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
话到一半,门口来报:“太子殿下,夏王殿下到。”
容浅念嘴角一抽,丫的,来的真是时候。
容儒海将某狗纵火之事搁下,躬身便迎向门口:“老臣参见两位殿下。”
“相爷勿需多礼。”萧衍笑得翩翩君子,一袭白衣难掩储君风范,“相爷这府中可好生热闹。”
容儒海面露尴尬,讪笑:“让殿下笑话了。”
“无碍。”
低头,小七小八那两只孔雀正整理云鬓,容浅念冷嗤,揉揉酸疼的脖子,稍稍抬起来,正好对上萧简促狭的长眸,一眼望不到底的深邃。
危险的男人!
“这位可是府里的小姐,倒是面生得紧。”
说话的是萧衍,容浅念只觉得头皮发麻,靠!又一个危险的男人!眼那个毒啊!
容浅念敢打赌,萧衍那厮一定在外看了一出好戏。继续低头,容家那两只花容月貌的孔雀正拿眼瞪她。靠!你们男人不鸟你们,干老娘何事!
当下,容儒海也一头雾水,看看太子爷,再看看自家女儿:“这是府里的小九。”
容浅念怨念了,难道老娘没有名字?缓缓抬头,对上萧衍的审视,大大方方地面不改色。
萧衍眸色一凝,视线越发肆无忌惮:“这般花容月貌,也难怪容相大人藏在府中多年。”
容浅念眸子微挑,兴致缺缺!
容家那只笑面虎在心里反复掂量后才回话:“殿下见笑了,老臣这女儿自幼身子不好,前些日子才见好。”
萧衍含笑打趣:“娶女当属容家,这市井之言倒有几分可寻。”
说这话时,萧衍视线凝着容九,这下容儒海深思了,这太子良睇之位越发模棱两可了,便笑着打哈哈:“殿下谬赞了。”
话说了三分,真假难辨,萧衍又转了话题:“怎不见这繁华郡主?母后知本宫今日前来相府叨扰,特意嘱咐本宫向繁华郡主讨要一幅玉箸小篆呢。”
这会儿,又从容家老九说到了容家十一。太子殿下一腔心思,难测!
容儒海不敢多做揣度:“快,请十一小姐前来。”
容浅念眸子放光,俨然一副看戏的模样。
萧简眸光笼着女子狡邪闪动的眼,这女子,是只怀揣狐狸心思的猫儿。
俄顷,门口一女子款款而来,没有千呼万唤,甚至没有带一个小厮丫鬟,一袭素白的长裙缓缓落入众人的视线,墨发及腰,她从春日微旭的光中走来,染了淡淡熏香。
此女,有貌。容妖孽初步鉴定。
“爹爹。”微微欠身,声音清泠,抬头,容颜清雅,“娘亲。”
这便是九岁名动天下的繁华郡主,果然,不负盛名。
“繁华,来,见过太子殿下与夏王殿下。”林氏喜上眉梢。
容浅念托着腮看林氏,这厮竟能生出这般剔透的玉人儿?只见林氏抬头挺胸,挑衅地瞟了文氏一眼,脸上容光焕发,大抵这辈子最骄傲的事便是生了个这般惊世绝才的女儿。反观大房中那三只,一个比一个脸色惨淡。
容浅念脑中只闪过一句话: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见过殿下。”玉人儿微微侧身,对着萧简福了福,“王爷。”
没有刻意讨好,却也不有失风范,当真识有大家风范。
此女,识体。容妖孽二度鉴定。
转眸,对上容繁华一双清眸,透彻得瞧不出一丝杂质,深,不见底。容浅念摸摸鼻子:这厮莫不是看上老娘了?
又转眸,恰恰对上萧简探寻的目光,容浅念再度摸摸鼻子:这厮难道也看上老娘了?
“五年未见,繁华郡主倒是风姿尤甚。”萧衍莞尔浅笑。
“殿下过奖。”欠身,还礼,语调清扬婉转,倒不见起伏,淡淡的,“今日,臣女身体欠安,不能久陪,给两位殿下告罪。”不待众人言语,她转身,奉上帙卷丹青,“这幅玉箸小篆若得皇后娘娘喜欢,是臣女之福分。”
此女,有胆色。容妖孽再度鉴定。
萧衍笑意依旧,唯独眸光耐人寻味,越发深邃,含笑看着眼前的女子:“不想郡主身体抱恙,倒是本宫唐突了。”
她倾身,锦华素衣曳地“臣女先行告退。”
语落,倾身,再行一礼,转身,裙裾轻拂,她踏着窗外的微光缓缓而去,身影清寂,叫人心头涟漪荡漾。好个弱柳扶风赛红尘的佳人!果然,融不进人间的烟火。
就这样走了?撂下堂堂一国太子?有种!
此女,非池中鱼,乃天外客。容妖孽最后总结。
“风清繁华清。”萧衍似笑非笑,眼角微挑,喜怒难辨,把玩着手里的卷轴,“容相,你生了个好女儿。”
容儒海脑门渗汗:“老臣惶恐,小女体弱,又多年不出闺阁庭院,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要是搁平常女子,自然得定个大不敬知罪,只是这九岁名动天下的繁华郡主,那就另当别论了。
果不其然,萧衍淡笑:“容相严重了,今日本宫不请自来,是本宫叨扰了。”
容相老爷汗涔涔:“老臣甚是惶恐。”
狗腿!容浅念鄙视,抬眸,眼前一晃白色飞过,但见萧衍怀中好白的一只狗腿子,正挠啊挠,十分起劲。
“啾啾啾。”
毋庸置疑,那白毛的狗腿子乃元帅大人所属。
当下,萧衍俊颜一黑,容老头老脸紫了:“殿下,这……”舌头打结,牙关颤抖。
萧衍大喝:“拿下!”堂堂风清一国太子,白色锦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