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程峰对风水学一知半解,学来的那些风水理论大多都是《盗经》上的。书中简单描述了这种风水山势,不过没有具体说明它叫什么。《盗经》中说,此种山势虽不是风水极佳之地,从古至今却也是难寻的一处阴宅之所。
不过,埋在这种风水之下的墓葬多半都不是什么善茬子。人家也没指望蒙阴子孙福兮,相反的,埋在“瑶光劫”下的这位爷,准保无后。
它就好似是一颗钉子一般,死死盯在了龙尾部,让整条金龙上不飞天下不入地,那您说,这龙能舒坦吗?
“山巅藏着大墓!”楚天月断言说道。
马程峰与她的想法一致,说不但有大墓,而且此墓极凶!非常人所能及!
这话什么意思呢,一般普通老百姓你就算想埋在瑶光劫下,你也压不住这么邪性的风水。能埋在这底下的,多半是穷凶极恶之徒,或者,干脆为妖邪之躯。
“不会吧?你们的意思是说山顶上不是什么祭祀艾美拉女王的祭台,而是座古墓?”常小曼跟在他俩身后问道。
“卡修拉也说了,阿尔达部只有历代的圣女来过这里,至于雪山之巅那座祭台到底什么样,有没有,没人能说准,也许上边住这个老粽子,老粽子就喜欢吃年轻貌美的女孩呢?”马程峰说道。
越想越担心,常小曼赶紧加快了脚步。
山势陡峭,路途崎岖,越往上走,雪山中的温度就越低,到处都是冰雪的世界。半山腰处是一片片的石林,怪石顶端则蹲着一只只秃鹫,秃鹫们饿的前胸贴肚皮。好在雪地里那头小毛驴的脚印并没有消失。
空气变得愈发的稀薄了,马程峰判断,他们应该已经到达海拔两千米左右的高度了,如不出所料,山巅不远了。
狭窄的山路突然间变得开阔起来,左右的山岩很明显出现了人工开凿过的痕迹。一节节整齐的台阶表面附着这一层冰雪,仿佛天阶一般直通山巅。
抬头望去,石阶左右耸立着无数根冰柱,冰柱没入云端一眼都看不到尽头。
一般的柱子上都喜欢雕刻龙纹或者鱼鳞纹,在西域常见的梁柱大多以云纹为主。而出现在眼前的这些柱子上雕刻着的竟然是一枚枚诡异的眼球,三人行走在其中,仿佛正被无数只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不管走到哪里,任何角度,那些眼睛总是朝向他们的位置瞪着。
那是一股无形的压力,看的人心里发毛,根本无法集中精神。
“哎哟……”这不,常小曼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柱子上雕刻的眼球上,竟失足从马背上掉了下来。幸好马程峰眼尖,冲过去扶住了她。
“别骑马了,地上太滑了,马掌不易吃力,先把它们栓在这里吧。”三人翻身下马,最后这段路只能徒步了。
越往上走,小径左右出现的柱子就越多。这些石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又是什么人雕刻而成的,虽然这些眼球看着有些渗人,不过不得不说,当初这位工匠的手艺的确了得,每一颗眼球都十分生动,怎么看都不像是毫无生命的雕刻品,而且每一颗眼球要表现出的情绪也皆有不同。
眼睛是人类心灵的窗口,不同的眼神,就代表人不同的心情。
有些是眯起来的,看上去是在会心的微笑;有些则瞪的老大,呈现愤怒;还有几个露出了诡异的眼神,看的人不寒而栗。
“怎么会这么像?这手艺人真了不起!”常小曼感叹说。
“其实我刚才一直就怀疑一件事……”马程峰一边说,一边拽出了七星刃,在身边的一根石柱上划了一刀。七星刃锋利无比,寻常的石头根本抵不住它这么一划,立刻就被划出了一道深沟,当七星刃从这道缝子下拿出来的时候,刀刃上明显留下了一块被凝固的血肉。
马程峰凑近嗅了嗅,然后说:“这是真人的眼睛!难怪这么像了!”
“啊?不会吧?这……我的天,这么多根石柱,这么多颗眼球,难道都是生生从活人眼眶子里挖出来的?”小曼不停地拍打着冰冷的石柱,石柱中无数颗眼球依旧保持着生前最后一个眼神。
“也许这是某种宗教的祭祀仪式,或者干脆就是山巅上那古墓主人的祭品!西域地区有些少数民族的丧葬习俗的确有些骇人听闻。从目前我国掌握的情况来看,西域十六国中,大多数国家在一千多年前都有过崇拜眼球文化的阶段。”楚天月解释说。
“那也不至于用真人的眼睛吧?还不如活祭了呢!真残忍!”
三人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左右石柱中镶嵌着的那些活人眼球,越往上走,仿佛那些眼睛中流露出的神采就越惊恐,看到最后,三个人干脆低下了头,索性不再看了。在这种氛围中,没人敢保证自己没有密集恐惧症。
前边再往上爬就是这行无尽天梯的出口了,那边是一片陡峭的悬崖峭壁。峭壁上附着着厚厚的积雪与冰岩。马程峰眼睛尖,却见积雪下隐约出现了五光十色的东西,一开始他以为可能是某种奇异的矿石。等靠近了仔细一瞅才发现,原来积雪与冰岩下生长着一种植物,这植物表面呈包菜状态,有的处于盛开,有的包菜还未绽放,只有一个球体。
这些“包菜”的颜色也各有不同,不过大多颜色鲜丽,阳光一晃,色彩十分漂亮。
“天月姐,这会不会就是雪莲花呀?”马程峰问她:“我听说雪莲花可是名贵的药材。”
楚天月是考古学家,对植物没多大兴趣,从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