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昌明官道上,一辆马车在官道上缓缓前行着。
驾车的车夫是个年轻公子,一身白衣,脸上的肤色有一点黑,驾车的技术很是娴熟,遇到有石头或者有坑坑洼洼的地方,马车轱辘会险而又险地避开。
这年轻公子正是傅安,比起刚出祁阳的时候,每日驾车,虽有帽子遮挡,还是难免晒黑了一些。
但黑是黑了一点,看上去,却是更有精气神了。
用谢先生的话来说,晒黑一点,看着健康,也更有男子气概。
傅安马鞭轻轻拍打在大黑马的臀上,大黑马这五日来,清瘦了一些,在玉家吃好喝好长得几斤膘,皆在这几日里减去了。
在野外,肯定没有精粮给大黑马吃的。吃的皆是有机绿色天然无污染的草。
就是自己等人,也只是吃一些易保存的干粮,易保存的干粮,又怎么会好吃呢。当然,这也是玉家的一份心意。
玉家做事还是很周到的,备了许多的干粮放在马车里。但谢先生说大黑马拉着自己等人已是不易,再加上这些干粮,大黑马怕是会拖慢行程。
因此,便让敖沁将干粮都收在壶天空间里,待要吃的时候再拿出来。
傅安看着大黑马,说道:“大黑,前面就是昌明城了,待到了昌明城,我让你吃好一点。”
大黑马听到傅安的话,不知有没有听懂,竟是张开嘴,哼哼了两声。
他们现在上了昌明官道,说明距离昌明城很近了,按照地图上的标记距离,下午之前,便能到达昌明城。
傅安看了看日头,又看了看地上的影子,知道了大约的时间,便转头朝着车厢里说道:“谢先生,我们得找个地方歇歇脚了,该吃点东西了。晚饭的话,就可以到昌明吃了。”
说罢,傅安未等车厢里的谢缘回话,又继续说道:“这几日一直在吃干粮,人都瘦了几圈,肚子里也没有油水。这次到了昌明,可要好好吃一顿新鲜的。”
傅安出生条件好,从小就长在县令家,衣食无忧,哪里吃过这种苦,第一次出远门,他便尝到了这种苦。
车厢中,谢缘正在看玉照泉留下的地图,他拿出大宋地理图,仔细对照一番,还真的没有发现玉照泉留下的地图地点在哪里。
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玉照泉乃是前朝人士,山水有易,大宋地理图上并没有收录进去。
再有另一种可能就是玉照泉所困的地方根本不是大宋境内。
要知道,世界之大,并不是只有大宋一个国度。
听到傅安的话,谢缘将地图收起来,又将玉照泉留下的地图郑重收好,以后如果有缘,遇见了地图上的地点,谢缘实力也允许的话,他是会将玉照泉救出来的。
谢缘掀开帘子,往前方看去,指着前方官道边的一株大树说道:“傅安,便到那树下歇息,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再出发吧。”
“好的,谢先生。”傅安遂将马车赶到树底下,第一时间便拿出水来,倒在一个水盆里,让大黑马先喝水。
谢缘和敖沁下了车,走到树底下,就着树下的草地坐了下来,由敖沁拿出干粮来。
傅安吃一口干粮,干粮是面饼子,硬邦邦的,他用力咬下来,要喝一口水才能咽下去,他边吃边说道:“谢先生,照我们这个进度,过年的时候,便能感到卞都。书上说卞都乃是大宋乐土,没有妖魔,没有宵禁,哪怕是晚上,卞都也是灯火通明,热闹极了。谢先生,你说是不是?”
在傅安的心中,谢先生是无所不能的,他觉着,谢先生应该是哪里都去过,因此才有此一问。
可他哪里知道,谢缘也是没有到过卞都,跟他一样,也是第一次出祁阳城,因此,谢缘看了他一眼,说道:“等你到了卞都便知道了。”
傅安脸上有喜色,道:“到了卞都,我们可要好好地去看看晚上的卞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
对于卞都,傅安充满了憧憬。
吃完后,三人休息一阵,然后又开始赶路。
约莫申正的时候,昌明城的城门遥遥可见。
傅安向城门口望去,城门口有一些进入昌明城的百姓,在排着队,接受守城军的检查,检查之后没有问题才能进城。
傅安朗声道:“谢先生,到昌明城了。”
谢缘闻言,立即掀开车帘,向城门看去,他看了一眼,便看向打开的城门,城门上方,正贴着门神图。
傅安架着马车来到昌明城城门口,便有守城军喊道:“下马车,排队检查。”
“谢先生。”傅安道。
谢缘笑道:“下车,配合检查。”说罢,便叫敖沁下了车。
傅安牵着马车,排在后面,等待检查。
城门口,两个守城军正在检查进城的百姓。
“铭牌。”
百姓立即掏出一块木牌子来,这是大宋百姓的身份铭牌。
军士看了,说道:“入城费,十文。”
一听三文钱,这百姓一张脸顿时苦涩起来,央求道:“大人,这……我昨天出城的时候,还是三文钱,怎么今日里却是十文钱了?”
军士看了一眼这人身上背着鼓鼓的背包,笑道:“刘老三,你今天应该收获不错吧。要么给十文,要么别进城了,在城外过夜吧。”
不进城,留在城外,哪里还有命活,刘老三顿时妥协,掏出十文铜钱,说道:“行行行,大人,我给。”
刘老三给了进城费,才被军士放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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