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痕拧眉,“我怀疑是摄政王跟摄政王妃。”
轩辕翼犹豫了一会儿,果断道,“不是他们。”
“这是冲着你来的,或者说是冲着本皇子来的。”
夏痕多爱护夏娉婷整个皇城都知道,他绝对不可能把夏娉婷推出来,所有人的矛头对准夏痕。
而夏痕是他的人。
所以推波助澜的人,真正的意图在他。
夏痕可是他的左膀右臂,一旦出事就等于断了一只手。
“大皇子怀疑是……”夏痕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只能是他了。”轩辕翼跟夏痕想到的是同一个人。
“进去再说。”
夏痕退到一侧,让轩辕翼先行,自己则是跟在后面,“他一直就没安分过,这两年是越发猖獗了。”
“如今能问鼎最高之位的,除了我就是他,十二皇子还小没有威胁,如果本皇子倒了,就只剩下他一人。”
“争一争或许就能成功呢?”
夏痕跟在后面轻笑,“那他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们了。”
“这件事要好好处理,可大可小,处理好了没事,处理不好影响就大了。”
“嗯。”
两人走近丞相府,刚到正厅就听到一阵尖锐的声音,“这群厨子反天了是不是!”
“竟然还不干了!我一定要让哥哥杀了他们!”
夏娉婷怒吼的声音传开,一直等早膳午时过了都没看到,她跑厨房看,两个丫鬟才告知相府厨子全员撂挑子的事。
一问才知道是因为昨天在金銮殿上的话在皇城传开了。
“这群低等人!奴才仆人难不成要反天了!”
进来的轩辕翼听到这番话眉头隆起,夏痕脸色微微发白,疾步前行厉声呵斥,“夏娉婷,闭嘴!”
“你还敢胡乱说话!若不是你昨日在金銮殿上胡言乱语,怎么会有今天这些事。”
“看来我真的是太宠着你了!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踏出闺房半步!”
发脾气的夏娉婷脸色煞白,泪眼盈盈看着夏痕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哥!你也不护着我了是不是!”
“你也跟别人欺负我是不是?”
“风沧澜她就是一个农女贱皮子!我说错了吗!”
“金銮殿上说的话这么快传遍了!肯定是她在背后推波助澜!她故意想让我被天下人唾骂!”越想夏娉婷越疯狂,“她就是个贱人!我跟她没完!”
“够了!”夏痕一改昔日的宠溺,厉声冷言,“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小姐带下去!”
两个丫鬟颤颤巍巍上来,“小姐……”
夏娉婷憋着嘴,看着夏痕眼泪啪嗒啪嗒掉,然后捂着嘴哭着跑离开了,“也骂我吼我。”
看着夏娉婷跑离的背影,夏痕闪过一丝不忍,余光落在轩辕翼身上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夏娉婷真的是被他跟二妹宠的没边了,在大皇子面前竟然敢说出那种话。
这件事是有人通过夏娉婷对付他,从而让轩辕翼失去得力的臂膀。
这可是关乎了大皇子,两人关系虽好,但一旦涉及权势利息,那关系什么的一点用没用。
这夏娉婷真是一点都看不透,还在这里发小脾气。
“大皇子,娉婷是无心之言,说话不过脑子,我会好好管教她的。”
轩辕翼皱眉点头,提点的心思也没了。
这夏痕虽然少年天才,对朝堂之事游刃有余,可一旦关乎两个妹妹的,就容易昏头。
就像昨日在皇宫,竟然配合夏烟骗了他。
夏娉婷这件事一直有人在暗中兴风作浪。
大皇子出现那日,虽然停歇了两年,可后面又有卷土重来,来势汹汹的味道。
风沧澜略有耳闻,也嗅到了其中不同寻常。
能在那么快的时间发酵,不可能没有人推波助澜。又如此有阻止有纪律的搞事,后面有人在策划。
不过风沧澜不在意,甚至还有看戏的心思。
这位少年丞相虽然头脑聪明,但对待亲情这件事上拎不清轻重。
若是夏娉婷改不了那嚣张跋扈的性子,夏痕后路堪忧。
轩辕翼跟夏痕为这件事想对策焦头烂额,风沧澜跟宗正昱这边就安静很多。
这几天风沧澜来月信,宗正昱不让出门、不让吹风、不让碰冷水,被当成了重点保护对象。
偶尔逛一下译馆,都被宗正昱围的全身上下就剩一双眼睛。
看着铜镜中跟修女般的自己,风沧澜无声的翻了一个白眼。
“我不是来个月信,你搞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得了绝症。”
“不许胡说。”宗正昱眉目严肃,风沧澜撇了撇嘴。
“我问过了,你这段时间忌生冷腥辣,吹风。让你待屋里你待不住,想出去必须这样。”
“知道了。”风沧澜把头巾拉上,越看越觉着不对劲了。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译馆,刚消失在门口,一扇门缓缓被推开。
君时瑜幽深的狐狸眼里充斥着阴森骇然,瞳仁之下跳跃着杀戮之气。
修长苍白的手指上,捏着一叠纸,上面记录了一个人的平生。
他捏着纸的手缩紧,下颚紧绷,脸上尽显幽亡森然。
收回视线,关上房门,君时瑜转身回了厢房。
坐在桃木团花雕刻凳上,他捏着那叠纸的手在发抖,整个人萦绕着一股阴森骇然的气息。
聚焦的视线定格在那叠纸上,胸腔起伏不定,惨白的脸颊上隐隐有青筋显现。
跳动的火苗,把他脸上的森然阴戾照的格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