。
戾气和寒意一同迸发。
男人的眼眸似乎能将她吞噬一般,一寸一寸,一点都不放过那种,她被锁如其中难以逃脱。
空气静得可以听见男人的心跳声。
他的掌心撑在她耳侧,庞大的身躯挡住她眼前大半的光线,眼前是投落的阴影,两人之间近在咫尺,她看见他一根一根的黑色碎发。
被摁得难以动弹的辛九轻咬唇瓣,快要哭了似的,“老公,你别这样,咱们,有话好好说,有事回家做。”
有事回家做。
咱不能在这里啊。
许久,陆未修开口:“慌什么?”
“没……”
看着怀里小美人颤颤发抖的样子,他唇际微勾,这还没慌,都快抖成小陀螺了。
“你刚才说。”陆未修一顿,“想回去和秦诃玩游戏?”
“没、没说。”
“玩完游戏后可能还要吃饭?”
“也、也没有。”
“还想去看电影?”
感觉到衣内一凉,辛九真要哭了,双手抱着他的脖子,拼命摇头,“不,不想,一点都不想。”
好乖——
乖巧巧的小仓鼠,吓得缩成团儿了,伏在他身/下,想哭又掉不下泪珠儿,漂亮五官呈现出几分委屈又无辜。
陆未修侧身坐起,没忘记把下面的人儿一同带着,单手一搂,捞入自己腿上坐着,面对面相对,大手握着她后背。
危机解除,辛九咬唇的力道还没松,依然保持猎物的警惕。
陆未修直言问:“那你想做什么?”
她的爪子还搭在他的脖子上,试着缩回,缩到他领口,触碰到男人性感的锁骨,被他这话弄得犹豫住,“我……”
“怕我?”他轻笑,“我不是洪水猛兽。”
“……差不多。”
“。”
他握着她的小手,“连着之前的账一起算,给你个机会,嗯?现在你想做什么?”
之前的账……
是指她送给他的称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