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这么放弃了陈家洛又不甘心,要想从这八个人物里选出合适的人选可不容易,于是接下来几天他一直盯着和亲王府。
弘昼先放到一边,自从收到飞刀留书后弘明整日盼着能有合适的机会光明正大的去接触纸上写的那些遗诏执行者。今天中午刚用过午饭,管家就给他带了个一个好消息,“贝勒爷,刚才庄亲王府上的管家来过了,说是府上进了时令瓜果,派人给咱们送了些过来;您看咱们该如何回礼?”
弘明闻言眼睛一转有了主意,“听闻十六叔最近抱有微恙,我这做晚辈的也该去探望一番。去库里把那支高丽参取来我给十六叔送去!”
侄子探望叔父本是应有之意,管家不疑有它应了一声很快从库房取出他所要的人参,又搭配了写其他补品,安排好车马载着弘明往庄亲王府行去。
“吆,这不是十四伯家的二哥么?怎么今日有空到府上来了?”,刚到门口,弘明就碰到一个让他十分尴尬的人。
尴尬的原因很简单,来的人是庄亲王家的老六,她的名字也叫弘明!不过这个弘明混的还不如他,身上只挂这个辅国将军的爵位。同样的名字自己是辅国将军,人家可是贝勒,怪不得他一见弘明就出言讽刺。
“听闻十六叔身子不太舒坦,我这个做晚辈的特意来探望。”,今日弘明是有大事要找允禄。所以对他的冷言冷语只装作没看到。
见他不应招庄亲王家的弘明也觉得没劲,领着他就进了内宅;允禄的身体其实没大毛病,弘明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池塘边钓鱼。允禄扫了一眼礼单。“礼物有些重了,咱们都是自家人,何须如此客套?你要是记得十六叔,常过来陪我说说话比什么都好!来,帮明贝勒拿根鱼竿过来,陪十六叔钓钓鱼说说话!”
弘明偷偷看了看,池塘边就摆着一个小板凳。其他仆役生恐惊倒了鱼都躲得远远的,这种场合正适合密谈。当下笑着接过仆役送过来的鱼竿和板凳坐到允禄旁边。俩人一边盯着水面上的浮漂一边小声的说些谁家孩子最近成亲、谁家养外室被福晋打上门去之类的琐事。
这么扯淡下去不行啊,我这话该如何说出口呢?瞌睡来了正好有人送上枕头,正当弘明纠结着该如何把话题转到自己想要的轨道上来的时候,允禄叹了一口气。“哎,前些日子见了弘?家的二儿子,这孩子没了爹,到结婚的年纪了还没人给他张罗;虽说要守孝三年,但这结亲的事儿还是要提前准备才好!你们这些做叔叔的若是遇到合适的人家了不妨去提一提!免得到时候找不下好人家!”
弘明闻言大喜,终于说道理郡王家了!当下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假装在脑子中筛选了一下人选后答道,“纳兰家好想有位小姐和他年龄相仿,还有钮钴禄家。瓜尔佳家,这些人家都有合适的姑娘,等哪天我去理郡王府上先问问他的意思。”
“嗯。是得先去问问,咱们看中的人家不一定喜欢,还是先问好才妥当。弘明你办事利落,这件事你就多操心些!”,允禄微微点头,对弘明的回答表示满意。
“哎!可惜了弘?兄弟和永暧侄儿啊!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又遭横祸。老天何其不公啊!”,弘明长叹道。没过上几天好日子是说他父子受胤礽连累平日谨言慎行,这话略微有些犯忌讳,这么说也是想看看允禄会如何应对,他才好根绝允禄的应对更换说辞。
“哼!上一辈的事情又何苦落到儿孙头上!二哥和先帝早已过世多年,陛下早就应该给他父子二人派些差事安抚人心才对!”,允禄正逢壮年之时被卸了差事,若说对于乾隆没有怨念那是不可能的,他现在年纪大了,身体又一直有些小病,加上辈分高、资格老,平日里说些过分的话也没人当真,所以今天被弘明微微一激埋怨的话脱口而出。
“十六叔,关于理郡王家的事小侄最近听到些传闻,也不知当讲不当讲?”,见他如此,弘明继续吞吞吐吐的试探道。
“嗯?”,允禄闻言放下鱼竿,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弘明,“不是说他父子二人是死于天理教之手么?莫非还有什么隐情?”
“十六叔您不妨想一想,您不觉得白振去的时机有些蹊跷么?”,成败在此一举,弘明一咬牙说道,“若是晚一步这些天理教的人怎么也能逃脱不少,若是早一步理郡王父子也不会殒命。十六叔!这是有人不想让理郡王父子继续活下去啊!”
“你好大胆子!”,允禄低声喝道,“除了宫里的哪位谁还使唤得动白振?理郡王现在对哪位又有何威胁?人家为什么要对他下手?”
“小侄听说永暧在年初的时候曾经找人上书要去了陈世倌的封赏,或许是这事触怒了哪位吧!”,弘明一句句将允禄引入深沟。
“他父子二人向来不理会朝政,为何要找一个死人的麻烦?”,允禄被他吞吞吐吐的话惹得烦了,眉毛一竖道,“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是!侄儿听说是理郡王知道了哪位身世的秘密,然后被哪位灭口了!此事事关重大,小侄也是思前想后许久才来找十六叔的!您是咱们爱新觉罗家的长辈,可要为咱们这些爱新觉罗家的子孙做主啊!”,说完弘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身世的秘密?”,允禄听到这话马上站起来打量四周,见仆人们都站得远远的听不到他们的话,这才重新坐下问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