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祁见劝不住萧羽倾,便只能说道:“既然如此,我便随你一起去吧!”
白染出事,她在京中也坐不住。
如今她能做的,便是替白染守好萧羽倾。
“好!”
这一次,萧羽倾并未拒绝苏安祁的好意。
他知道他需要有人陪着,要想找回白染,首先他得保护好自己。
一行人匆匆出了京城,只与白染学骑过几个月马的萧羽倾硬是不同意坐马车,马车太慢,他等不住。
换上一身女子装扮,晃晃悠悠地骑在马上,紧随苏安祁身侧,生怕自己走慢了一步。
“萧九公子,咱们歇歇吧!”
日夜不停地赶路,苏安祁都有些受不住了,可萧羽倾却是从未叫过一句苦累。
“苏小姐,白染姐姐还在等着我们去救她,我们多耽搁一刻,她就要多受一刻的苦,能不能请您再坚持坚持?”
萧羽倾沙哑的声音里略带恳求,那苍白的脸色实在让人心疼。
“自然,萧公子都能受得住,安祁又岂会退缩?”
苏安祁忽然勾唇一笑,她不禁替白染感到高兴。
白染好眼光,看上的这个男子果真值得。
“多谢苏小姐。”
萧羽倾的想要回给苏安祁一个微笑,却因一路水口未打牙,使得嘴唇干裂。
嘴巴才一裂开,便是一阵疼痛传来,然后便是鲜红的血滴染红了一张略带苍白的唇。
苏安祁愈发佩服起萧羽倾的毅力来,从马身上驮着的包袱里掏出一个水袋,与萧羽倾并肩后塞到了他的手中。
“喝口水再赶路吧!你若是累坏了身子,那找阿染的事情不是也就耽误了吗?”
苏安祁本来想说,若是累坏了他,白染会心疼的。
可是想到萧羽倾一遇到白染的事情就像是不要命了似的拼,苏安祁便又只好搬出白染的安危来。
萧羽倾一听,这才放慢了速度。
用那双微微发颤的手拔了塞子,往嘴里灌了几大口。
“多谢。”
随意用袖子抹了把嘴,唇上的鲜血全都沾到了袖子上,萧羽倾却像是没看见似的。
苏安祁忽然有些担忧,若是找不到白染,或是白染真的发生不幸,身旁这孩子是不是就这样随她去了……
从接到消息说白染失踪到现在,萧羽倾一滴眼泪都不曾流过。
起初苏安祁还觉得是萧羽倾自小吃了许多苦,比旁的男儿家坚强几分,可如今看来,他的眼泪怕是都憋在了心里,只等着见了白染才会流出来呢!
又或者,他觉得眼泪是忌讳,因为不想做任何对白染不好的事情,所以他才强忍着不哭的。
傅真和傅行紧紧跟在二人身后,主子有命,她们的使命便是保护好萧九公子。
如今主子生死不明,她们断然不能让萧九公子出事。
可如今看他的模样儿,若是再不歇歇,怕是也撑不了几天了。
二人对视一眼,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呃……”
只见那马腿忽然一歪,萧羽倾的身子便被甩了下来。
傅真立马飞身上前,抓住萧羽倾的胳膊将他稳稳地扶住。
看着马儿两个前腿跪在了地上,萧羽倾忽然红了眸子。
连马儿都不想他走快些吗?
他都已经在怪自己马术不精了,不然他应该还能更快些到南城去才是。
萧羽倾信奉神佛,所以他一直都相信,像白染这样的好人是不会轻易有事的。
况且,他心底里也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白染还活着。
只是她到底在哪里,是不是还在冰冷的荒野受苦,是不是受了重伤,是不是一直找不到出路……
看着萧羽倾不住颤抖的双臂和双腿,傅真低声道:“马儿怕是累着了,公子便是能坚持,这马儿也得要歇歇了。咱们不妨先坐上半个时辰,叫马儿吃些草料,公子也顺便吃口东西。若是主子知道公子这样不吃不喝,定是要心疼的。”
傅真的话叫萧羽倾无法反驳,她说的没错,就算是他不吃不喝能受得住,马儿也受不住啊!
“是我不好,叫你们受累了。”
萧羽倾低着头愧疚道,他满心都是白染,却是忽略了许多问题。
萧羽倾口中的你们自是不只在说陪他一起来的几人,还包括那些马儿。
傅行也跟着跳下马来,一边去检查萧羽倾骑过的那匹马儿的马腿,一边说道:“公子和苏小姐先歇息片刻,属下去喂马。”
“属下为公子拿些吃食,还请公子为了主子保重身体。”
傅真将自己身上的包裹解下,从里头掏出肉干和点心放到萧羽倾面前,然后也随着傅行一起去检查马腿了。
苏安祁忽得坐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摆在对面,示意萧羽倾坐上去歇歇。
“多谢苏小姐。”
“我与阿染情同姐妹,萧九公子便随阿染叫我一声表姐吧!”苏安祁勾勾唇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阿染却是希望你能好好的。以阿染的功夫,轻易不会出事。如今既是迟迟没有传来找到她的消息,想来就是平安无事。”
此时,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萧羽倾垂着眸子点了点头,但在没有亲眼见到白染前,说再多的话也只是自我安慰罢了。
那边的玉灵儿将孩子裹好绑在背上,从安亲王府出来就直奔白染受伤的那片丛林。
因为夜里走的路玉灵儿也未瞧得太清楚,只记得了个大概方向,便马不停蹄地朝那儿奔去。
叫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