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怎么回答?
不让她回去吗?她是极孝顺的人,家人又是至亲之人,他怎么以自私的让她不要回去。
可是让她回去?
她若是回去,他们之间会不会再有变数,他心中忐忑。
他言不由衷:“如今边境形势复杂,你身份特殊,回东安城是最安全的。”
“你当真这么想……”宁岚一双有水眸瞅着他。
“我……”他合起信来,迎上她的水眸。
“你要是觉得我回去好,我便回去好了。”宁岚说着夺回信,泪水忍不住涌出来。
其实她和阿非哥哥如今的前程,她心中一点底都没有。
之前有父亲撑腰,她自然毫不惧怕,知道父亲做主,只待时机一到她和阿非哥哥的婚定自然就定了。
现在父亲不在了,东安城不知她和阿非哥哥种种,之前所谓定婚也非正式,她一回东安城,虽有孝在身,但年纪摆在这儿,只怕祖母还是会上心给她物色未来夫婿。
“岚儿……”容非一看她落泪,立即慌了手脚,忙去拭她的泪水。
容非心情复杂,他刚得到消息,大胡子去云菟无功而返,扎木也派人去了云菟,想来是让布华黎一起攻飞龙城。
飞龙城大战,一定会波及雪狼城,岚儿留在此真的好吗?
“你说我回东安城后,祖母会不会做主要将我许给他人?”宁岚忍不住又道。
听了这话,容非脸色一变,到如今他是绝不能忍岚儿再嫁他人的。
“岚儿,你是成心让我焦急!”
“阿非哥哥会焦急吗?想来你我之间,总是我喜欢你多一些,我强求的多一些。”宁岚越说,眼泪抹的越多,便低下头背过身。
这话刺到了容非心里去了,他要上前去抱她,却被她推开。
“你回去吧!”宁岚抽咽着。
“岚儿,我的心你到如今还不明白……”容非低声说着。
“我哪里明白你的心,你推开我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宁岚心头存着怨意,说话便更是刺他。
“你当真这般想?”
“你快回去,我不想见你。“宁岚不说话,她心里委屈的很,又联想到以前苦恋他时的种种,越想就越委屈。
“岚儿待我极好,我素来都知道,只觉我容非定是前世修来的福,才能得你般深情厚意。”
“当日法光寺内,你我断情,我深知容家即将倾覆,我容非也不知能否留下一条性命,我不敢耽误你,也不敢许诺,更不想因为我容非的性命而累及宁家。”
“后来你为玉女,我为金童,你我在皇后娘娘身侧,当时我暗暗求佛祖,只愿岚儿你一生平安顺遂,快快活活就好。”
听了这话,宁岚不由回头看他。
他眼睛赤红,眸中亦有水光,又缓缓道:“等我身陷大理寺监牢,我作了与父兄一同赴死的准备。大将军突然出现让我做他的马前卒,我以为是子玖周旋。等到雪狼城后,大将军每每谈及你,都会对我稍有避及,那时我便知道我能重获新生,也有岚儿你的一分力。”
“彼时你已经是准太子妃,太子亦是出众人物,而我是罪臣之后,黑榆林小小校尉。我自不敢再肖想什么,只愿你与太子情比金坚,你能无惊无惧的生活。”
“我唯一能慰籍的,便是你当日送我的《瀛洲曲》,无数个夜里是我唯一温暖之所在。后来太子知道我的心意,他说只要你愿意,愿意成全你我。”
“岚儿,我容非年幼时离经叛道,声名极差。你是大将军的嫡女,皇上亲封的县主,你这般圣洁美好,我容非凭什么肖想你呢?我更不敢表现什么,只怕会污了你的声名。”
“等你来雪狼城,大将军竟愿接纳我,成全你我。我便想要为大将军肝脑涂地,挣得军功,才好风风光光娶你,不愿有一丝委屈你。”容非道。
“阿非哥哥……”
“你说你喜欢我多一些,我自然知道你喜欢我极多的,可是我待你的情意也是极深极深的。正因为我这般的喜欢你,才想你日日都高兴,不愿你有一丝危险。”
如今他待她的情意,已不知用言语来表达,只他自己知道,他将岚儿放的有多重。
“若是没有你,我又怎么可能日日高兴?”宁岚不由说。
容非听了这话,不由抱紧了她。
宁岚靠在他怀里,环上他的腰。
“阿非哥哥,其实岚儿并不脆弱,我会保护自己,也会照顾自己。”宁岚在他怀里小声说。
“岚儿,你想留下来的……”他的额轻轻碰着她的额说。
“我自然想留下来,只是若是兄长派了人来,新来的楼将军坚持要送我走,又该怎么办?”她不免还想到家中的母亲和弟弟,也是满满的记挂。
“我们先看一步走一步罢!”容非捧起她的脸,低头在她的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我如今才知道,岚儿你对我有许多怨言……”容非一双凤眸闪闪发亮,嘴角浮出笑意。
宁岚见他在笑自己,脸上不由一红:“你知道又能怎么的……”
“我如今知道了,自然要喜欢岚儿更多一些,我再强求你多一些……”容非一双凤眸炽热的要冒火,这般专注的看着宁岚,仿佛要将她给吃了。
“你……”宁岚羞极了,拿手去推他。
容非却再次亲上了她的唇,这次亲再不愿浅尝辄止,先是啜着她两片娇嫩的唇瓣吮了吮,尝到她唇内的馨香,便长驱直入。
宁岚被他吃的有些发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