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帝怎么能容?
“都给朕闭嘴,朕不过是砍个奴才,你们就几番阻挠,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看来慧帝这下马威是下定了。
正是气氛紧绷之时,容家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妖孽笑着上前:“皇上,你要真气不过,不如下一道旨,早些将臣女嫁入椒兰殿。”
众人傻眼,百官之中有古筝古将军连连摇头,这个妖孽,又要造孽了。
大殿之上,独殁王笑意清浅。
这般死寂森然中,她依旧言笑宴宴:“不然这宫里臣女来一次,皇上您就得砍人一次脑袋,要是皇上因此有负仁君之圣明,臣女不就罪过了。”
这般目中无人,这般张狂不拘,然,这般聪慧狡诈,简直让人恨得牙痒痒,却奈何动不得她一分,这,是容家老九之本性。
慧帝的脸色怎一个冷字了得。
年太后见此,怒极:“容家姑娘,这大殿之上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不服啊?你来咬我啊。好吧,她不和老太婆一般计较,转头,对视帝君:“皇上,这脑袋您还砍是不砍?”
砍,一世英明尽毁。不砍,一国之君的威严何在。这狐狸,真是次次拿捏精准,她,又胜一筹。
久久,只闻慧帝咬牙怒道:“将人拉出去打五十大板。”
百官齐拜,高呼:“皇上圣明。”
圣明?呵,容浅念冷哼一声,推着自家男人落座。
此一出,容家老九胜,盛宴依旧,歌舞升平,好似无此一事,天家啊,有几个不是揣着面具的。
殿中管弦丝竹,靡靡之音,殿下,容家老九吃得不亦乐乎,大抵整个大殿也就只有她有胃口吃。
歌舞过后,百官晋礼,一一朝拜。
“兵部侍郎送蓝田玉一对,恭祝我皇寿比天齐。”
哇,容浅念眼睛一亮:“这个不错。”顿了顿,补充,“贵。”
她喜欢贵的。
身边的男子继续给她布菜,微微莞尔:“你若喜欢,多少我都给你。”
“这怎么一样,你的就是我的,我喜欢别人家的。”容浅念正气泠然。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家里的总不如偷来的,嗯,就是这个理。
萧殁浅笑,眸里尽是宠溺,就着她的杯子饮酒。
容浅念吃得漫不经心,又道:“还有皇后的那副福禄珠绣,起码值这个数。”说着,伸出手指比了个数。
蓝眸温柔,他揽着她,给她喂食,道:“嗯,十一眼光很准。”
一旁,青衣瞠目结舌,自家主子什么时候伺候过人,这般样子,倒像市井里为妻是从的守家奴。
那边,忠亲老王爷一副玲珑玉子棋震惊全座。
容浅念审视一翻,嗯,是好东西,回头对自家男人说:“忠亲王爷也是下了大手笔啊。”
萧殁替她擦了擦嘴边的糕点屑:“想要?”
青衣抬头,侧耳细听,越听越像分赃。
那厢容家妖孽笑得邪气:“会不会贪心了点?”
萧殁将酒杯凑到她嘴边,细心喂着,回:“你喜欢就好。”放下酒杯,抬头,“青衣。”
青衣懵了一下,随即道:“属下记下了。”
果然,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几件了?
“这个。”
“这个。”
“还有这个。”
青衣傻了,我的女主子,要不要这么贪心。
想必,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青衣都有的忙了。
容妖孽腰包满了,自然心情甚好,对着美食胃口大开,案桌上,各种甜品糕点几乎一扫而空,饭菜却原封不动。
萧殁微微蹙眉,用勺子舀着饭喂她,哄着:“这个吃多了不好,乖,吃点饭。”
容浅念皱着眉张嘴,萧殁笑着,给她碗里又添了不少饭菜,容浅念拿起筷子,将碗里的糖醋排骨喂到萧殁嘴边,抬头,一脸无辜:“这个太甜,我不喜欢。”
萧殁拧眉,张嘴,吃下。容浅念笑得直眯眼,将自己碗里的排骨,一块一块全喂进了萧殁嘴里。
青衣彻底傻了,他家主子不吃这玩意的。
青衣自然不会懂,这,叫情趣。
只是这情趣,落在某些人眼里可就扎眼了。
“不要脸。”
一声咬牙切齿的愤怒,忠亲老王爷筷子一顿,抬眼正瞅见自家儿子火冒四丈,顺着视线望去。
男子抱着女子,你一口,我一口。
世风日下啊!
忠亲老王爷一边摇头一边咋舌,又耳提面命:“这容家姑娘确实不知检点了点,大庭广众之下也不避避嫌,这般和殁王亲昵,实在不像话。你看明白了也好,省的被她迷得团团转。”
这忠亲老王爷自是不待见容家姑娘,也对,哪个做爹的能瞅拐自家儿子的女人顺眼?老王爷盼星星盼月亮就等着自家儿子悬崖勒马浪子回头。
只是……
自家儿子狠狠一个白眼丢来:“我家小九怎么不知检点了。”眼死死盯着男人,一脸妒夫,“我说的是萧殁。”
忠亲王脸一个须臾,变换了五颜六色,咬牙切齿又捶胸顿足:“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
萧凤歌懒得理,继续没出息的看某人,继续打翻各种醋坛子。
容浅念那边,继续旁若无人地喂食,对面,为太子萧衍桌,准良娣容繁华相陪。
“你想要她吗?”容繁华忽然毫无预兆地开口,依旧望着对面。
萧衍视线锁着那笑容灵慧的女子,似笑非笑说:“这大殿之上想要她的人太多,想要她死的人更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