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傅府已沉寂下来了。
傅颜慢慢向着颜梓院晃悠而去,路过花坛,将手中提着的走马灯放在花坛边,又蹲在花坛上面摸摸正在开的花朵,随手捡起地上几颗小石子,拿在手中把玩着。
直到破空声携着风声传来,她随手向着破空声处甩出一颗石子,将直直向着她而来的箭头打偏,接着飞身而起,朝着射箭处飞去。
三个黑衣人显了身,傅颜想速战速决,抓个活口。
三人被傅颜与红米围在中间,傅颜与红米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齐齐向着黑衣人发起进攻,黑衣人并没想到傅颜能躲过弓箭射击,看着向自己而来的傅颜,他们愣怔片刻,就是这片刻时间已足够他们失去先机。
傅颜抽出软剑向着离自己最近的黑衣人攻击而去,那人只来得及抬手,剑身便直直刺进他的胸膛,傅颜顺手拔出来,他瞪大双眼看着傅颜,缓缓倒了下去。
红米也在这片刻解决了一个。
而这时三个黑衣人已死去两个了,傅颜意在抓活口,剩下那人转身想跑,傅颜拦住去路,挥剑而上,再被傅颜将软剑横在颈脖子上时,他使劲一咬,嘴角流出一丝血,他也缓缓倒了下去。
傅颜气的咒骂一句,剁了跺脚,“妈的,又是死士。”
这一阵打斗已惊醒了府里一些护卫,红米赶紧隐藏起来。
傅颜转身看着匆匆赶来的护卫及管家。
“小姐,发生何事了?”管家看了一眼地上的黑衣人,语气担忧的问道。
“这几人潜入我傅府,欲行刺与我,你让人去报官,让衙门来人处理一下。”傅颜深色淡然的看着管家,那里面无波无澜,只剩下一片幽深。
管家以及身后护卫均有些佩服傅颜,一个姑娘家竟有一身不俗的功夫。
“是,老奴这就去办。”管家回了一句,转身看着身后之人,“你去衙门走一趟。”
“是。”护卫队长抱拳道,转身便往府外走去。
傅颜见事情差不多了,便施施然的往颜梓院而去。
原来刚进府门,她已察觉到了院墙之上埋伏了人,只不动声色的走到花坛蹲下捡石子,期望能挡住一波攻击。
京兆伊来的很快,捕快问明了事情的经过后,便将尸体抬回了衙门,待查清楚了才能结案,给傅颜一个交代。
第二日傅颜早早便醒了了,刚醒来睁开眼,红鹰从房梁上飞身而下,站在床前躬身行礼,“楼主,宫里消息被封锁,守卫森严起来,太子殿下回宫后直接去了太和殿,一直到今日早朝也未见出来,我们的人无法接近太和殿,而今日早朝罢朝了。”
傅颜听了点了点头,露出一抹沉思,“会是什么样的事,这么严重?”
“昨夜傅太师也在宫里,一直未回来。”
“我爹也去了?看来这次有点棘手了。”傅颜想到一种可能,只不敢确定。
一连几日盛京城里都处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状态,三皇子府更是被周栋带着禁卫军围的水泄不通。
而傅昌平自正月十五进宫后,便一直未回来。
傅颜也不敢在这么敏感的日子里出门,只能躲在家里陪着傅周氏解闷。
“也不知何时才能解决?你爹好几日未归了。”
“娘亲别担心,这次殿下想的很周全,各方都被他的人把控着的。”
傅颜安慰着她娘亲,傅周氏却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些。
傅颜靠近傅周氏,将耳朵贴近,傅周氏耳语几句,惊的傅颜差点跳起来,“娘亲是如何知道的?”
“你表哥在御前当差,我差人去娘家打听了一下,是你外祖母悄悄让人给我传的话,你待会让管家将家里白布找出来,以备万一,还有将艳丽的东西收起来,若万一真的出事了,也能不慌乱。”
“嗯,女儿知道了。”傅颜心有余悸的回道。
“现在这个时候若真是那样了,也不知太子殿下能不能撑得起来?”傅周氏念叨完了,又开始为顾宸担忧起来,难怪因着心思深沉,一直身体不好,傅颜忍不住想说她几句,可又不能说。
“娘亲,我相信殿下定有了万全之策,你无需担忧,还是好好养病为好。”傅颜此时特别期望康元帝能平平安安的,若不然,盛京城又将有一场浩劫。
每年开春便有一场接着一场的踏春赏花宴会,可是今年因着这事,一个不好可能所有娱乐都会被取消。
这样没几日宫禁解了,三皇子府却并没有解禁,周栋依然派人围困驻扎在四周。
这日夜里傅颜春觉正浓时,突然被人轻轻拍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本不该出现的人,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刚闭上眼,又睁开眼睛,用手揉了揉,这才清醒过来,“你怎么这半夜出来了?”
“前几日都不敢闭眼,今日能放松一下,就出来寻你说说话。”
顾宸情绪有些低落,用康元帝的话说,几个儿子中,最像他的就是顾宸,既心怀苍生,又不妇人之仁,顾宸侧身躺在傅颜身边,手臂伸过去将她搂在怀里抱住。
好久都未开口,一开口便咬牙切齿的骂着顾远,“顾远真是畜生都不如,千防万防竟未防住。”
“景之别气了,到底他是如何成功将圣上毒倒的?”傅颜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作恶,却想了解别人如何作恶的。
“这件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待我慢慢说与你听。”
原来三皇子顾远设了两个局,先是联络苗疆忠于顾祁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