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转了好一会儿,顾青词才发现原来自己转的地方是后厨。
“也难怪这里没有什么人进行警戒了,深夜的厨房,哪里会有人专门进行看守的?”顾青词在心中暗暗嘀咕着。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顾青词觉得自己必须要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尽快摸到徐若晴的闺房附近,甚至是潜入到她的闺房之中。
此时,夜色正是最好的掩护,顾青词不敢露出一点点自己的皮肤,只露出了一双好看的眼睛在骨碌碌地观察。
也不知道是不是徐家小姐怕狗,所以,顾青词一路摸来都没有瞧见狗这种生物,要知道狗在这个时代可是非常好用的,有的时候甚至比人更可靠,更灵敏。
不过,不管怎么样,没有狗,这是对顾清词极为有利的。
正当顾青词还在继续摸索的时候,他就发现有一间气派的大屋里面灯火通明,看外面的玻璃,好像有人正在走动。
这是一个线索。
抱着这个想法,顾清词缓缓地摸近了那间大屋,并把耳朵往墙边靠去了。
只听这里边是两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说道:“陈兄,你此番深夜到访,可是令到许某人有些意外啊。”
“徐公,你此番还愿意深夜见我陈某人,陈某人感激不尽。”另外一个略显厚重的声音说道。
听到这里,顾青词就清楚了,这里边不可能是徐若晴的住所,可是该死的好奇心却是让顾青词选择了听下去:很明显,这是徐府中有地位的人跟这个姓陈的人在聊重要的事情,若非如此,这姓陈的又怎么可能是选择深夜来访呢?
“陈县长此话客气了,承蒙您深夜到访,这也是对鄙人的一种看重。同时徐某人也相信,像陈县长这种大忙人,一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说吧,此次登门所为何事,只说便可,此处已无人,闲杂人等,我早已将他们叫去其他地方了。”徐姓中年男子说道。
“徐公,那陈某便直言了,现在冯大帅驻节河南,像徐公您,又得冯大帅之厚爱,所以陈某便有个不情之请。只怕说出以后,徐公您不要立马拒绝便是。”那陈县长说道。
“说说看吧,只要我徐某能够帮得上的,一定会尽力帮忙的。”那被称作“徐公”的徐姓男子说道。
“陈某想借徐公的人脉一用,看看能否根除顾家。”陈县长如实说道,窗外的顾青词却是出了一身冷汗——这洛阳城中有几个顾家?还不是就只有他们这个顾家了。
只听那名徐姓中年男子接着说道:“徐某认为,此时正是多事之秋,不应该制造太多麻烦和矛盾,特别是在去年关中大旱的情况下。而且这顾家和大帅麾下‘十三太保’中的其中一位将军有故交,若是要胡来,恐怕会给大帅带来麻烦啊!”
“既然徐公这么说,陈某自当明白。只是徐某当下还有一事不明,还请徐公赐教。”那名陈姓县长说道。
“凭你我的交情,直说无妨吧!”徐姓中年男子说道。
“去年关中大旱,关中受损颇重,饿殍千里,无数家庭流离失所。可又听说咱们的冯大帅正在和南京的蒋主席(ps:此时的蒋介石尚未就任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一职)闹矛盾,您说这世道是不是又要准备越来越不太平了?”那陈县长直言道。
“别的,徐某不方便说,但是这件事徐某却是知情的。”徐姓中年男子的语气之中都带了许多凝重,“目前,大帅正在做战争准备,这世道,马上又要乱了。”
在窗外听着他们对话的顾青词,心里面不禁是“咯噔”了一下:的确,历史课本中是有提过中原大战这回事,但那是一九三零年爆发的,不是么?咋现在就已经做好战争准备了?
这可是中原大战啊,历史书上对其的定义是“规模最大,耗时最长的军阀混战”,也正是因为如此,不由得让顾青词万分担心自己和顾家上下的这么多人能否活下去?
“啊?这么快就又在做战争准备了?这不是北伐战争才刚刚打完么?关中大旱带来损失可远远没结束呢。”陈县长显然是有些惊讶。
“这事你知道就行了,可千万别往外说。大帅对蒋介石的不满,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前些日子,蒋介石的中央军和李宗仁的桂军,在湖南湖北一线已经开战了,相信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大帅的西北军大量兵力部署在了豫鄂边线,这是准备随时拿下武汉呐。”徐姓中年男子长叹一声道。
“大帅的雄心壮志,非我等凡人能够理解通透的。”陈县长有些怅然,很显然,这是对不能借机根除顾家而觉得耿耿于怀。
“陈县长,虽然我不知道你和这顾家是有何矛盾,但我始终是得提醒你一句,你想要搞垮顾家,这本身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得看着时机来。前些日子,那顾家小流氓来我家扒墙头,觊觎我家若晴,却不曾想被你家公子拍了一个飞砖,这事儿呐,你家公子可是干得漂亮呐。”那徐姓中年男子哈哈一笑,十分爽朗,可是将趴在窗口外面的顾青词给气坏了。
“犬子愚钝,只是护花心切,才做出了那等冲动之事。给徐公添麻烦了。”陈县长语言之中颇有讨好之意。
“贵公子倾慕我家若晴之事,我已知晓,可惜大帅的公子似乎对我家若晴也有诸多青睐,若是与大帅公子的争风,恐怕对贵公子诸多不利吧?”徐姓中年男子说道。
直到此刻,顾青词哪能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