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
柳圳文闻言一喝,随即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又放缓语气。
“好了如衣,此事暂且不提,你不是答应了爹爹要为爹爹献一曲舞吗?今夜你便好好打扮一番,爹爹就不打扰你了,小兰还不快服侍你小姐更衣沐浴,可别误了时辰了。”
“是的,老爷。”小兰躬身道。
待柳圳文和大夫人离开,小兰也遣退了下人,对她小姐喃喃道。
“小姐你别在意大夫人的话,她本来就一向不待见小姐,我看她口口声声的说是为小姐好,其实心里巴不得小姐早日嫁出离开柳府,若不是有老爷疼着小姐,早遂了大夫人的愿了。”
“爹爹真的疼我吗?”
柳如衣微微低下头,眼中暗淡:“小兰你退下吧,我要更衣沐浴了。”
说着,柳如衣也不管小兰,留下一道落寞的身影慢慢进了屋内,扣上房门。
“唉,可怜了小姐的生娘只是个小妾...”
当小兰唉声叹气,为她小姐打抱不平后,小丫鬟随之渐渐走出了院子,而那一直隐藏在柳树上的江风云也在这时跳了下来,且看他眉头紧锁,目光注视着屋内女人折射在纸窗上的身形,第一次,江风云心中对女人升起了一抹异样的情怀!
回到宴会上
随着江风云离开多时,此刻台上的表演已过大半,舞女歌妓是换了一批又一批,渐渐进入尾声。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是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很少人在关注台上的表演了。
似乎随着水若姑娘的惊艳开场,人们仿佛失了兴致!
而在所有人都未注意角落里,有三道潜伏在夜色中的身影渐渐露出身子。他们两男一女,两男的一个身背着一把大刀,脸上有一道多年的刀疤,另一位男子则手中紧握着一把绿色的长箫,眼神冷漠!
倒是那女子的神情略微慌张,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又不住看着宴会上的人,充满好奇和害怕!
当江风云悄悄的回到了座位上,他满心想的都是柳如衣进屋时那落寞的背影,以至于他旁边一男子问他怎么许久没看到人,江风云都好半天没回过神,不得已,在那男子说了第三遍后,他突然拍了下江风云的肩膀!
“嘶...”
一时间,江风云眉头一皱,只觉得肩膀的伤口被人用力一拍,直疼的他倒吸一口气。与此同时,身体的条件反射使得江风云一下抓住对方的手指,一个反扣压在了对方的背上,目光也朝罪魁祸首之人看去!
“唉唉...阁下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男子疼的直呼道,一下引得身旁他人的注目。
江风云这会定眼一看,发现方才出手伤他的人是那一直座他身旁的男子,想到自己走神的画面,江风云恍然大悟,急忙松开了对方一脸赔笑,那男子见此骂骂咧咧的说了江风云几句,随后揉着自己的手腕,不再理会江风云!
“呵呵,误会误会...”
江风云向讪讪一笑,对旁人罢罢手,在旁人狐疑的目光,江风云一脸更是尴尬,忽然,只听前方的柳圳文说着什么,这几人才收回了目光,随着所有人的视线朝柳圳文望去。
柳圳文背负着双手笑道:“今夜柳某的小女有心,特意为他爹爹准备了一曲舞剑,不好之处,还请大家多多包涵啊。”
柳家主说话,所有人少不了要吹嘘附和一番,柳圳文高兴了,所有人自然也跟着高兴。只是这场面看在江风云眼里,难免二丈摸不着头脑。
要说柳家主是大户人家没错,人脉关系似乎也不少,可是柳府也没到大到家大业大的程度吧?
怎所有人都跟着阿谀奉承呢?
然而这也怪不得江风云这么想,如果说他早几年没有跟酒仙拜师学艺,或许他还能知道其中缘由。而柳家之所以在京城这圈子有点地位,其真正的原因便是因为柳圳文的小女。
柳如衣!
不同于其她女儿家,早在柳如衣十二岁生娘重病离世时,柳如衣曾消极低沉了好长一段时间。比起身边的兄弟姐妹,柳如衣是被孤立的一个,这从而也导致了她后来冷漠的性格,见谁都不太爱说话。
当然,这性格也包括现在。除了后来认识了丫鬟小兰,柳如衣从未对谁谈过她的心事。
哪怕是柳圳文!
柳如衣喜舞剑,早年间柳圳文曾请江湖人士,教授了柳如衣那几个同父异母的长子学武,这其中就有剑式。当时只是见了一眼,柳如衣便被舞剑人的剑式给深深吸引了。故而在每个深夜人静的夜晚,或者无人的地方,她总会偷偷学着舞剑人的形态,一遍又一遍的模样着,无论白日昼夜,春夏秋冬!
教她兄长舞剑的人是一大汉,大汉剑走偏锋,苍劲有力,动作给人一气呵成,潇洒飘逸之感,很有男儿的体魄和气概。只是身为女儿身的柳如衣,她又如何能舞出这种形态?
柳如衣没有因此放弃,她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和想法,除了剑式上相同以外,柳如衣在形体上舞出的剑给人轻盈灵动,刚柔并济之感。但也因为柳圳文不喜女儿家学着这些,所以柳如衣从不敢让她爹爹知道她舞剑一事。
这就导致了柳如衣在舞剑上的很多疑惑都无从解答,因为这时的她还不懂功法,内力真气这东西她更是没有,所以舞出的剑式,不过都是在学猫画虎,孤芳自赏!
可是自赏又如何呢?
对柳如衣来说,舞剑能让她短暂的忘却所有烦恼,忘却生娘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