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驹先去找了裴大人。
巡案司。
霍驹一进门就看到老乞儿,扔给他一坛酒。
“指挥使大人在吗?”霍驹问道。
“那你来的不是时候,他刚好在。”老乞儿迫不及待地打开酒,喝了一口,然后露出陶醉的表情。
“那正好,我找他。”霍驹道。
老乞儿神色变得有些怪异,很快又变得了然:“我就说你关心指挥使,你还不承认……”
霍驹作势要去抢他的酒:“再说,小心你的酒没了。”
老乞儿连忙闭嘴,将酒坛抱得紧紧的,生怕被霍驹抢走。
霍驹来到裴宴的书房外,敲了敲门。
“进来。”
霍驹推门进去,就看到裴宴站在窗边,双手负在身后,正背对着他。
裴宴身量很高,骨架较一般的男子纤细,显得更加高挑,站得笔直,气质如松。
霍驹看着他的背影,不禁好奇那张银色面具上究竟是何等模样……
当裴宴转过身体,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霍驹顿时将那好奇驱赶出脑海。
这人这么凶,那面具下也定然是一张凶煞的脸。
估计就是怕吓着别人,才用面具挡住脸的!
“何事?”裴宴问道。
“裴大人,你看这个。”霍驹将一幅画像递给裴宴。
裴宴看着画像上的人,身形矮小,其貌不扬,气质阴沉,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霍驹。
“裴大人,因为这剥皮妖专对青楼女子下手,还是那种皮囊极好的青楼女子,我把青楼的姑娘摸了个底,要属摘花楼的青罗姑娘……”说到这位姑娘的时候,霍驹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最为美貌,所以便一直盯着青罗姑娘,然后发现了这一个人。”
裴宴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这张脸很陌生,绝对不是京城的纨绔。我问了我的朋友们,没有一个人见过他。说明他是最近才出现在京城的。我还偷偷跟过他一次,但是却跟丢了,这人有反跟踪能力。总之,这人很可疑。”霍驹道。
裴宴的眼神从浑不在意,变得有些意外。
他本来觉得霍驹就是一纨绔,说查案只是玩玩而已,借着查案的名义,天天往青楼跑。
现在看来,这小子还是有天赋的,观察能力很强,还叫他发现一些东西。
“但是这也不能证明此人就是剥皮妖。”裴宴道。
“你说的对,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青罗姑娘很危险,巡案司该派出人去保护青罗姑娘。”霍驹道。
“本官会安排人盯着摘花楼。”裴宴道。
“大人,这光盯着摘花楼不够,剥皮妖太狡猾了,我觉得该派一个人贴身护着青罗姑娘。”霍驹道,然后往裴宴面前一凑,暗示自己是最佳人选。
裴宴何等敏锐,自然注意到他的小心思。
贴身保护青罗姑娘?
裴宴嗤笑一声:“不行,剥皮妖会察觉。”
“裴大人,你这是要以青罗姑娘为诱饵?青罗姑娘是一个人,一旦落入剥皮妖的手里,凶多吉少!我觉得人命比查案重要!”霍驹不满道。
“我会保证青罗姑娘的安全。”
“我还是不放心……”
“霍驹,你要是敢,”裴宴顿了一下,冷冰冰道,“敢为了自己的私心,擅自行动,贴身去护着青罗姑娘,打草惊蛇,就滚出巡案司!”
霍驹气得转身就走。
他觉得裴宴为了查案,罔顾人命,实在太过分了!
霍驹一口气跑到摘花楼外,摘花楼的门紧紧关着,他深吸两口气,还是忍了下来,来到对面的酒楼坐下。
霍驹想着青罗姑娘,怒气才压制下来。
罢了,既然不肯他贴身护着,那他就在摘花楼外守着。
今夜是青罗姑娘最后一次登台跳舞,之后就要正式开门接客……
霍驹对青罗姑娘接客这件事很不高兴,但是在这件事前,还有一件更危急的事。
霍驹对剥皮妖的卷宗读了好几遍,那三个青楼女子不仅是绝色,而且都还未接客。
这剥皮妖既挑青楼女子,又对此有洁癖,是个很挑剔的杀手……
所以,在这段时间里,青罗姑娘都会很危险。
很快到了晚上,霍驹在预定好的位置上坐下,青罗姑娘登台表演。
以往,青罗姑娘每次跳舞,霍驹都仿佛第一次看一般,如痴如醉。
但是这一次,他的注意力不在青罗姑娘身上。
比起看青罗姑娘跳舞,欣赏青罗姑娘的美色,他更在意的是青罗姑娘的安危……
霍驹的目光一直观察着四周的客人。
这一次,他并未看到那可疑的矮小男人。
霍驹的眉头微微皱起,不知怎么的,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矮小男人现在在何处?
会不会藏在摘花楼的某个角落,伺机对青罗姑娘下手?
青罗姑娘一支舞结束,转身离去。
霍驹也从摘花楼出来了。
他的眼皮一直跳,虽然裴大人不让他贴身保护青罗姑娘,但是一想到青罗姑娘一旦被剥皮妖抓走,就会变成一张冷冰冰的人皮……
他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霍驹飞身一跃,落在摘花楼的楼顶,走到一个位置,然后躺下。
这段时间,他早就打听了青罗姑娘住在哪个房间。
他和青罗姑娘,只隔着薄薄的一层瓦片呢。
非礼勿视……
但是,万一剥皮妖就藏在青罗姑娘的房间里呢?
为了青罗姑娘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