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邵安乐,别站在那儿了,下雨了啊!”
旁边邻居家,出来个妇人,站在自家屋门边,
看到这边女人还在雨里淋着,摆着手,冲着女人了喊着,
“邵安乐,下雨了,下大雨了,别站在那儿了啊!回去避雨啊……”
邻居家妇人冲着女人扯着嗓子喊着。
女人只是愣愣站在院子里,面朝着村子外站着,只有雨水淋到眼睛了,才眨一下眼睛。
“邵安乐,别再那儿站着了,回屋里啊,回去啊。”
妇人的喊声在雨中响着。
妇人摆着手,示意女人回屋里去。
“回去啊,这么大雨,回屋啊,回屋里去啊……哎……”
扯着嗓子再喊了几声,见女人还是愣愣站在那院子里,
妇人叹了口气,再望了望,回身再快步进了自己屋。
跟着,就又走了出来,
拿了把伞打着,手里还拿着件雨衣,
对着雨,就朝着女人小跑了过来。
“这么大雨,你要是不回去,就把这雨衣给套上吧,多少能遮点雨。”
邻居妇人夹着那把伞,理开了手里拿着的那件雨衣,就往着女人身上套着。
女人还愣愣着站着,等着妇人将雨衣往她身上套,女人才转过头,愣愣朝着女人望着。
“……穿着吧。”
邻居妇人将雨衣给女人套了上,再顺手将雨衣拉直了些,出声说了句。
再打着伞,望了望这愣愣站着的女人,又望了望村子外的方向,
“我知道,你是在等你孩子回来是不是。”
妇人又再顿了顿过后,再出声说道,
“……你孩子已经回不来了……”
妇人说着话,又有些沉默。
女人只是愣愣着,目光涣散无神地望着她。
“福实落气的时候,我就在跟前看着呢……要走的时候还想着你呢,怕你饿着了。”
“我啊,想着的时候,心就有些堵……”
“这雨衣你就穿着吧……”
妇人顿了顿,再说了句,就打着伞,转过身,回自己院子里,回屋去了。
女人愣愣着望着妇人,等着妇人走远了。
女人再抬起了些头。
头顶上,天空中,
太阳不在那儿。
女人再低下了头,愣愣着,面朝着村子外站着。
只是,这会儿的太阳不在那儿,
只是因为,这会儿在下雨。
……
接着,时间依旧再快速跨越变换着。
只是映在陈沦三人眼底的景象,依旧没什么变化。
日出的时候,遮阴的时候。
那女人就一直这么愣愣站在那院子里。
身上穿着的衣服还算干净,只是发旧,头上的头发却渐显得有些杂乱了。
“……她有认知障碍。她等的人不止是严福实。”
站在陈沦身侧的束柔,盯着那一直就这么愣愣站在院子里的女人,出声说了句。
旁边,站在陈沦另一侧的饶常,难得少些话,一直安静着。
陈沦目光依旧平静,没答话。
院子里的那女人,依旧眼底涣散无神,愣愣着,面朝着村子外的方向站着。
她有认知障碍。
并不太能理解时间的流逝。
只是和严成德结婚之后,
严成德常带她回家,从家里回来过后,下一次便再会回去。
所以,从家里回来过后,严成德就会带着她再去。
她在等着严成德带她回家。
严成德出了门,然后就会从屋外面回来。
所以她觉得,只要严成德出了门,就会再回来。
她在等严成德回来。
孩子出门上学,然后就会再回来。
所以她觉得,孩子出了门,接下来,就该回家了。
她在等她孩子回家。
时间再快速变换着。
女人就愣愣站在院子里,
面朝着村子外,村子外有时候也能看到些人来往,
只是女人依旧愣愣站着,似乎就这么等着。
女人身上穿着的衣服有时候也会变换,只是头发无人梳理了,愈加显得杂乱。
“……安乐,县上来医生了义诊了,我带着你过去看看。”
这时候,再响起道声音。
是邻居家那妇人,
“你这整天在这儿风吹日晒的,身体难免出些毛病,我带你去看看。”
妇人拉着女人去了。
女人愣愣着,抬着头,朝着天上望着。
今天有太阳,只是没再那位置。
……
陈沦三人就站在这院子边。
看着那女人被妇人拉去看病,身影渐远了。
就在这时候,
周遭,景象再快速变换着。
陈沦目光平静,落在身前,未曾说话。
四下,再骤然安静下来。
景象完成了变换。
却还在这屋前院子里。
太阳已经渐往着远处山后沉去,挥洒下的余晖拉长着屋子,院子里些东西的影子。
那女人依旧愣愣着站在院子边,面朝着村子外,
就这么站着,似乎还等着。
只是一只手,搭在自己腹部上,
她的腹部,相比,微微有些隆起。
“可能她腹部隆起的变化,和她某些记忆发生了重叠。”
陈沦身侧,束柔看着那院子里愣愣站着的女人,出声说了句。
陈沦目光平静,落在女人身上,未曾答话。
诡的资料中显示,
女人腹部隆起,是因为腹部出现肿瘤,肿瘤挤占了腹腔内不少位置。
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