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轻启朱唇吐出一缕魅惑气息,那人再度酣睡过去。
罂粟道“你多管闲事了,有些人觉得痛苦的活着不如欢愉的死去。”
白羽柔低声呢喃“痛苦的活着不如欢愉的死去。”
罂粟花海的尽头是一处庭院,庭院之中有一个高大的藤架,藤架上缠绕着层层叠叠的枝蔓,木香花在枝蔓上绽放,花香弥漫在庭院之中。
“老大”
罂粟止步于庭院之中。
一个女人从那半遮半掩的门内走出来,罂粟一个箭步冲到女人面前再躲到女人身后探出头来,告状一般道“老大,她就是那个封我修为之人。”
四目相撞,惊讶在白羽柔的眸子里久不散去,上次见她是什么时候,是涂山夜宴之时,于白羽柔而言左右不过两个月时间,那时的云乔,一袭红衣明媚灿烂,天真无邪。
白羽柔:“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如今的云乔,一袭黑衣阴沉若死水,周身萦绕着煞气,煞气之中纳着怨恨,纳着暴戾。
云乔看到白羽柔,不确定道“白芊芊?”
罂粟:“……”我擦嘞,不是吧,她俩认识?那老大还会不会帮我报被封修为之仇?
白羽柔:“错了,是白绾绾。”
云乔:“听说过”
“不知阁下造访此处有何贵干?”
白羽柔:“这具身体,你用了万年,用得还好吗?”
呵。
云乔笑了,笑容意味不明,似笑似嘲,“还行。”
“轰”
爬满木香花的藤架轰然倒塌,云乔就被白羽柔踩在了脚下。
罂粟愣在原地,什么情况?老大怎么就被她踩在脚下了?
白羽柔素手一挥,那半遮半掩的门彻底打开来,屋内地面上布满了斑驳血迹,血迹的颜色深浅不一。
白羽柔抬脚走进屋内,云乔艰难的翻身,双手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撑到一半力气耗尽又重重的摔了回去。
“老大”罂粟急忙上前搀扶云乔,在罂粟的搀扶之下,云乔站了起来,她看着白羽柔的背影,无愧是妖界巅峰,一击便让自己丢了半条命。
白羽柔在屋内渡步来渡步去,最后止步在一堵墙之前,墙面上绘着百花图,百花图形态自然,栩栩如生。
白羽柔抬起手轻抚墙面,“你拘那么多灵魂在这百花图里作甚?”
云乔闻言心如擂鼓,她此来,究竟要干什么?
白羽柔:“是想要为漠北凝滋养出一个新的灵魂吗?如此,漠北凝还是漠北凝吗?”
云乔的身体抖得厉害。
漠北凝还是漠北凝吗?
不重要,只要她能醒来,只要她能睁开眼睛看一看我便好。
白羽柔:“漠北凝的尸体在哪里?也许我可以帮你。”
云乔闻言先是楞了一下,后是犹豫。
白羽柔:“你应该已经滋养出了不少新的灵魂吧,可是你所滋养出的灵魂不被漠北凝的尸体所接纳,是与不是?”
云乔:“你当真可以帮我?”
白羽柔:“你只能寄希望于我。”
云乔脱离罂粟的搀扶堪堪站稳,起手结印化去笼罩漠北凝尸体的阵法,漠北凝的尸体就放置于屋内正中央的玄台之上。
白羽柔用手探了探漠北凝尸体的温度,很冰很凉。
白羽柔:“我听明珏说,漠北凝身死之后,你天上地上,寻遍六界都寻不到漠北凝的魂魄。”
“你可曾想过,她的魂魄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她的尸体。”
云乔秀眉轻拧,仿佛听见了天方夜谭一般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
白羽柔:“我说她的魂魄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她的尸体,这就是为什么你所滋养出来的灵魂不被她的尸体所接纳的原因。”
云乔缓慢的走到玄台之前,目光落在漠北凝冰冷的容颜之上,低声呢喃“她一直都在,她一直都在。”
云乔蓦然抬眸看着白羽柔,希冀道“你帮帮我,让她醒来。”
白羽柔:“我可以帮你,但是……”
云乔:“什么条件?”
白羽柔:“她生,你死。”
云乔看着白羽柔,呆呆的看着,看了许久才道“好。”
白羽柔扶起漠北凝的尸体,目光落在漠北凝纤细的脖颈上,成为一个战士,和你的心上人一起战斗吧。
白羽柔俯身一咬,鲜甜的血涌入口中,滑过喉咙,眸子变成了最耀眼的金色,如太阳一般叫人不敢直视。
漠北凝紧闭的双眸倏然睁开,墨黑的眸子瞬变成干净纯澈的银眸。
白羽柔敛了獠牙站直身体。
漠北凝的意识清明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第一个人是云乔,“小乔”
云乔:“我在”
白羽柔面向那堵绘着百花图的墙,素手一挥,百花凋谢涌出无数灵魂。
白羽柔:“好好告别吧。”
白羽柔说罢拉着罂粟走出屋子。
“哇”罂粟突然放声大哭。
白羽柔:“……”
罂粟哭唧唧道“这是什么神仙爱情啊,我一直以为老大猎魂是为了修炼,原来不是,呜呜,好感人啊。”
白羽柔:“你的三观有问题。”
罂粟:“啊?”
白羽柔:“为了救人而杀人,如此行为不可取。”
罂粟:“哦”
呵。
白羽柔自嘲一笑,我有什么资格和立场说这句话?
数道身影掠来将白羽柔围困其中。
罂粟看了看掠来的身影,又看了看白羽柔,什么情况?这个时候,我应该站在谁身后?
罂粟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