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情,司徒珏早已交代了司徒梓和古越,并给东子下了命令,不允许任何有生命的东西靠近水月阁。
这一夜,水月阁的灯不曾灭过。
到了后半夜,宾客门才渐渐散去。
司徒梓酒力不佳,没几回合就被灌醉,被送到了客房。整个宴席下来,就只有古越一人在替新郎敬酒,每一次敬酒,他的面上都保持着得体的笑,心里却已经把司徒珏骂了不下千遍。
偌大的院子里,古越歪倒在门槛上,遍地狼藉。
他想撑起来,谁知才动,眼前一片旋转,又坐了回地上。
“司徒珏,你给老子记着!”
他想,他今晚就只能睡这里了。今日墨王府办喜事,司徒珏特赦王府里的下人吃了饭就去休息,所有事物留到第二天处理。
“古越公子,你还好吗?”
一个柔柔的,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古越抬眼看去,见一张秀气的小脸出现在眼前,他轻笑一声,“完了,这都喝出幻觉了。”
他努力甩了甩头,想把眼前的人影甩开,可那人不仅甩不开,还皱起了眉头,“公子,我送你回房,得罪了。”
说完,她用力一拉,把他拉起来,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又问:“你还能走吗?”
“能。”
古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房的,他感觉到自己身旁的小人儿随时都会倒下,但每一次都出乎他的意料。
回到客房,古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金秋坐在地上不断地喘气。
稍作休息,金秋缓缓起身,离开了客房,不多一会儿,重新进来,手里端着一盆水。
站在床边,金秋盯着双目紧闭的古越看了一会儿,放下盆,浸湿了毛巾一点一点给他擦脸,擦手。
而古越一点反应也没有。
金秋微微叹气:“何苦呢?只是代敬酒而已,为何要喝成这样。”
她反复给他擦着脸和露在外面的脖子,直到他的皮肤微微变红才收手。
做完这些事,金秋坐回了地上。古越醉成这个样子,要是半夜难受起来怎么办。她就当一回好人,在这里守他一夜。
夜微凉,金秋渐稳的呼吸声传来,没有看到床上的人儿眼皮微动,似乎马上就要醒来。
窗外,一阵风吹过,熟睡中的金秋打了个寒颤,双手环抱着自己,呢喃一声:“冷。”
本该睡着的古越立刻从床上弹起,他戒备地看着四周,没有发现异常。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欲重新躺回去,他的余光看到一抹倩影靠着床沿睡着了。顿时,他的脑袋清醒了一大半。
是她!
古越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只见她抱着自己缩在一角,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他发现她的五官真的很精致,非常耐看的那种。她睡着的时候,睫毛在下眼睑打下一片阴影。沿着她的鼻子往下看,最后,他的视线停留在她的红唇上。
古越不自觉滚动了一下喉结,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尝尝别人嘴唇的味道的想法。
如是想着,他也这样做了。
当他的唇触碰到她柔软的唇瓣时,古越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真软!
温润的触感让他忍不住蹭了又蹭,惹得沉睡中的金秋低吟一声。
然而,就这如蚊子般的声音,让古越最后一丝理智瞬间崩塌。
他粗鲁地把她拉到自己怀里,毫无章法啃咬了起来,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到处游走。
甚至,他把金秋放到了床上,自己覆在她身上,更加肆意起来。
也许是古越的动作有些粗鲁,金秋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有醒来的迹象。古越顿了顿,盯着她看了片刻,在她还未睁开眼之前,点了她的睡穴。
尽管他知道他继续接下来的事情会让她记恨,可他现在根本就没办法停下来了。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决绝。
很快,两人身上的衣物被一件件扔到了地上,他的动作虽然粗鲁,但眼底一片柔情。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停下动作。
他温柔地把她搂到怀里,解开她的睡穴,片刻后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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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广酒楼
元睿气得不断在摔东西。
“好你个司徒珏!竟敢给本太子玩这招!你给本太子等着!”
今日,墨王大婚,他收到了夏沥国的回信,他父皇同意他代表夏沥国去墨王府道贺。前一天晚上,他准备悄悄出城,等墨王大婚宴请之时,光明正大从城外进来,这样便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他早就来过恒兴的事情。
可是,司徒珏竟然让陆裴欢加重了对城门的把守,任何马车进出城都必须接受检查,直到墨王完成所有的礼节,才大开城门。而此时,已经是傍晚了!
他等了那么久,居然连悄悄混出城的机会都没有!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元睿双手叉腰,脸色一片铁青。
手下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却是一个字也不敢说。
待元睿冷静下来,他才硬着头皮上前:“殿下,我们现在就去把公主带回来?”
元睿狠狠瞪了他一眼,他的气刚消一半,还敢提这茬?
手下被瞪得头皮发麻,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句:“殿下,您之前说明日走,这会儿都快天亮了,我们必须去把公主带回来,明儿开城门便出发。”
元睿没有说话,好半响,他才点头,“不要再失误了!”
手下一喜,连忙领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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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