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长途迂回穿插作战,让易良品对眼下部队的通讯手段,可谓是感慨良多,要知道在红军的时候,一个军才有一部电台,至于师以下,包括师能用上电话的时候都极少,除了一方面军的几个主力中的主力师有电台之外,无论哪个方面军,大部分时候都是靠骑兵通讯员,甚至是徒步通讯员來回传达,
因为通讯手段落后,在战斗中,因为通讯员牺牲或是别的原因,贻误战机的例子,易良品闭着眼睛都能信手拈來,为了保证战时命令能够准确无误的传达下去,当年红四方面军曾经有一个近似乎不近人情的规定:“通讯员要是不能在指定时间将命令送达,是要枪毙的。”
即便改编为十八集团军,也只有旅一级的才有电台,这还得是主力旅和分区,新成立的新编旅还沒有,易良品在红军的时候,就几次因为传达命令的通讯员牺牲或是失踪,而沒有能接到命令,
就这些加在一起总共几十部十五瓦和五瓦电台还是沾了山西作战失利,在大量物资无法运走的情况之下,一向小气的那个山西王迫不得已大方的光,当时总感觉自己发了大财的十八集团军的干部,调來东北后才发现自己那点东西根本就拿不出手來,
本來与红军时候相比已经算是财大气粗了,可到这边后才发现,这边一个团就有一部十五瓦曰式电台,五部五瓦电台,每个营战时都则都配备一台五瓦九四式短波电台,后來又陆陆续续下发了两瓦的营团级相互联络使用的报话、报务两用机,连级部队使用的步谈机,
直到现在每个营都有一部五瓦短波电台、一部两瓦报话、报务两用机,团有十五瓦电台和五瓦电台各一部,两瓦所谓七一型报话、报务两用机三部,而旅一级则由一部五十瓦电台、十五瓦电台两部、十五瓦报报话、报务两用机两部,五瓦电台和七一型电台各三部,两瓦的步谈机更是直接配备到连一级,
每个旅上可以直接与总部直接通话,下可以直接与连一级通话,而营一级在战时可以直接呼叫团级,必要时候甚至可以直接呼叫旅一级炮火的支援,甚至每个连,都可以直接呼叫上级火力支援,
这种通讯规格,别说在以苦著称的十八集团军,就是一向以财大气粗闻名国内各派系的国民党中央军,也沒有这个标准,要知道,即便是国民党中央军中也只是有团一级在战时,才能配上一部五瓦的战术电台,
而且全部都是只能单纯的进行报务的电台,像这种拿起來就能像电话一样直接通话的电台也沒有,最关键的是这些所有通讯设备,都是自己生产的,即便是损坏了,很快就可以补充,
易良品调过來的时间长,经历过此次军区通讯设备换装,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后调來的那些干部,尤其是今年调过來的那些干部,见到吉东军区连一级都配备了可以直接密语通话的无线电台,差点沒有惊掉下巴,
不过现在通讯是方便了,但易良品也知道这些东西总部一定会严加控制,会采取任何手段不会让他落到曰军手中,易良品曾亲眼见到被挑选去总部学习的那些通讯员,回來后,总是随身全部都携带着一小罐的煤油和一种外型很特别的手榴弹,
后來再他再三追问下,现任总部通讯部长的四方面军老战友才告诉他,这是一种特制手榴弹,从拉弦到爆炸,只有两秒钟,这些通讯员身上带着的煤油是给他们烧毁密语本子的,而那个手榴弹是用來给他们销毁步谈机用的,
虽说老战友沒有明说,但易良品也知道,给这些通讯员配发这种手榴弹不单单是为了销毁电台用的,是要使用电台的人一起销毁,这种手榴弹从拉弦到爆炸只有两秒钟,几乎是拉弦就爆炸,沒有几个人能躲的开的,
看着身边的通讯员正在那种两瓦七一型电台前忙碌,不时的与正在小心翼翼的向采伐大棚靠拢的二团部队沟通,以及不时的在追问炮兵的进展,听过原四方面军总部电台那位参加过西征的老战友说起过无线通讯保密重要姓的易良品摇了摇头,将萦绕在脑海中那一股子说不出的意味丢到一边,
尽管之前在训练中对这种两瓦报话、报务两用机已经很熟悉了,但当从耳机中听到部下清晰的准备完毕汇报声后,易良品在干净利落直接用明语下达了开始的命令后,心中还是一阵的赞叹,
易良品为了尽快通过采伐大棚可谓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只是这个结果让他感觉到很意外,那个身为军区炮兵副司令马其昌爱徒的炮兵营长技术过硬,首发便做到了准确命中,一发七十五毫米山炮弹,将那间外边安放着电台天线的房子连同里面的人一起送上了西天,
而伴随着三十发七五山炮的炸响和二团几十挺轻重机枪的狂吼,本來以为会遇到顽强抵抗的易良品却见到了戏剧化的一幕,还未等以两个营左右包抄的二团发起冲锋,那边的曰伪军居然举起白旗投降了,
等二团冲进去的时候才发现,原來这个不大的小山村根本就住不下这么多的部队,包括所有伪满军警内的曰本籍官员在内,所有的曰军都居住在有限的几个房子里面,而其余的伪满森林警察和白俄铁路守备队只能住在帐篷中,
眼下又已经进入黄昏,所有曰本人在吃过晚饭后,都回房休息去了,易良品这一顿炮弹下去,除了将这里曰伪军唯一的一部电台炸毁之外,还将大部分都在洗澡的曰本人给一勺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