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向来耳目通达,本王的意向能瞒过你?”鹤泰明显不信。自己对于鱼蝶儿的事儿从来都是高调上心,这宫中消息无孔不入,传的甚快。恐怕连扫地的太监都一清二楚了,他会不知道吗?
鹤璧看了他一眼,也明显的有些慌乱,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二哥息怒,我真的不知道二哥对她有意思,刚巧在门口遇上了,刚好前些日子母妃送了些珠饰来,有一支成色极佳,我这院里那几个女子,二哥也知道,哪有配得上的,给她们纯粹是暴殄天物,我见皇御女官气质出众很是适合,有意送给她,所以邀她前来,没别的意思,我什么都没做,真的,我发誓!”
在门口邀了来?鹤泰看了眼鱼蝶儿,心中恼怒,轻易的就跟人进院子,脑子被门夹了吗?以为所有人都是好人吗?以为所有男人都像自己对她一样无所求吗?哪个不是夹带了心思的。
但是看她蜷缩在榻上楚楚可怜,如受惊的小兔一样,他也不忍责怪。
遂看向鹤璧,冷冷道:“什么都没做?你所言当真!”
“当真,当真,我不过就是想给她送个礼物,一根发钗,真没别的,但她推辞不要,我既然送出了岂有收回的道理,所以推让间闹到一处。我真的没做什么。”鹤璧一边说,一边捡起方才扔到地上的发钗证明道,“你看,就是这个。我送给她,她不要反而给我扔了,我失了面子一时气怒,便打了她一巴掌,想不到她性子倒烈,与我厮打起来,所以才出现你刚才进来看到的一幕。”鱼蝶儿脸上的掌痕是骗不过的,所以鹤璧便避重就轻的承认了。
什么都没打算做?只是送礼物?哼!骗鬼呢?
地上落着他的外衫,榻上的蝶儿衣衫凌乱,一切都说明他是有所动作的,好在看起来似乎还未得手,否则鹤泰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而且竟敢打了她?鹤泰只觉得火气上涌。
可如今人没出大事,那便要以大局为重,此事若是宣扬开了,对蝶儿的名声铁定有损,保不准鹤璧为了洗白自己,狗急跳墙的将脏水泼给蝶儿,若说是她引诱在先,引诱不成反咬一口说他强迫。不管旁人起初信或不信,谣言传多了自然是信的人多。女儿家名节尤为重要,被人指指点点,让她以后如何立足?
所以为了鱼蝶儿考虑,他只能大局出发,决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坡下驴,先压下此事再从长计议。
鹤泰眯了眯眼,强压下心头的怒火,锐利的阴冷杀气在眸间一闪而逝,化成波澜不惊的淡漠。
装作相信了他的样子,薄唇弯了个弧度,冷笑道:“本王的人凭什么受你的礼?本王不缺钱,少不了她的穿戴。无需你伸这么长的爪子,今后若再做此等事,休怪本王不客气。”
“二哥,你话别说那么难听嘛,我也是一番好意。”鹤璧心中亦是有火,同样是皇子,自己怕他作甚,可在他面前就是莫名其妙的肝颤,真是恨自己。此刻他因为一个女子就对自己呵斥,扫了自己的颜面,所以想找补一下,便顶了一句。
一番好意?打了本王的人叫好意?图谋不轨叫好意?鹤泰闻言怒急反笑,那笑却如一般闪着寒光的刀,清淡中焕发着慑人心魄的冷意,一股肃杀之气在空气里蔓延,令鹤璧感到莫名的心惊。
鹤泰袖子微动,几根银针落于掌中,扬手一掷,齐刷刷射向鹤璧的咽喉,力道控制的极其精妙,在堪堪触到脖颈的皮肤便坠下落地,没伤及真皮,却又扎破了一点表面,渗出零丁星的小血点。
那细微的刺感令鹤璧眼中掠过一丝惊恐,伸手摸摸脖子,不敢置信道:“鹤泰,你,你竟敢要杀我?我要向父皇禀报,治你的罪!”
话说的理直气壮却又哆哆嗦嗦。
“杀你,谁能证明?你不是好端端在这吗?本王不参你诬告就算好了。”鹤泰淡漠的语气镇定无比。将个鹤璧说的无从反击。
“本王只是提醒你,今后别多管闲事,离小蝶远远的,倘若她有个什么不测,或是你再将手伸到我身边来,我会亲自将你带到父皇面前,不过却是你的尸体!”鹤泰挑眉,沉声道。威胁之意表露无遗。
小人向来阴险狡诈,他不得不给予警醒,免得再寻机伤害小蝶。
他现在不是不想惩罚鹤璧,此时,他杀他的心都有,亦不是不敢,可为了蝶儿的名声,他只能暂且忍下。可鹤璧却不知死活的狡辩,当真以为自己不敢将他怎样吗?鹤泰一瞬间失了理智,差点就下了狠手。
“你……!”鹤璧一瞪眼,但面对鹤泰布满冷意的双眸,他却不敢再说什么,生怕真的惹鹤泰下了杀手。
“向她道歉!”鹤泰冷声道。
“啊?”鹤璧一时没反应过来。
“本王让你向她道歉,听不懂吗?”声音中透着不耐。
“听懂了,听懂了!好,好,我这就跟她道歉,道歉。”鹤璧对着鱼蝶儿的方向表现出一脸惭愧:“皇御女官,你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刚才是我一时糊涂所为,都是我的错,不该强人所难,非要送你什么礼物。对不住了!”
鱼蝶儿早已整理好了衣衫,看着鹤璧这副样子,只觉得恶心,真想上去踹他几脚,又觉得侮辱了自己的鞋子。
他看鱼蝶儿没有想象中的丧心病狂的向鹤泰控诉自己,也心生奇怪,她应该对自己很恼怒,现在救兵来了,理应对自己大加指责,她却什么都没说,任凭自己编造谎言也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