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虚天君!”
幽煌面色严峻,迎上前来:“感谢天君救助我巫门修士,然而此时为祭祀之所,请天君不要冲撞。”
“幽灿是不是把你抛开单开了?”
余慈不是正常开口,也没有用传音,而是直接以意念穿透了幽煌的心防壁垒,一击中的!
刹那间,幽煌冷硬的面孔甚至有崩溃的迹象”。
他本来就因为纷至沓来的消息和变故,心神不定,余慈这道意念,更是直接穿透了他心头被焦虑和惶惑所腐蚀的最虚弱部位。
此时,余慈又换了正常的话音:“人的立场最难把握,有的不容易变,比如我;有的变来则很简单,煌巫……以为如何?”
说罢,余慈没再看他,只将视线转移到夏夫人那里。
台上的夏夫人应该已经听到了他和幽煌的对话,视线指向背后,她也有感应。几不可察地一颤,慢慢扭头,看得出来,她正尽力保持着平静,可面对余慈之时,眼波之底,激涌的情绪,无疑就是乞求。
正如慕容轻烟所说,她引以为豪,并不择手段所维护的威严、权位,在猛兽的撕咬中,如此不堪一击。
之前她站得有多么高,现在就跌得有多么惨。
余慈既然过来,就是宣告,可以帮助她重塑根基。只不过,以前所依靠与幽灿的关系,如今要换一下。
就算她是兽吻之下的猎物吧,可就是一只羊,也算是只头羊。
慕容轻烟说“野兽”干不起放牧的活计,余慈不介意做给她看!
当然,严格来讲,这也是“吞了下肚”,并非是“体系经营”的层次,至少夏夫人还不是玄门体系下的人物,但日子还长不是吗?
余慈
“夫人,湖祭成败,我无从置评,然而方才所谓的‘灵光加持’,牵涉甚广,不知可否解释一番?”
夏夫人眸中光亮微微,显然是听懂了他的意思,本是近乎虚脱的身体,又奇迹般地涌出了力量,她这时候才记起,早先她已经接受了“渊虚天君”外道神明的加持,她还有资本可用!
希望重新燃起,但因情绪起伏过大,一时不敢开口,怕失了态,只好尽可能稳定地点头。
也许是余慈的吃相难看了些?
见夏夫人有了回应,后面各方修士骚动更大,有凌厉的视线抵在他背上,那是李伯才。
余慈也看出来了,论剑轩这边,恐怕早已笃定,这次湖祭会出事,根本就是过来下手的,不管是谁,插手此事,都是与论剑轩争食。
面对眼前局面,余慈倒是很想知道,在幽灿都可能与罗刹鬼王暗存协议的情况下,作为东海上的邻居,论剑轩与罗刹鬼王,是不是也有什么“联系”?否则无法解释,他们介入的时机,竟是如此巧妙。
当前,余慈没可能直接问起,也不想节外生枝,静静等夏夫人的说辞。
如今“渊虚天君”的名头,确实镇压全场的能力,夏夫人的解释也不用什么条理,只要将该说的信息表露出来就好
“……刚刚那道灵光,源头、来历都是诡谲,并非是受我祷告之念牵引而来……其实在妖国水域,我的念头已经被拦截,根本没有切入祖神所在世界!”
别人信不信她的解释,并不重要,只要给余慈一个由头就好
“妖国……”
看似沉吟之时,余慈往前走两步,到了祭台之前,视线直指湖水深处,看起来和之前的夏夫人差不多,但情况可完全不同。
他没有多说话,神意冲击却瞬间推至十万重以上,就这么洒了下去。
后方的楚原湘看得眉毛连跳两下,在神意攻伐中,这算不得一个特别强势的层次,然而余慈拿出的是与他当初交战时,连续跳变的技巧,且比当日更加娴熟,几乎在眨眼间,就将神意冲击的力量,遍布祭台之前深水区的各个层次。
这是毫无忌惮地搜检湖底妖国的虚实,本就近在咫尺的湖底大妖如何能忍!
水波激荡,连续三五头巨如山丘的大妖躯体向上冲起,或低或高的音波扫荡过来,虽不明其中意义,也知绝不是什么好话。
“天君……”
浩然宗的荀愿,看待余慈还是比较亲近的,不由提气叫了一声。
楚原湘对这位浩然宗的书呆子也是摇头,这位明显没有看出来,余慈的神意冲击,除了挑衅湖底妖国之外,还扫灭了三元秘阵在这片区域内的侦测结构,同时更将下方刚刚铺开的气机网络,扭曲到极致。
大伙儿刚刚才得到了片断信息,一下子就失去了源头,只能凭借那一星半点儿的信息,继续估测。
虽然绝大多数人心里面,已经有了定论,这样的处置方式,还是让人看到了渊虚天君的立场和态度,也给他们寻找准确的位置造成了困扰。
“再遮掩有什么用?终究还是被别人先得了手……”
观礼区域,不乏有这样恶意的低语。
还有一批人,已经无心再理会崩了盘的湖祭仪式,更受不了模模糊糊的信息,开始寻摸机会,想着“早退”,往事发地去。
此时,余慈沉声发话,对的是正表露威胁的大妖
“你家妖王何在?”
“……”
各方一时都是哑然,湖底妖国当然是有妖王的,据说还具备上古“烛龙”血脉,是巫神当年敕令看守水世界门户的大妖后裔,真界修士都称其为“龙王”,虽然无人得以亲见,却在地仙层次上,给它留了个位置。
渊虚天君倒好,直接要撕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