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天,良平安一直留在军营里,监督总结铜炮的制造过程,而沈逸,则在等待西域大月国人的到来。
日子过的极为缓慢,尤其是对于张括来说。
沈逸是个疯子,起码对于张括来说,他绝对是个疯子。
如果要说证据,沈逸来崇平郡之后的种种所作所为,就是证据!
大家都以为他只是要惩戒城中的官员,谁知道他居然挥刀把那官员都杀了!
那血腥可怖的场面,和十多颗血淋淋的人头,让张括至今记忆犹新!
两人已经很久没见面了,自从上次刑场一别之后,张括便使出了老招数——抱恙称病。
政务也不管了,月珉也不问了,甚至沈逸成亲他也没去,但他还是派人送了礼,自个躲在别驾府里不敢出门。
开玩笑,自顾都不暇了,哪还有功夫管月珉,反正月珉后头有大月国撑腰,沈逸肯定不敢动月珉,还是担心担心自己比较好...
甚至,他夜里睡觉都在密道入口睡,这样如果沈逸的人来抓他,他可以第一时间开溜...
至于他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逃出城去?
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因为他发现自打那天之后,别驾府附近就多出了很多人,摆摊的,散步的,扫地的...
个个盯着别驾府眼神不善,如果别驾府的人上去驱赶,他们还敢揍别驾府的人...
这已经不是伪装了,而是摆明了监视,两面城门的守卫也被替换成了沈逸的心腹,这怎么跑?
第二个原因,则是因为张括还怀抱着希望,希望朝廷罢免沈逸的旨意快点来,好让他翻身把歌唱...
可是,怎么还不来呢?!这都过去多久了?
“张别驾。”
一声突如其来的称呼,将心急不已的张括拉了回来,使得他身子抖了一抖。
现在听到“张别驾”这个称呼,他都会莫名想到沈逸那张脸。
张括转头一看,顿时怒道:“杨博然,你还有脸来见我?!”
来者正是崇平郡丞,杨博然。
对张括来说杨博然是个小人,背叛了他们利益联盟,以求保命的小人!
杨博然没有说话,张括像是想明白什么似的,冷笑道:“你过去也收了不少好处,现在沈逸想过河拆桥,连你一起宰了吧?”
“现在想来投靠我了?没门!”张括冷哼道:“我告诉你,等沈逸落马,下一个就是你!到时候你就可劲后悔去吧!”
说罢,张括指着杨博然的鼻子道:“现在,你给本官滚出去!谁准你擅闯别驾府的?”
杨博然面无表情,开口说道:“我来不是要投靠张别驾,而是奉沈大人之命,请张别驾前去郡守府。”
接着杨博然又似笑非笑道:“沈大人说,他怕亲自来,会吓得张别驾不敢出门。”
张括愣了愣,旋即面色铁青,勃然大怒道:“谁会怕他?我?我会怕他?可笑!”
“那张别驾请吧。”杨博然让开半边身子,请张括出门,同时露出门外以周二虎为首的一队人,难免别驾府的人没拦住他。
张括面色难看,咬牙道:“我...你回去转告沈大人,本官身体有恙,不便行动。”
“这不碍事。”杨博然回头示意,周二虎一挥手,两名兵士抬着一副担架走了进来...
“这,这...”张括手指乱指,气的说不出话来,半晌又道:“本官今日约了客人,不便出门,若无要事本官就不去了。”
“呵。”杨博然不掩饰的,笑出了声。
张括顿时气急,指着黑脸的杨博然道:“你别高兴的太早!你以为你贪了那么多沈逸那个疯子会放过你?!”
杨博然淡淡道:“我收的钱分文未曾动过,早已全部上交,就不劳张别驾为我担心了。”
钱是没动,但是那些送来的西域女子,为了掩人耳目确实是睡了,但是杨博然转头一想,叶总督跟沈郡守身边的几个人没事也往青楼钻,这点小问题应该是没事的...
“带走。”杨博然一挥手,周二虎顿时领着人上前,二话不说把张括按在担架上抬走了。
一路百姓见了,除了捂嘴偷笑以外,还在心中暗想,沈大人这是要动张括了?斩草除根,好样的!
未过多久,忍着一路嘲笑躺在担架上被抬来的张括见到了沈逸。
张括愤怒,但又不敢表现地太过愤怒地盯着沈逸,死命地瞪他却又一句话不说,似乎是想用眼神杀死沈逸。
相比之下,沈大人依然以宽容之心待人,人对我冷脸,投之以笑脸,毕竟是同僚一场,这才是为官处世之道...
“哎呀张别驾,久违久违,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么多天不见,就像隔了几十年一样,如今再见张别驾,真是亲切的紧呐!”沈逸大步上前,握着张括的手拍了起来,热情的就像两人是多年的好友一般。
在张括错愕的眼神中,沈逸又接着道:“我观张别驾印堂红润有光泽,精神奕奕康健的很,如此怎么连我的婚礼也不来?”
上来一通糖衣炮弹,让张括摸不着头脑,只得应付道:“今日才稍微见好,前几日实在是下不来床,沈大人没见我还是被抬着来的...”
“原来如此,”沈逸点点头道:“也没关系,礼到了就行,人来不来无所谓的,不来也好...”
“你...”张括气急,几个深呼吸尽力平复心情,不去激怒沈逸,沉声问道:“不知道,沈大人今日找下官何事啊?”
“是这样,张别驾也知道,前阵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