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十六死了,来年屯里年轻男人出去打工,屯里也没个给劲男人,咋办?
那老货虽然平日下作,但栽秧倒是一把好手,那身子骨,不愧是以前当过营长的人物。”
谁家没眼力劲的老婆姨,咕哝着补充了一句!
喜气洋洋的讨论声,戛然而止……
刘十六家的草屋门口:瞬间静得诡异,静得喜庆!
丝丝阴风从人们的眉眼间溢出,吓得老刘家的土狗老黑,夹着尾巴掉头就跑……
“没错,那滚刀肉的年纪虽老,但也有一身好武艺呐,是远近百里闻名的滚刀肉,地痞们来屯里闹事,哪一次不是他……”
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混小子接了一句,让静默的众人眼神中闪出诡异,议论纷纷起来。
………………
刘家屯的老少爷们齐齐哀声叹气,谁也没本事学那滚刀肉一样,拿着两把生锈的菜刀,将几个地痞小子追进山里,三天不敢冒头。
末了,鼻青脸肿被打的青皮混混们,还得请刘十六那老货喝酒,勾肩搭背推心置腹!
一时间,老青皮和小青皮们,就差一起搭伙来刘家屯看小媳妇洗澡拉屎了……
“以后看八字、定风水、寻坟头找哪个咋?”
刘家屯的老实吞民终于憋不住,开始议论纷纷七嘴八舌。
老屯长李来富的额头,开始隐隐冒出透亮的油光冷汗……
李二狗此时,却一脸拉屎的相貌,恍然大悟哀叹一声,拉着李来富的手,翻着白眼哀嚎道:
“爹,他还欠俺两千块钱没还,还是去年去镇上洗脚欠下的款项……”
闻言脚下一个踉跄,李来富心胆俱裂,深受打击!
这滚刀肉,还欠我家傻二狗,两千块钱?
这还了得,死了还要欠俺家一辈子?
渐渐地,刘家屯的人们无奈现,刘十六这个让所有人恨之入骨的祸害,居然是刘家屯百里挑一的大人物?
………………
这时,一阵阴风诡异吹过,吹得那薄皮棺材板子哗哗作响……
所有人扭曲着脸,不约而同打个冷噤,从回忆中纷纷醒来。
好冷的天,风吹在棉袄上刮冷刮冷!
屯内,毫无征兆的生出一丝寒意,石鼎峰上的天空竟开始诡异的变暗。
村民们抬头同时望天,却见一大片浓密黑云悄悄压过来,覆盖在紫云山石鼎峰上。
阴风起,如严冬腊九……
“汪汪汪……呜……”
刘十六养的那条黑土狗哀嚎一声,畏惧的钻进草屋不肯冒头。
据说狗眼可通灵,看见一道阴气从云端砸下,宛若四海游龙没进石鼎峰,而凡人,却看不见丝毫端倪……
没有人注意那晦气的黑土狗,所有人仿佛流鼻血一般仰头,这是要下雨吧?
或者,是雪?
空中升起白雾,茫茫一片,大雪迎面盖了下来。
雪花儿,静静的飞着,空气中带着一丝掩不住的诡异……
“咯吱……”
声音不大,是停尸薄皮棺材板的一丝响动。
这一声惊住了所有刘家屯的村民,他们恐惧的看着没上盖子的棺材板边缘,伸出了一双惨白老爪,和一颗白苍苍的猥琐头颅……
“一帮忘恩负义的狗犊子?老子还没咽气呢,就把我放棺材里了。”
刘十六果然还是诈了尸!
这恶人,难道连阎王爷见了也怕么……
从门板上坐起来,刘十六昂挺胸一脚垮出,不知躲哪里的黑土狗却凑了过来,围着刘十六摇头晃脑,乖巧不凡!
不愧刘十六疼了它十五年……
村民们同时倒吸一口凉气,整个身子在抖,真诈尸了?
刘十六花白的脑袋昏昏沉沉,一步跨出棺材,现身上除了裤衩,只有一件短袖汗衫,抬头看着众人怒道:
“格老子,哪个狗犊子把老爹的棉袄刮了?”
众村民们相视茫然,看见你就这鸟样了,谁知道?
“是不是,翠花动的手?给我摸一下就算了!”
刘十六口中滴涎,嬉皮笑脸的伸手去扯李来富家那老媳妇梆硬的棉裤。
面色泛红的二狗媳妇闪躲不及,欲拒还羞的被刘十六那枯瘦的老爪偷袭得分。
“俺的爹呀……”
二狗的老媳妇臀后露出两片白肉冒着热气,吓得一声尖叫掩面就逃,也不管隐藏在白肉下的一缕黑毛迎风飞扬,吸引了无数后生火辣辣的目光……
老屯长李来富,淡定面容顿时不见,额上青筋直冒,瞪着老媳妇怒吼一声:
“叫个锤子?摸一下少了二两肉?难道,你平日被这老狗少摸了,滚……”
二狗媳妇闻言,慌忙提裤收臀转身便逃,面色更加嫣红,仿佛老树开花……
众人见刘十六这货诈尸,估摸老家伙是岔了气缓过来,假模假样关心几句也就作罢。
这老家伙活了一百零八岁,果然杠杠的死不了!
刘十六晃了一下花白脑袋,回神老踹了自家黑狗一脚,骂道:
“狗曰的,还杵在这等挨刀,老子真嗝屁,咽气之前也要活剐了你,顿火锅吃……”
踹伤了后腿的黑狗,甩着屁股,用类似李二狗婆娘一般的妖~娆步伐飞逃走。
天上的黑云突然间散了,雪也化了!
………………
这时,通往村外的山间小道上,却遥遥出现一个人!
那人看起来极为年轻,眼尖的村民大声唤道:
“十六叔,您家十八,从许昌城赶回来奔丧了……”
刘十六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