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尔赤顿时大急,连叫道:“可是王上,是这个畜生先烧了我们的...”
一个锐利的眼神,辽王又让突尔赤闭了嘴。
“我不管理由,你们,破坏了我立下的规矩,那么,就要受罚。”辽王拿金刀拍了拍桌案,面色忽然变得严肃,眼中杀机四射,冷声道:“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突尔赤与特穆璟牙关紧咬,身躯颤抖,似在压抑心中的怒火。
良久,两人同时深吸一口气,一并伸出左手,放在了辽王面前的桌案上。
“唰、唰...”
金色刀光乍现,辽王似未曾动作,实则极快的两刀,已经划过两人的手掌,而辽王的金刀上,滴血未沾。
“啊!!”
两道同样凄厉的惨呼声,在大殿之中响起,声音如同重复。
突尔赤与特穆璟同时收回左手,可桌案上,却留下了他们各自左手的小指。
两人捂着手掌,鲜血从指缝间溢出,自第一声惨叫之后,两人都紧咬着牙关,喘着粗气,没有再发出一点声音。
“这是你们第一次犯。”
辽王将金刀收回鞘中,冷声说道:“饶你们一次,本来应该砍断你们整只手。”
十指连心,突尔赤和特穆璟两人虽然痛贯天灵,但听见辽王的声音,还是强忍着疼痛,抱拳按在心口,痛苦应道:“感谢王上!”
辽王眼睑微合,淡淡说道:“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会将这次没有给你们的惩罚,一起补上。”
“是!”两人沉声应答。
“不管什么理由,你们都必须停战,”辽王目光扫过两人,接着说道:“明天,是大辽的大喜日子,所有在兰讷尔克的草原人都要参与——你们也一样。”
“如果明天,出了什么乱子,那就不要怪我。”辽王一语发下,最终摆了摆手道:“我现在很忙,没有时间听你们的理由,等到和亲之后,我会再找你们。”
“是,王上。”
两人再度握拳于胸,微微躬身行了一礼,退出了大殿。
一到殿外,两人又变回了原本凶神恶煞的模样。
突尔赤捂着左手,恶狠狠地说道:“不要以为就这样算了!”
特穆璟自然不信突尔赤还敢怎么样,但同样的,他也不好顶着辽王的压力强行复仇,可这样,他也不好向族人交待。
此时正是头疼,突尔赤还来挑衅,输人不输阵,特穆璟也骂道:“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的尸体丢给饿狼!”
“哼!”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留下一声冷哼,分道扬镳隔地极远地离开了北辽王庭。
大殿里,辽王扫了一眼桌案上的两根断指,向一旁的辽人侍卫扫了一眼。
一个眼神便让侍卫知道他该干什么,他很快跑出大殿,没一会,又带着一队人重新回来。
那一队人,抬着一个铁笼子,笼子里关着一只露出獠牙的巨狼,那血盆大口里,黏稠的唾液还在往下流淌。
这巨狼体型极大,当日沈逸见到的那几只狼尸已经算是巨型了,可这只比那些还要更大,甚至赶得上一匹矮种马。
进了大殿,辽人侍卫才敢将铁笼子打开,那巨狼顿时从笼中钻了出来,立刻扑倒了一名离铁笼最近的辽人侍卫。
“喝!”
一声大喝传来,巨狼张开血盆大口正要咬断那辽人的脖子,就因这一声大喝声声停了下来。
辽人侍卫在一旁看的羡慕不已,再看向辽王的眼神,更是崇拜。
只有他们纳兰部的可汗,大辽的王者,才能制服这头狼王。
狼王转头一瞧,仅剩的一只眼看见了王座上的男人,立马放开了爪下的辽人,四足狂奔,向辽王飞奔而去。
并不是求抚摸——狼王在王座之前高高跃起,血盆大口直冲辽王脖子而去。
辽王巍然不惊,身形一转,坚如铁石的拳头飞快挥出,狠狠轰在狼王左边脑袋。
“嗷呜...”
狼王发出一声惨嚎,坠在地上,半伏着身子,不敢再发起进攻。
辽王淡然一笑,他已习惯了这种接触。
自从收服了这头狼王,每次他都会发起攻击——这是狼族的传统,强者才能活下来,才能成为王者。
而辽王并没有杀它,只是一次一次地击败它,他很欣赏这头狼,觉得他很像自己。
即使已经输了无数次,下一次它依然有再度发起进攻的勇气。
用金刀挑起桌上的两根断指抛了过去,狼王张开血盆大口,连嚼也没嚼,直接吞下了肚。
“还想吃?”辽王看着狼王那仅剩的一只眼——另一只眼上有一条刀疤,那是他留下的。
狼王的眼中有忌惮,有恨意,但却站起身来,走到了辽王身边。
辽王也没有防备,反而抬起手摸了摸它的头颅,狼王顺从地低下了头。
“喂不饱的,才是狼。”辽王灿烂一笑,转身骑上狼王,朝着殿外而去。
“去找大祭司。”
离开的辽王,留下这样一句话,辽人侍卫心有余悸,但又崇拜不已,命人将铁笼子抬回去,自己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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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
兰讷尔克城外,大周的营地里,明日成亲的东西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车马由羽林校尉管,礼仪步骤由苏乾管,此刻苏乾正在和康王交待明天他该办的事。
沈逸归心似箭,所以忙里忙外,现在终于得以休息一会。
他找到了李天问。
“李老头,明天你跟我一块去吧。”沈逸看着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