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伊珂被留下来便做了婢女,这些时日倒是安分,没什么大动作。
梵锦有听人八卦,秋伊珂在天极皇朝曾是将军府的嫡小姐,在皇都权贵名媛圈中也是数一数二的才女,只是后来将军府密谋造反,被天极皇帝下旨诛了九族。
唯有她,因为自家大哥与楚寻纾的交情,才得以保下一命。
可要说为何秋伊珂口口声声说是楚寻纾杀了她全家?只因将军府所反之人正是楚寻纾,然而这场策划还没来得及实施,便被锦衣卫一锅端了。
虽说下旨的是天极皇帝,但如今天极皇朝的实权掌握在楚寻纾手中,他不过便是一具华丽丽的傀儡,无人听之,更没有一丝的话语权。
所以若不是楚寻纾授意,天极皇帝能有那胆?
梵锦趴在窗台上瞅着院中正扫落梅的秋伊珂,有一下无一下地摇着尾巴,随即回头瞥向斜靠在软塌上看着北烬国志的楚寻纾。
这个角度看去,只见他侧颜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下,轮廓俊美雅致,神色淡然宁静。
感受到梵锦的目光,楚寻纾抬起头朝她看去,心神一动,慵懒起身步过去便是将她抱起。
院中的秋伊珂看见楚寻纾,动作一顿,手握着扫帚,不禁用起力。
那个高高在上、不形于色的男人何时露出过这般温柔的神情?那向来深邃不见底的墨眸又何曾盈满过宠溺?仿若怀中的不是一只没有灵气的小qín_shòu,而是无价珍宝。
看着楚寻纾嘴角轻轻扬起的弧度,秋伊珂像是被灼了眼,蓦地一颤,目光深深落在了梵锦身上,却见楚寻纾轻飘飘地看了过来。
秋伊珂忙不迭地别开眼,继续扫着落梅。
梵锦瞅了瞅秋伊珂,又瞅了瞅楚寻纾,莫名升起一个念头,秋伊珂那女人怕不是真的想杀楚美人吧!咋觉得像是觊觎他的美色呢?
啧,梵锦别过眼,很快摈弃了这个念头,还是相信脑补的狗血nuè_liàn情深。
唉,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啊!
梵锦咧着嘴,窝在楚寻纾怀中尾巴摇得荡漾,似乎做了猫后,下意识便有了这动作。
楚寻纾睨着梵锦摇晃的尾巴,目光骤然一深。
这尾巴摇得他心里有丝儿痒。
……
自从差点将梵锦洗死,楚寻纾对她便越发纵容起来,爱玩爱闹任由她去,就连从不准她上床也许她上去困觉了。
要知道以前梵锦好几次夜间醒来,想偷偷摸摸地爬上他的床,结果刚沾上床榻,便传来他带着几分舒懒的淡淡嗓音,话语是一如既往的威胁,“敢上来,就宰了你!”
是啊,这洁癖男嫌弃她脏!
可如今被准许上床,梵锦倒没啥兴奋劲了,或许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也或许不过是一时热。
每日进入一半天修炼是梵锦必做的事。以前她对两只大黑老虎有点怂,但所谓实力壮胆,梵锦开始时不时挑衅两虎练手。
两虎被挑衅得恼怒,对梵锦凶狠一声叫便扑了过去,却也知道梵锦如今是楚寻纾的心头肉,不敢下其重手,只想着好好将这只小弱兽教训一顿,让它知道天高地厚。
然而,两虎到底是低估了梵锦的阴险,打得过她就往死里打,打不过便去找楚美人,倒是一点亏也没吃。
反倒是两虎好几次被梵锦装作可怜兮兮地告状,顿时惹来楚寻纾一眼冷瞪。
啊啊啊,主人偏心,主人偏心!只信那小弱兽,嘤嘤……
两虎对梵锦无比抓狂,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又是一日,梵锦将两虎的怒火挑起,正打不过之际,瞥见缓缓走进院中的楚寻纾,一个箭步冲他奔去,便是紧紧抱住他大腿,委屈地指着两虎告状起来。
“喵。”嘤嘤,楚美人,它们又打我,又欺负我。
梵锦说着还假哭地一耸一耸起来,模样好生可怜。
两虎见梵锦又是这般打不过就告状,气得冲她一阵磨牙霍霍。
俯身将梵锦抱在怀中,楚寻纾目光淡淡朝正对梵锦龇牙咧嘴,看似在凶狠地威胁的两虎看去。
“给你们说了多少次,丑丑这小身子板经不住你们玩弄,再不长记性宰了你们,三日不准吃肉。”
楚寻纾轻声道,抱着梵锦便往屋里步去。
留下两虎愤愤不平,“吼。”主人,不带你这么偏心的,我们再也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六日。”
传来楚寻纾淡然的声音,两虎愤愤的声音嘎然止住,目光灼灼地瞅着楚寻纾臂弯上一脸灿烂笑容的梵锦,没忍住又是一气。
大一:“我早晚要打死那只卑鄙阴险的小弱兽。”
小二:“我不想打死它,我只想撕碎它。”
看着两虎凶狠的目光,梵锦得瑟,让你们之前时不时便吓唬她,还将乞耀给吓得只能往西头的屋顶上跑。哦,她好像从来没跟你们说过,她记性一向很好。
时光匆匆,在梵锦打闹嬉笑,修炼练手中流逝。
北烬七十二年秋,九月初二,迎来了墨子邕的生辰。
百官朝拜,使者祝贺,百姓欢腾,举国喜庆之中,北烬皇宫正为寿宴一片忙碌。
日上东头,梵锦趴在西头的屋顶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尾巴时不时地摇晃两下。
屋顶上相见,似乎已经成为了她和乞耀间的默契,只是昨天明明说好要来,为啥现在还迟迟不来?
“乞耀,再等你一会儿,你要再不来,我就回去找楚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