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时间到了下午,冯骥再次清醒过来,脑袋上的大包提醒他千万不要和这群掠夺者作对,但他实在放心不下儿子独自在家,跪下朝着冷涛咚咚得磕头,哀求冷涛放他一马,头磕得血流如注。
安然看得都有些于心不忍,想过去把冯骥扶起来,却被柳随风拉住。
“活在这世上各自都有各自的难处,你帮不了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柳随风叹了口气,说道。
冯骥的情况他自己都说出来,的确很可怜,但又能怎么样呢?那些掠夺者都是铁石心肠的冷血屠夫,哪里会被打动。
“要不要蛊惑他越狱?”柳随风心思又活泛起来,他坏心刚生,拾荒女突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瞬间柳随风竟然有窒息的感觉,像是被一头洪荒猛兽盯上了一样,涌到喉头的话又被他咽了下去,屁股朝着安然的方向靠拢,远离娜塔莎,他隐隐感觉到这个拾荒女有古怪。
“别磕头了,起来。”娜塔莎抓着冯骥的肩膀将他拖起,冯骥还在困惑为什么拾荒女力气这么大,娜塔莎凑到他耳边悄悄说了一句:“你儿子不会有事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冯骥下意识想质问,却见冷涛又囚笼这边走过来,连忙低下头不敢说话。
来这晃荡了一圈,囚犯们都老实下来他又转头走了。
娜塔莎又闭上眼睛,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冯骥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凑到娜塔莎身边小声问道:“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安安分分待到晚上,我保你一家平安,你要是再搞出事情来被人一枪打死了,你的小孩该怎么办?”
“可是,我就怕小可他看不到我出来找我,城市里那么危险,万一遇到丧尸怎么办,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万一......”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婆婆妈妈的,老实点!”娜塔莎柳眉倒竖,低声喝住了冯骥不停的念叨。
转眼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冬季天短夜长,天就已经擦黑了,在四号观察点风声鹤唳一天的掠夺者终于确定之前只是他们过度紧张,军人们根本没发现他们。
又等了十几分钟,天色彻底暗下来,冷涛像是驱赶羊群一样将四名囚犯赶上车,然后车子发动径直开往城外。
中央基地,沈林苦等了一天,终于等到这一刻,想抓住他们露出马脚真的不容易。
沈林没有急着出兵,等到车辆已经出城,入侵者战机启动,气浪割裂长空,在昏沉的夜色下飞往城外。
全副武装的战士登上直升机,一辆辆雌鹿直升机从基地中先后起飞,沈林要让这群掠夺者知道梁市到底是谁的地盘,得罪了他的下场到底如何!
沈林自然是在入侵者战机上面,实时用雷达监测着掠夺者前进方向,看着他们前行的轨迹沈林越看越眼熟啊,这不正是他来到梁市时走得那条路吗?他们的目标地点好像是盐井村。
时隔数月,一段快被遗忘的记忆从记忆之海中再次被沈林调出来。
当初沈林从东阳县回梁市事,路经盐井村,当时村里竟然搞出了封路的钉刺带阻止车辆前进,而且沈林也在雷达中看到了不少具有敌意的黄色光点隐藏在村庄中。
那时候沈林归心似箭,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并没有搭理盐井村来路不明的人。
就在沈林胡思乱想的功夫,车辆停在了盐井村中,里面几十个明晃晃的黄色光点,被关押的无辜绿色光点更多。
“妈了个巴子的,还真是这群狗杂种,还好当初我麾下已经有坦克开路,不然这群狗娘养的怕不是要对我们出手!”沈林气得七窍生烟,眼睛死死盯着虚拟雷达地图上的盐井村。
“到地方了,下车。”冷涛端着枪,又把四人驱赶下车。
下车时娜塔莎正看到这支小队的队长高岚和另外一人交接,那个人似乎是高岚的上司,对高岚今天只带回四个人有些不满意。
将四人带到路边一栋民宅中,拉开地窖大门,下方是另一片天地。
盐井村地下有一个巨大的天然空洞,已经被改造了监狱,一个个大铁囚牢里关押着失踪的镇民们,饥饿所致,他们有气无力躺在地上,毫无反抗之力。
他们新来的四人被关押进一个独立的囚牢中,冷涛说道:“这里是水桶,那里是便桶,晚上没有饭吃。谁敢闹事,煽动囚犯一经发现立刻枪毙,隐瞒不报者同死!”
说完冷涛就走了,肮脏浑浊的地下充斥着各种令人无法忍受的气味,不是人待的地方。
冷涛走后,地牢里又陷入一片死寂之中,煤油灯长明,照亮一张张绝望麻木的脸颊。
“哥们,哪的人啊,啥时候被关进来的?”柳随风试图和牢房内其他的囚犯沟通,获取信息。
然而并没有人理他,他们已经两天没吃过一顿饭,饿得头晕眼花,哪里有心思回答柳随风的问题。
“说句话啊,现在咱们可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大家一起齐心合力总能想出办法来。”柳随风还没有放弃,也可以说他被困的时间还不够长,没产生绝望的情绪,等他被饿个几天体验到其他囚犯的处境,也会和他们一样麻木沉默。
娜塔莎打量了一下牢房布置,地牢中铁笼有大有小,大的能关押十几二十人,小的也就能关四五个人,他们就在一个小牢房里,五平米左右的空间,相当于大一点卫生间。
地上铺了些干草,一左一右各有两个桶,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