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昕琰想告诉秦慕琅自己的身世,可是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索性选择一点点告诉他。秦慕琅内心着急,但他也选择尊重宋昕琰的决定,他想什么时候说自己就什么时候听,反正婚都结了,也不在乎那点儿时间,结婚三年都没提,现在提或者再晚一点提都没有关系,他和宋昕琰结婚也不是为了身世这点事儿。
周六的时间给的秦爸秦妈。第二天,宋昕琰和秦慕琅两人又再去了一趟公墓,这次只有他们两人,也没什么大阵仗,宋昕琰在来的路上买了花,提了一瓶酒,别的就没有了,宋爷爷什么都不会缺。
公墓还是和昨天一样人来人往,比往常热闹,不过大家都尊重这儿的住户,特别安静,吵杂声不大。
秦慕琅在宋昕琰的带领下来到一个老人的墓前。
这座墓建造得十分大气,占地面积明显比周围其他的墓有规模,地理位置也非常讲究,昨天来过人,周边没有什么杂草,到处都干干净净的,墓前还堆放了很多束鲜花,香炉里的香灰都要快要溢出来了,可见来此拜祭的墓主人的还不少。
墓碑上是一张慈祥老人的照片,老人家姓宋。
宋昕琰放下花,又往杯子里满上新酒,往地上一倒。
宋昕琰蹲在墓碑前说道:“爷爷,对不起,好久没来看您了。我现在过得挺好的,今天带一个英俊男人给您看看,他叫秦慕琅,大我两岁,今年三十,相信您也看到了,他对我很好,现在是我的结婚对象。我今天才告诉他,我是您收养的。”
秦慕琅也跟着蹲下来,亲自倒了杯酒敬墓中的宋爷爷:“爷爷,您好,我叫秦慕琅,是昕琰的结婚对象,非常抱歉,现在才来看您。昕琰非常好,有教养,懂进退,性格温和,特别大度,还非常照顾我,您教得太好了,我非常感激您,我保证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保护他,爱护他。”
宋昕琰听他说完夸奖自己的话,轻笑出声。
或许是在外面,两人也就悄悄在墓前说了几句,但也没说太多,毕竟蹲着也累。
和秦慕琅一起见过宋爷爷后,宋昕琰扶起秦慕琅,后退两步,对秦慕琅说道:“我是宋爷爷收养的,我亲生爸妈在我上初中前就去世了。”
秦慕琅之前也不是对宋昕琰的身世一无所知,他也听宋昕琰提过一两嘴自己父母不在一事,也知道他以前被人收养过,只是没有深入问过,每次提到身世问题他都一脸淡淡,不太多说,也一直不了了之,他想安慰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比起自己,宋昕琰小时候过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秦慕琅觉得自己简直生活在天堂,自己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一堆叔叔伯伯,全都还在人间,他是个幸福的孩子。
今天,难得宋昕琰愿意开口,秦慕琅也想多知道一些,而不是只知道一个模糊的大概。
秦慕琅看了下墓碑上宋爷爷的名字:“宋爷爷是什么时候走的?”
宋昕琰说:“在我大四毕业那年,都没撑到我的毕业典礼就走了,他之前还答应过会在毕业典礼那天到学校跟我合影。”他的情绪里带着淡淡的悲伤,但说出来的话又看似平常,这样的伤心比哭出来还令人难受。
秦慕琅只能搂着他的肩安慰,宋昕琰并不需要他人的安慰,他只缺一个倾听者罢了。
宋昕琰说:“我当然不怪宋爷爷走得早,只是当时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想把自己的毕业证展示给他看而已。不过,他有很多孙子孙女,也不缺我的这张大学毕业证,走的没有遗憾。”
秦慕琅没法对不认识的人作出评价,也不能劝宋昕琰看开点什么的,毕竟他没有参与过宋昕琰五年前的人生,不如安安静静地陪着他,听他讲述这一段过往。目前听着,都是宋爷爷对宋昕琰的好。
天公不作美,又开始下起蒙蒙细雨,秦慕琅和昕琰共撑一把雨伞站在墓前,他们一同朝山下望去。
雾蒙蒙一片,有几分诗和雨的意境。
宋昕琰还想说点什么,听见台阶下面传来越来越近的说话声音。
宋煌:“我记得昨天在这儿的时候我没把钱包拿出来啊。”
宋曦:“就你多事,大家出来都没落东西,你说你个大头虾,什么时候办法细心一点儿。还有,就算你找到钱包,估计里面的钱都没了。”
宋煌:“曦哥,重要的不是钱,是钱包里的身份证和放着的东西,很珍贵的,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啦。”
宋曦有点不耐烦:“那你赶紧找,天阴沉沉,待会肯定会下大雨,现在已经开始有小雨了,我只带了一把伞。”
宋煌:“知道了,曦哥,你有点耐心行不行,不要对弟弟这么不耐烦。”
宋曦:“没有耐心我怎么会陪你来,要不你叫宋竫陪你,他比我有耐心”
宋煌:“不不不,叫他,肯定又要坑我一笔钱。”
宋曦:“那就别啰嗦,赶紧爬上去找。”
两人爬上台阶时,看到宋爷爷的墓前有两个男人站在雨中,并共撑一把七彩大伞,很是耀眼。
宋煌突然没了声,宋曦爬上最后一层台阶,喘了口气,宋煌朝他呶呶嘴:“曦哥,曦哥。”
他顺着宋煌的视线转过去,看到了宋昕琰,不意外但很吃惊。
他没见过这个打扮的宋昕琰,太他妈人模狗样了,戴了眼镜不说,整个人有说不出的时尚感,以往的锋利和刺一律未见分毫,全都收了起来,仿佛换了个人似的,气质内敛温和。
但宋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