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徐先生随机应变的能力佩服不已,他点了支烟,摆出副惬意的姿势:“孟先生,已经是个死人了。”
李先生迟疑的看着他,徐先生问:“你在等他死的消息,对吗?”
李先生尴尬的笑了笑:“希望你能理解。”
徐先生弹了下烟灰,说没问题,反正大局已定。
晚上我和徐先生正在聊天,李先生的电话打来了,他声音很激动:“死了!姓孟的死了!太神奇了!”
我丝毫不感到意外,可还是好奇的询问过程,原来,李先生花钱盯了孟先生的暗哨。
根据盯梢客的汇报,孟先生开车去了很多药店,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我猜到那是百草枯(烈性毒药,农村卖的较多)孟先生转了一大圈,表情越来越焦急,他驱车向县城开去,后来到了农村商店。
盯梢客清楚的看到,孟先生从商店出来时,欣喜的拿了一瓶百草枯!他继续观察,没想到孟先生竟然拧开盖子,跟喝白开水似得往嘴巴里灌,表情还很享受!
盯梢客看的心惊肉跳,忽然,孟先生身体开始猛烈的痉挛起来,血沫子从他嘴巴里往外喷,他的脸变的紫青,身体也绷的笔直,可嘴角却挂着丝满意的笑容。
一分钟后,孟先生身体停止抖动,僵硬的躺在椅子上,血沫子从他的鼻子,眼睛,嘴巴,耳朵里流了出来,惨不忍睹,但诡异的是,他的脸却显得很安详。
盯梢客用手机拍了照片,发送给了李先生,又把经过描述了下。
村民们发现了孟先生的尸体,惊慌失措的报了警,盯梢客怕惹祸上身,便驱车离开了。
李先生高兴的说:“谢谢你们杨医生,我终于为妻儿报仇了!我现在就去给你们送钱。”
挂断电话,我把这件事讲给了徐先生,可他的表现却和往常不同,没有半点高兴的样子,我问怎么了?他点了支烟,摇摇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半个小时后,李先生叫起了门,我连忙给他打开,他拉着一个中等的旅行箱走了进来,一边笑着感谢,一边把箱子横着在桌上摆稳,然后拍了拍:“五十万,一分钱不少。”
徐先生一反常态,镇静的盯着那个大箱子,似乎在观察,我被他的举止带动的也有些紧张起来…
李先生一拍脑袋:“哦,忘记这个了。”他快速摘下金表,放在箱子上面,做了个一并奉上的手势。
这时,李先生看箱子的表情变了,脸上似乎笼罩了一层雾霾,他拿起来表,自言自语道:“时间慢了,我调…”
徐先生迅速把表夺了过来,李先生奇怪的望着他,问怎么了?徐先生把烟捻灭,看着表说:“我自己会弄时间的。”
场面显得有些尴尬,李先生低头输入箱子密码后,两手板着边缘,对我和徐先生嘿嘿一笑。
徐先生连忙跑向了他,可已经迟了,箱子被李先生猛然打开,徐先生呆在半路,我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也像被施了定身法,不能动弹。
箱子里整整齐齐,摆满了钱,李先生微笑着说:“五十万,一分不少。”
李先生转身离开,我把他拉住,问他以后打算怎么办?他叹了口气道:“妻儿死了,我在这个世界上也没什么牵挂了。”
我听出了言外之意,劝他往好的想,李先生点点头,颓废的离开了宾馆。
徐先生正在专心数箱子里的钱,我问他怎么不给李先生搭建一座心桥?他头也不抬:“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第二天早上,我和徐先生就近找了一家银行,把钱存了起来,然后到车站买了票,踏上了回去的路。
这是我第一次接用催眠术杀人的生意,也是一切噩梦的开始,从此以后,我进入了催眠师之间的尔虞我诈,凶险斗争中!而且越陷越深,直到我发现了那个巨大的秘密!脱掉白大褂,才勉强结束。
夜里我躺在床上,闭眼脑海里就浮现出那十五万块钱,以往每单只赚两三千,这次一下就入账十几万,不激动是假的,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叫上几个夜猫子朋友,去夜总会喝酒。
那几个朋友羡慕的问我是不是发财了?我笑着说只是失眠而已。
玩到第二天早晨,他们已经困的只掉脑袋了,我兴奋劲儿还是没过,一点困意都没。
我来到诊所,开始整理这些天的卷宗,精神十分饱满,到了晚上,我终于有些发困,但躺在床上后,又会想起那五十万块钱,怎么都睡不着。
直到第三天夜里,我已经因为长时间不睡觉而头疼了,还是难以入睡!我走到厕所,用凉水冲了把脸,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不由苦笑:“杨振杰啊杨振杰,你可真没出息,十五万块钱,就激动的睡不着了?”
我躺到床上,用被子蒙住脑袋,希望二氧化碳浓度增加能使我入睡,可除了更加难受外,再没别的作用。
第四天上午,我看诊所病人时已经有重影了,他们在讲什么,我完全听不进去,只想爬在桌子上睡一觉,可真的爬上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这种状态没办法为别人治疗,我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打发走了病人,我不停用风油精擦太阳穴,想使自己头脑清醒些,可根本没用,我脑袋因长期不休息又沉又痛,却又怎么也睡不着。
我拿出手机,漫无目的的翻看着,忽然想到了徐先生,想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有没有什么能安睡的方法?
没想到的是,接通后我听到徐先生虚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