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地相逢分外喜悦,元远等人一直吃到吃饭的时候,再接着吃,严氏也坐上来,张梁带着王二狗也过来,运粮队早就知道元大人的名声,也向花天宇要求往元大人那里吃饭,花天宇骂骂咧咧带着他们来,借此也就不走。
元远的同乡这名头让祁越迅速被接纳,祁越是个外乡人身份还是内陆文官立即淡漠,大家帮着出主意怎么打动平西郡王,看得祁堂羡慕不已。
回想他在西北过的几年,一年不如一年,祁越这小子的运气可真好啊。
祁越带着酒睡下来,耳朵里盘旋不去两个字,“揍他!”
展示来的原话是:“揍一次郡王,他就相中你,揍两次没的说,县主就是你的了。你说两次可能不行?那三次啊,你真够笨的,难怪就瞎嚷嚷,我们听了也有两个月,硬是没能送出贺礼。小子,放明白点,三次不行就四次,四次不娶妻就五次,揍到你老丈人服气,县主就是你的了。”
院门被猛的推响,风雪里大嗓门儿直冲房中。
“老元你姑爷送的是盔甲,真的是年礼送盔甲,但凡是兵器盔甲都要向我报备,”
“张将军你想打架我陪你到底,”
祁越醉意中道:“花将军要打架,等我起来帮你,”他起不来,侧耳又听:“姑爷好?那是。秀姐和世子你对我好,我对你好,这个才叫夫妻。燕燕那样的不叫夫妻。”
元远一直劝和,张竟和花天宇没打起来,张竟走的时候怒气冲天:“好你个花天宇,有个好姑爷你牛上了天!我要几套盔甲更新的护件也不行,你那护手可全换上新的。”
花天宇挑眉得意:“这没办法,老元这姑爷就是懂情趣,中秋年礼送兵器,这一回送我五车的盔甲,其中两套软甲不用问了,给老元夫妻。另外还有五车全是盔甲更新的东西,护手啊、护心铜镜啊,全是新的。这不是兵部下发的兵器,也不是郡王下发,你想要,先回答我郡王扣下我今年的兵器补给,为什么?”
“问你自己问你自己问你自己,你还需要补给吗。”张竟乱哄哄的吼着,趁夜来的他一气趁夜而行。
带着亲兵马到城外,回首白色的固西小城,张竟在雪中拧起眉头:“姓花的还没有变,可是太蠢笨。凭他是什么样的商人,也不可能买到成车的兵器,成车的盔甲。这姑爷有问题,可是我呈报郡王,郡王竟然不回我话。”
张竟打马而行,路上骂骂咧咧。
他得继续分心盯着固西城,没有人能从兵部手里拿到大量兵器和盔甲,这事情不小心不行。
北风飞扬吹落雪花,露出张将军马后一卷花花绿绿的年画,大过年的讨喜庆,元慧的小孩子心思获得欢喜,而酒也不会不讨,张竟怀里鼓一大块,那是花天宇忍着心痛分的两斤。
“小气鬼儿才给两斤。”张竟骂的也有这句。
......
发现元秀不呆也不上当,她直到大年三十着实耳根清净,没有被妯娌们骚扰,三十的上午,她发出最后一笔新年赏赐,把账本合上,向着旁边看书的云展嫣然:“我结束了,咱们走吧。”
云展明知道新媳妇管家堪称忙忙碌碌,还是抱怨她:“我等你半天都饿了,明年你可不能再这样,一大早我们就赶到母亲那里,由着母亲张罗,我们赏雪掐梅去,多多做诗骂表弟,岂不好玩吗?”
元秀只是笑,到公婆府第吃酒守岁,她得好好打扮才行,这是她成亲后过的第一个新年呢。
她应该穿出嫁时做的新衣裳,家里给做的成箱还没怎么穿过,可是宫里年前赏赐下宫衣,大红皮裘,大红雪衣,百绣满身的袄子裙子,冠服明天穿,元秀就穿这一套。
银芽忙着包衣服,午后要换的,天冷添换的,又是手炉和炭一大堆。霜草小心扯一把身上新衣,面容肃穆处处小心,这也是霜草头回在京里过年,半年里见识过无数这府里与别家的不同,霜草时时告诫自己,不能给秀姐丢人,这是第一要事。
再看黄英也是一样。
夫妻没坐车,元秀抽空儿学会骑马,骑的不快但是能和云展并骑缓行,一个是大红雪衣衬在雪里无限精神,另一个是暗色雪衣更衬眸光精明。
奶娘徐氏也跟过去吃年酒,打心里喝一声彩,面上光辉起来。
煞风景的比北风还要残酷,百斗小跑过来:“高大人来见世子。”云展恼火:“大年三十的他有完没完。”元秀觉得有趣,掩面轻轻的笑。
高名英是通家之好,没等通报径直在百斗后面过来,闻言反唇相讥:“送年礼的怎么能说有完没完?”
他的手里握着年礼单子一样的东西。
云展惊讶问元秀:“他家年礼还没有回?”
元秀点头。
云展更吃惊的神色:“大年三十了还有人不回年礼,你应该早告诉我啊。”元秀看着他笑,又看着高名英笑,有时候觉得这对好友好的比夫妻还好,高家因此不会是不回年礼的人,新媳妇说的再委婉也像生分他们,所以不说。
云展也知道元秀没法回答,冷冷瞅向高名英:“得,放下年礼你走吧,年三十没有留客的道理,回你家去别啰嗦。”
高名英把年礼单子递给最近的百斗,带着一步也不想多走,同样不高兴:“送礼还能多说一句吗?我告诉你啊,大正月里我刑部缺人手,闹花灯那晚你多上点儿心。”
说完扭头就走,把个后背直挺挺对着云展。
云展放开嗓门儿:“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