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让他达到无影阶段,继续练下去,就能达到无形。何为无影,见人不见刀。何为无形,人刀两相忘。
李云现在使用这套刀法,虽然看不见刀光,可摆的手臂,依然清晰可见,在高手眼中,你肩动、臂动、手动,都是有迹可寻的,即使看不到刀光,也能判断出大至的刀势。只有作到无影无形,才能让敌人无法判断。
以李云的修为,还可以作到更好,在无影无形的基础上,加上锐不可挡的刀气,威力倍增,可惜他的修为也只能作到如此,无法练出刀罡。
什么是气,先天之气外放,锐利无比,断山切岳,谓之气。
什么是罡,风着鬼体,其重如山,谓之罡。
锐利的气,重如山的罡,再加上无影无形,才是真正的鬼影刀。
收刀,叹气,李云心中有些失落,修为是武者的基础,自己的运气已经逆天了,居然能学到这等天下奇术,可偏偏修为不够,无法通透,真是望宝山而不得其门,令人感叹啊。
「好刀法,李伯威武。」任道远看上去比李云还要兴奋,他自然有兴奋的理由。他高兴的不是这套刀法的强势,而是再一次证明了自己的梦境。
要知道,在梦境之中,鬼影刀可是最差的,而那些玄妙的武技,在梦境之中,只被放在一个角落里,任由它们慢慢被遗忘。梦境中最注重的不是武技,也不是修行功法,而是无上的道术。
道兵、道篆、道纹,以及道术,这才是梦境的根本所在。
见识过那些神奇无比的道兵道器,武技、修行功法,似乎都成了小道。单以武技而论,真正的好东西,是由道篆之法形成的秘法神通。鬼影刀在低阶武技之中,算是绝品,可距离秘法神通,还是有差距的。
李云道:」大少,这套刀法,可不可以给你父母?」
任道远一愣,心中一阵悸动,难怪李伯深受家中长辈信任,看看人家,不过是个外姓客卿,心中想的却是任家,而自己家为任家子弟,居然让外人提出这个要求,心中有愧啊。
「这个自然,只是……」任道远脱口而出,又觉不妥,刀法自然应该交给家人,可他说不清这刀法的来历。
李云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小家伙果然有秘密啊,不过终究是任家子弟,回答的太快了,却又不想说出秘密。罢了,老夫这一生,早就卖给任家了,再推他一把又如何。
「无防,大少有难言之处,此事由老夫出头,如果以后还有这等事,老夫愿意为大少分忧。」
任道远心中一轻,这个主意很不错,由李云出面,他就可以省去很多麻烦。梦境的秘密,他还真不想暴露出来,这种解释不清的事情,对他来说是很麻烦的。
「如此多谢了。」任道远躬身一礼,李云却偏身避开,摇头说道:」这一礼,老夫受不起,说起来,还是老夫占了天大的便宜,好在老夫一生,都卖与了任家。」
说到此处,李云轻叹一声,目光迷离,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算起来,老夫也算是任家的一份子,占这便宜,倒是心安理得。」
任道远凝望着夜空,心里想了片刻,却不得要领,之前十年,一直在理顺梦境,在梦里看到了许多东西,却多是走马观花,并不仔细,只有自己感兴趣的地方,才会多看几眼。其中绝大部分都是与道术有关的。这武技功法,除了自己所需要,也只有这一套鬼影刀是最为适合,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应该给家族什么才好。
转念一想,又觉自己心急了。反正自己本就是任家之人,时间多得是,不说以后回家,就是这一路上,来回也要四十余天,再加上在外公家的日子,完全有时间整理出几套好用的功法武技,倒也不用急于一时。
事实上,任道远倒是把事情想的太过容易,不说以他人阶上品的修为,眼力还差得远,想要为爹娘量身找出适合的功法,对他来说颇有难度。单只说回到车上,看到那柄横刀,任道远便迷醉其中,不可自拔。
材质、密度、形状、云纹,一时之间,任道远两天两夜未睡,居然感觉不到一丝睡意,似乎过去十年的睡眠,将所有的觉都睡足了一般,全身心的投入到道术道理之中,浑不自觉。
自从制坏了空灵木道器,任道远对制器,便多了一番心思,再简单的道胎,都蕴含着天下间至强至广的道理。每多看一眼,便觉得这道胎多一番变化,对道理的理解,又多上一分。
一连三天,不眠不休,直到对道的理解,升到一个新的高度,才开始在车上动手制器。这还是因为,手中的横刀品质太差,想要加深理解,已经太难了。别看他在梦境中学到的都是至深至高的道理道术,可毕竟是无声的演示,没人为他解惑,全凭自己的理解,这中间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道兵的制器,与空灵木又有不同,其实每件道器的形成,都是完全不同的,使用的道术也是千差万别。道术不同于武技,全在于道师对于道的理解,对道胎的判断,天下没有完全相同的道胎,自然也没有相同的道理,更不会用同样的制器手段。
在梦境中,任道远看到过数百个道器形成的过程,可这些只能为他带来感悟,增加他对道术的理解,并不是随便学一种方法,就能使用到眼前的横刀身上。
先用强酸腐蚀,去于糟粕,再用磨石精磨,这可不是为了让横刀更锋利,而是去掉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