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福祸双依。
这边东南线大获频传捷报。却本以为应该让人最省心的北边战事一直焦灼不下。
和游牧民族打持久战，光是耗，就能被耗死。毕竟那些草原人，生出来就在马背上，大军追过来，跑的比兔子都快，大军走了，草原人轻轻松松就能拉出一队人来，闹腾骚扰。
能抢就抢，能杀就杀。
原本苏夙还想着，给双方都留点余地，毕竟苏夙已经把草原看成了天朝的国土，事情做绝了，伤的不是那些草原人，而是天朝。
最后也是王庭的人气的够呛，直接恼了。放了一把火。夏天的草原正是水草丰沛的季节，草长莺飞，草原人的牛羊马匹都能得到最好的休养。
苏夙这一把火，连着烧了半个月，直接把整个金帐王庭的草原烧成了秃子。
这一把火不知道烧死了多少硕马牛羊，烧死了多少被困在火海来不及逃命的牧民。
也彻底烧红了金帐王庭所有男女老少的眼睛。
这些人就像疯了样，不畏生死，散布在大草原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土坑。反正见了汉人装扮的人就杀。
韩勉对苏夙说，“我们把牧草烧完了，他们也过不了这个冬天。杀一个还能赚一个。”
苏夙问，“韩大将军难不成是在怜悯你的敌人？”
“韩勉不敢。”
苏夙道：“在军人的眼里，只有两种人，敌人和同胞。与其怜悯你的敌人，不如想象怎么早点结束，早点让我们手下的兵早点回家，与妻儿老母团聚。”
韩勉道“大将军说的甚是，我只是无法预料，把这些人逼急了，他们能做什么。”
苏夙道：“我就担心他们不做什么。”
苏夙的担心很快就应验了，金帐王庭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一种火器，火器是一根类似长杆的东西，上面绑着火铳，点燃引信，火铳里会射出无数的小铁珠。
这东西射程比弓箭远，射出来的铁珠，是散状的，对着集中的人群打，一打就倒一片。
这东西虽然当时的致命率不高，但是打近肉里的铁珠很难挖出来，士兵受尽痛苦，有些就死在了军医处的手术台上。
就算是小鸾教出来最得力的军医，也没办法应付太多的伤兵。手术条件有限，一个个小铁珠埋在人体的血肉里，找起来太难。随后就是出血，感染，没法控制。
军医们担心，如果在这些铁珠上抹上毒药，那真就是噩梦。
好在他们估计，草原人对用毒实在不精通。
事情很快传到了上京，君青冥立刻着急群臣商议此事。但是没有人知道火器到底是什么。
画师画了图，也没人知道是什么。最后猜测可能是从西洋传过来的东西。毕竟西洋那边了解的人不多。那么这么厉害有奇怪的武器，大约只能是从那边传过来。
苏鸾当然是同步看见了火器的画稿。
内心立刻想骂死幽谷骂死吴名这不守信用的狗日的。
喵了个咪的这不就是最原始的散弹枪的样子吗。
这个时代，就算是西洋也还是冷兵器时代，上哪突然冒出这样跨时代的武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