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天陆、吴二人押着刘县令去见秦远之后,没过多久,官府的布告栏就贴出了告示,县令刘温利用职权之便,贪赃枉法,人赃俱获,将由东阳城监牢收押,待朝廷明悉此事之后,再行处置。
秦远能押刘温,却不能砍了刘温的脑袋,这件事情还等得陆、吴二人将具体事宜告诉周皇帝之后,再看是周皇帝圣意独断,还是交给刑部或是大理寺去办。
不过不管是谁去办,刘温肯定难逃一死,从刘家搜出来的金银珠宝已经点清,总值竟超过万两,令秦远以及陆,吴二人大为咋舌。
这天陆,吴二人向秦远告辞,陆仁和拱手道:“秦大人,我等身负圣命而来,不能为秦大人祝寿,还望秦大人勿怪。”
陆仁和这老头面对沈逸和刘县令时都是一副高冷模样,到了秦远这姿态就放的极低。
秦远和沈逸与刘温不同,他是封疆大吏,更重要的是朝廷上下都知道他深受陛下器重,就算是这南永郡守,也只是个过渡,如今户部尚书年纪大了,当不了多久就该致仕了,不少人猜测,接任者很可能就是秦远,到时他就将从南永调任京城,担任新一任的户部尚书。
日后在京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说两句客套话,陆仁和肯定不会吝啬。
秦远闻言道:“皇命为重,本官的寿辰不算什么,倒是如今国库空虚,我辖管下的南永郡竟有刘温这种贪官,我愧对陛下,之后我自会向陛下请罪。”
陆仁和闻言忙道:“秦大人不必介怀,下官也知道秦大人的难处,再者若不是秦大人上书,陛下也不会派我们到这来,秦大人利用捐银揪出此事,下官佩服!”
秦远闻言一阵沉默,捐银确实是他提出来的,只是提倡让百官一起捐银,却是沈逸提出来的,事到如今,秦远心中对沈逸的印象更加模糊不清了。
吴风笑着拱手道:“秦大人不用如此,陛下还是记挂着秦大人的,过上...”
“!”
吴风说了一半,却被陆仁和拉住了,秦远奇怪的看着两人,陆仁和连忙道:“事不宜迟,秦大人,我等就先行回京了。”
秦远虽奇怪,但也没有多问,送两人出了郡守府。
出了门之后,陆仁和道:“你乱说什么呢?忘了殿下是怎么说的了?”
吴风一愣,随后才想起什么,连忙拱手道:“险些犯错,幸亏陆大人及时制止,多谢陆大人!”
陆仁和摇了摇头,道:“你年纪轻,还需多多磨练,这官场上的道道,不是那么简单的。”
“是,是,还望陆大人多多点拨!”吴风虚心说道,而后又忍不住问道:“陆大人,为什么殿下要去沧州?”
此言一出,陆仁和突然甩给吴风一个锐利的眼神,沉声道:“不该问的不要问!”
陆仁和这种眼神吴风还是第一次见,吃了一惊,连忙点头。
陆仁和叹了口气,这吴世故几乎一窍不通,虽然御史本不需要讲人情世故,可在这个世道,多少人能一直坚持呢?谁又能一直坚持,不怕针对呢?
“这事我也不知道,”陆仁和最终道:“我只能告诫你,有些不归我们管的事不要去管,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吴风看着陆仁和走上马车再不说话,愣愣地点了点头,似懂非懂。
陆,吴二人离开东阳城的时候,沈逸刚打完一套拳,坐在院子里喝茶,忽见周二虎沉着脸走进来,沉声道:“少爷,许老板来了。”
一般通报这种事是归阿福干的,周二虎来本来就属于意外了,更别提他还一脸严肃。
沈逸闻言疑惑道:“哪个许老板?”
周二虎道:“就是赌坊的幕后老板。”
赌坊的幕后老板,也就是周二虎原来的老板,沈逸一听也想起来了,真算起来,他跟这许老板,还有些小小的恩怨。
当然不是说沈逸挖走了周二虎这点,腿长在周二虎身上,命也是他自己的,去哪里,给谁干活,谁也管不着,两人之间的恩怨还是在于之前的制冰秘法。
当初沈逸将制冰秘法送给周二虎,让他从许老板那换了二千两银子,没过多久朝廷就颁下告示禁止,等于说许老板用二千两银子换了一张废纸。
同为“受害者”的陈家已经来找过沈逸的麻烦了,但这受害者二号,却是从头到尾没出现过,沈逸都快忘了这号人了,没想到他现在出现了。
沈逸笑道:“来者是客,让他进来吧。”
许老板此时正在门外等着,他又没什么尊贵身份,上门拜访,只能在门外候着,不过许老板面上却无恼怒之色,倒是有些期待。
过了一会,周二虎重新走回来道:“少爷让你进去。”
许老板笑呵呵地进入沈府,路上还不忘道:“你这少爷叫的倒是顺口,看来天生是做奴才的命呐!”
周二虎猛然顿住脚步,转过身盯着许老板道:“如今已不是当初,你再出言不逊,我可不会留手!”
“呵呵,莽夫还是莽夫。”许老板不以为意,自顾自地走进院子去了。
“沈少爷!”
沈逸正随意翻看着最近的账本,抬头一见许老板供着手进来了,便将账本放到一边,也未起身,指着旁边的石凳道:“坐。”
许老板笑容一滞,顿了顿也没说什么,在旁边坐下了。
周二虎立在沈逸身后,盯着许老板,沈逸随口道:“找我有什么事?”
许老板笑呵呵道:“在下这次来找沈少爷,是来谈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