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红羽呼吸一窒,没说话。
“不喜欢?是吗?还是觉得委屈,要嫁我这个不知能活几天的人?”慕容墨涩然一笑。
凤红羽心头抽紧,她喜欢他吗?
她从来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
不过,她越来越不喜欢看到有女人亲近他。
当她知道,他竟然还有个未婚妻时,她当时懵了,也怒了。
她耍手段将对方赶走了。
她总是努力地,去回忆前世,去想前世他有没有喜欢过她,他有没有死。
她希望他活着,却又担心他若真喜欢她得知她死得早,而痛苦着。
慕容墨忽然低下头来,轻轻地吻上她唇,低低说道,“放心,我会比你后死!面对失去伴侣的独孤,也是我去面对,不是你!”
凤红羽眼中忽然酸涩起来,依旧是没说话。
慕容墨看着呆怔的凤红羽,又道,“从现在开始,试着喜欢我,不许跟其他的男子单独外出,不许同其他的男子暧昧不亲,不许对其他的男子乱认亲。闲得无聊,给我写信。晚上睡不着,试着想我。若还是太无聊的话,去学绣花做嫁衣,嗯,什么时候给我绣一块帕子?……”
凤红羽抬起头看向他。
因为屋中没有点灯,男子的面孔模糊不清,只依稀看见他极黑的双眼,和唇角浮着的浅笑。
耳边响着他低低的呢喃声。
她的视线,渐渐地模糊起来。
她又看到了前世……
冷风卷着飞雪的戈壁滩。
“射!”
无数弓箭指着慕容墨,黑煞煞阴沉沉一片。
慕容墨身子却忽然一晃,几乎如一阵风而过,快步闪到那个发号命令之人的身后。
与此同时,他手中一道亮光划过。
泛着森森寒光的匕首,死死抵着那人的脖子。
他冷笑道,“本王死,赵国的太阳依旧升起!而你们王死!燕国必乱!”
被胁迫的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全部放下弓箭!”
唰——
所有兵士,整齐的放下了弓箭。
慕容墨又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慕容墨报仇,三世不晚!”
……
“怎么,不知怎么回答?”慕容墨捏着她的下巴,看进她的眼里。
凤红羽回过神来,怔怔看着他。
有月光从外面射进屋内,照在他的脸上,分外的柔和。
“慕容墨,我在想,人是不是都有前世今生,假如有,前世的我们,认识吗?”
前世,她并不知道他是墨龙。
她没有慕容墨的印象,最后听到他的名字,是在和亲的路上。
她听说,是他送她去和亲的。
和亲公主死,无论和亲大使是去北燕还是回赵国,都是必死无疑。
慕容墨的身子忽然一震,两眼惊骇的看着她。
长长久久的沉默后,只听他微微一叹。
“我要去镇江了,你照顾好你自己。想要帮手,城外可找双英寨黄远,他不敢不听你的话。王府有罗二。百香园是墨龙阁设在京城的分部。冷丝丝和云纤纤是墨龙阁的李四李五,都会听你差遣……”
凤红羽静静地听他说着,心中不知怎么的,竟有些失落起来。
唇上又落下重重地吻,手指被紧紧地抓着,十指交缠。
不知过了多久,唇上一空,手上也一空。
“我走了。”
身后的门吱呀一声,有冷风吹进来,慕容墨的脚步声已到了院子里。
外面,翠姨说道,“王……王爷,您怎么走了?晚饭不吃吗?老奴烧了几样小菜。”
“嗯,下回再品尝翠姨的手艺。”慕容墨道。
脚步声又渐渐地远去了,直到听不见。
身后,翠姨在轻轻地敲门,“小姐,王爷走了呢,你怎么不送送?”
凤红羽依旧站在原地,指间仿似还有他的余温。
送?
怎么送?
送他去冒险吗?
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吗?
赵氏江山已稳坐六十年,慕容墨想反,谈何容易?
屋中忽然一亮,原来是翠姨已点亮了烛火。
“小姐,你怎么啦?眼睛怎么红了?跟王爷吵架了?”翠姨关切的问道。
“翠姨。”凤红羽想了想,问道,“我爹每回上战场的时候,我娘在做什么?”
“小姐怎么忽然问起这个?”翠姨眨眨眼,“让老奴想想啊……夫人她……,一准会查看兵书,天天画图……”
夫唱妇随?
凤红羽愣怔,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
北城门口。
月儿已升高,二更天的城门早已关闭。
一个兵差拦着一辆马车,和四个护卫。
“可有令牌和皇上手谕?若没有,不能出城!”
从宽大华丽的马车里,伸手一只修长的男子之手,手中捏着一块墨色令牌,“容王,奉皇上令,前往镇江治水!”
兵差惊得马上收了长枪,退后几步立正站好,“开城门,放容王通行!”
车轮碾压石子路和马蹄的踢踏声,打破了夜的沉寂,一路往北而去。
。
皇宫。
承德帝的垂拱殿御书房内。
灯火通明。
一个蒙面男子正站在龙案前。
一身黑衣,黑面巾遮着脸,只露一双妖娆似女子的眼睛。
“龙影!”承德帝看了他一眼,说道,“慕容墨离京了,朕,不想他回来!”
男子一怔,抱拳说道,“是,皇上。”
“另外!”承德帝又道,“在紫宸殿上,朕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