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赵云自领了真定县令,算是有了一个自己的根据地。
但装样子还是要装一下的,得走一个形式主义。
当即,命徐庶修书一封,上表朝廷。
言杨敢被真定周遭的山贼所杀,是赵云领义兵剿灭了山贼。
备陈赵云之功,表奏其为真定县令。
书信很快发往洛阳。
而此时的洛阳正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董卓自率兵如京以来,每夜入宫,女干淫宫女,夜宿龙床。
并且其麾下西凉军士,大多军纪涣散,好掳掠屠杀。
故而董卓常常率领部下,将村民百姓,不分男女老幼,全数集结在一起,令西凉军士杀个够。
满足他们变态的兽性。
杀完之后,再掠夺妇女、财物装载在车上回宫。
其余被屠杀的百姓则被割下头颅,悬挂在车上,用来炫耀。
董卓则对外宣称是杀贼大胜而回,将人头在城门外就地焚烧。
最后再将这些妇女财物分发给众军士。
董卓如此暴行,自然引得军民共愤,朝中公卿无不愿生啖其肉。
这一日满朝公卿又被董卓聚在一起,各各心怀不忿。
中军校尉袁绍叹道:“当今朝廷初定,原本召董卓入京意在辅佐天子,安定庶民,而董卓这厮却几次三番妄议废嫡长而立庶,分明是蓄意谋反。”
众官闻言,无不垂泪。
坐中一人冷笑道:“若非本初你当初向何进献谋,引董卓入京,现在安有此祸?”
众人视之,乃是中常侍曹腾之孙,骁骑校尉曹操。
袁绍不悦道:“眼下国难当头,孟德还有心思说风凉话么?董卓自入京以来,你第一个谄媚过去,焉来有脸在此说我?”
曹操听罢,哈哈大笑:“我祖上世食汉禄,岂不知报国?我献媚于董卓,自有我之道理。”
众人闻言皆是嗤之以鼻。
少时。
一个身形肥大,满脸横肉,腰携佩剑之人走入朝堂。
众人面色顿时一沉。
此人正是国贼董卓。
董卓见众官皆已齐聚,便道:
“如今皇帝暗弱,不能奉宗庙,老夫欲效伊尹霍光之事,废帝为弘农王,改立陈留王为帝,诸公以为如何?”
话毕,众人皆大惊失色。
董卓此言,已然将自己的篡逆之心公之于众。
“万万不可!”
袁绍起身斥道:“天子乃是先帝立下的嫡子,本无过失,何故要废?你乃何人,安敢妄议废立之事?”
袁绍的话翻译过来就是: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废皇帝。
董卓见着袁绍,勃然大怒:“天下之事在我,我今为之,谁敢不从?”
“顺我者生,逆我者死。”
袁绍冷笑一声:“天下之事在皇帝,在诸位忠臣,你不过是一篡逆之辈,又待怎样?”
董卓大怒,拔剑欲杀袁绍。
这时闪出一人,身形削瘦,连忙挡住董卓。
劝解道:“恩相息怒,事还未定,不可妄杀呀!”
此人正是董卓之婿李儒。
董卓一向对李儒言听计从,遂暂消怒气。
王允、曹操等人也纷纷上前劝住袁绍。
“本初,莫要冲动。”曹操拉住袁绍衣角,奋力劝道。
袁绍冷哼一声,将剑一掷,道:“此间本不该为我所留,我自回渤海去也。”
话毕,袁绍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朝堂。
董卓见状,更是怒火中烧,对众人嘶吼道:
“九月朔日,在嘉德殿行废立大礼,文武百官必须到场,若不然休怪老夫翻脸不认人。”
众官皆默然。
散席后。
董卓找到李儒,怏怏不乐道:“袁本初无礼,方才你为何不让老夫杀了他?”
李儒叹了口气,道:“恩相息怒,袁绍世代为官,朝中势力雄厚,不可妄动。”
“何况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于天下,杀他有失天下人望,恩相不可因小失大。”
董卓虽然暴逆,但有个优点就是对自己人特别好。
对李儒更是言听计从,便问道:“那依你之见当如何?”
李儒抚须思量道:“袁绍此去必然是去投冀州,如若恩相逼他太紧,他必然收取天下豪杰,聚众谋反,以讨恩相。”
“届时英雄们因之而起,则山东将不可控也。”
“不如恩相赦免他的罪过,卖他个人情,封其为渤海太守,袁绍必然喜于免罪,则无后顾之忧矣。”
董卓点了点头,道:“就依你的意思吧。”
又问道:“还有甚事?”
李儒便道:“近来真定县县令杨敢身死,百姓保举一个叫赵云的小子为新县令,虽然其言是为山贼所杀,但却有流言传出杨敢实为赵云所攻杀。”
董卓听罢,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此等小事何须报我?”
“料一真定小县何足为奇?那赵云既然要当真定县令,让他当了便是。”
“这等琐事,文优何故烦恼?”
真定远在冀州,身在洛阳的董卓鞭长莫及,压根儿就不想管。
李儒叹了口气,道:“儒绝非为真定小县烦恼,只是近来英雄四起,越来越多的人像这个赵云一般,如雨后春笋般迅速崛起。”
“我担心不久后将起祸端,恩相应宜此时招揽天下英雄,收揽贤士,笼络人心。”
“切不可在像此时这样纵情于声色,我观蔡中郎乃当世名流,恩相不如征辟之,以收人望……”
董卓听不得太长的啰嗦,不耐烦地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