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快请舅老爷起来,至亲之间不需要行大礼,同来的应该是新集出众的秀才,也都请起来吧。”
大仪公主笑着吩咐丫头们。
丫头们攒红着翠般的过来,吓得元连等人连说不敢,忙说声惶恐起来,在丫头们的带路之下分别坐下,大仪公主着意的看着元连眉眼,忍不住道:“像,你生得像你父亲。”
汪学士在元家住好些日子,和元老太爷尽情谈论当年,元老太爷险些被杖毙的时候,汪学士逃之夭夭,直到长公主和重臣掌握局势,为先帝国丧时,汪学士收到京里欣赏他的官员信件,悄悄的返回京城。
此后几十年,凭着自己的学识得到官职,一步一步的升职,直到名满天下。
汪学士并不是公主的心腹门客。
所以,他也是推敲,认为当年庇护元老太爷的人,应该是长公主。
能救下他,又送出京城养伤,并且在此后汪学士屡屡寻找时,得到的都是元添进死在宫门,令汪学士伤心不已,这个人只能是大仪公主。
官员们没有这么大的手面,而当时掌握权柄的高官们,没有元添进知己。
唯一维护读书人的,是府中名士无数的长公主。
元连离家以前,元老太爷把旧事向次子简单的说了几句,曾逢大难,遇到无数恩人,但是真正救命大恩的也许是大仪大长公主,让元连见到公主后帮自己先行道谢。
见到公主提到父亲,元连起身走到中间,重新跪下来,叩头道:“父亲让我谢过公主大恩,送秀姐成亲那日,父亲当亲自前来叩谢。”
公主又是几声笑出来,她没有直接承认,也没有否认,还是让丫头上前来扶,衣香脂腻里元连和刚才一样,不敢等到丫头触碰到自己,赶快的起来。
他再次坐下以后,公主缓缓的笑道:“你父亲肯进京,这便好了,我还记得当年他在金殿上的伟姿态,几十年里不曾忘记啊。”
“多谢公主夸奖,我代父亲不敢领受。”元连说着,在座中又要起身,被公主摆手阻止,又以欠身姿势表示谦辞。
公主见到,就笑了:“罢了,不提旧事,等明年世子大婚日,再与你父亲说吧。如今说说你,路上冷不冷,虽是世子想的周到,可他回过我的时候,国公和我都也说了,倒是早进京准备功课的好,”
说到这里,又转头看带路进来的水红衣圆月面的娇俏丫头:“银芽,舅老爷和秀才们还没有用饭吧,去看看厨房里可曾备好?”
银芽是在房里侍候的丫头,房外面的仆妇丫头们里,走进来崔妈妈:“舅老爷进门的时候,我打发人告诉厨房,想来厨房知道亲戚远路而来,公主总要说上几句,所以还没有来回。公主若是不说话了,这就让厨房送来。”
“送来吧,从城外过来还要半天,只顾着我说话,把亲戚饿到不是礼节。”
公主说到这里,又转回头来看向元连,愈发的和气:“你住世子的国公府,今儿天晚了,吃过饭就直接去隔壁吧,我这里有空再来说话。”
元连见她毫无架子,早就倾倒于风范之中,忙笑道:“是是,明天我再来叩见,多谢您赏赐酒饭。”
“就要一家人,说不到赏赐,带上你的这些秀才们去吧。”公主这个时候,又认真打量一下来的人,像是才发现有个小小的孩子,其实郑留根坐在元连旁边,刚才就看在眼中。
她纳罕的问道:“果然你们那里出人才,本朝竟然有这小小年纪的秀才?”
郑留根跳下椅子,昂然向前:“回公主殿下,我是亲戚呢,等我中了春闱,就向岳父家的慧姐求亲,我是岳父的女婿。”又看元连。
公主没有想到他还有这么个身份,猛然的带着诧异,听到一半忍俊不禁,等到郑留根说完,点头凑趣模样:“好好,那你用心应试,等你中了春闱,你岳父肯认你,我就认你这门亲戚。”
元连微笑,他觉得郑留根说的挺好,虽然进门以前一直让他不要多话,但也让他不要胆怯,解释道:“父亲发话,我长兄膝下秀姐,我的女儿慧姐都在学里读书,留根和慧姐青梅竹马的同学。”
公主面上又出现向往事的回忆:“是啊,你父亲的才学是高的,也曾有一肚子的治国策略,治起家来想来胜过别人。”
贺宁、宋瀚在这样和谐的气氛下,一肚皮的初生牛犊不怕虎,也想说上几句,在公主面前露个脸面,贺宁就走上一步,朗朗也道:“所以秀姐是我们新集镇上最好的姑娘,也称得上是全省最好的姑娘呢。”
“正是。”宋瀚忙也跟上。
长公主再次笑了起来:“当然是个好姑娘,这我知道。”
崔妈妈重新进来,向银芽使个眼色,银芽就知道酒菜已经送来,就带着元连等人出去,目送他们的背影离开,长公主又点点头,元连腼腆知礼,她对舅老爷的印象挺好,自语道:“这也算是百折不挠,虽遇大难依然坚守自强不息。”
那一年里,读书人在殿试上发难,长公主折扣很多蓄养的名士,直到今天让她想来还有心痛,如今看到这个国家里还有元添进默默守护情操,长公主本想和元连多说的几句话,也就索然无味。
她恢复元连进来以前,静静的看雪。偶尔,也想像一下她的儿媳。
......
崔妈妈和银芽带路,一面走一面解释:“自从知道二舅老爷要来,国公爷、世子爷三两天里就要说上一回,只是过年事情多,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