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中原多地许已经见得冰雪,灵蛇岛上树木依旧葱绿,岛上奇峰挺拔,耸立着无数座高山,几人行船是自北向南,岛的北岸是一座极宽的高崖峭壁,故船舶向着岛屿东岸而去。
东岸山石也是不少,且直降海底百里,不过山石并不高大,刚好可让船舶停靠。
几人着了地,看着这海外孤岛,生出了几分别于在海上的新鲜感。
金花婆婆住地离着小岛东岸不远,几人约莫走了半盏茶时间后,看到了几座草屋与几丛栅栏,一位大汉正抱刀坐在一片花田中沉思什么。
此人正是谢逊,其身形魁梧有力,一头金发随意披在肩上,他虽是坐于花田,但就像是匍匐的雄狮,无人敢忽视于他。
他的双眼在二十年前就已经瞎了,随后无数年在冰火岛为了生存将一双耳力发挥到了极致,叶启一行人离他还有几丈的距离,可他已然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
谢逊起身,有些警戒地将身子绷直,紧握着手中屠龙刀柄,放声问道:“可是韩夫人回来了?”
金花婆婆说道:“谢三哥,正是妹子,且这次还带来了你的义子张无忌。”
张无忌在见到谢逊之后就泪流满面,听着金花婆婆说完,他道了声义父,不自觉地就向着谢逊走去。
只是谢逊在冰火岛见到金花婆婆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对方对自己和屠龙刀别有用心,后来虽是离开了冰火岛,可也一直在提防着金花婆婆,他与义子无忌十年未见,如今对方如何他并不知晓,怎会随意相信金花婆婆的话?
就在张无忌临近谢逊一丈后,谢逊闻风而动,倒是未用屠龙刀,直接双拳齐出向着张无忌胸前打去。
一时间,他的双拳之下恍若有狂风吹来,发出了一声极是沉闷的“呜呜”声,似是要将空气都粉碎在拳下。
这一拳,看似是七伤拳,实则与七伤拳已经大相径庭,其中暗含的力道早已超过七种,比之七伤拳更是精深了几分。
谢逊早年在出海时不过是一流上境,然而后二十年在孤岛整日抱刀听海让他另有机缘,他虽未掌握江湖顶尖绝学,但凭此窥得了一丝宗师之秘,故今时他已是江湖不多见的半步宗师高手。
这一式拳路不是常人可敌,张无忌却视眼前如无物,坦然受了这拳。
他如今虽然有《九阳神功》、《乾坤大挪移》两大神功护体,可只是凭借体内真气受这一拳,体内决计不好过,身形一顿半跪在地,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以叶启境界,早是在谢逊一静一动中看出了对方的境界之高,但他并不认为谢逊能够伤到无忌,只是没能想到无忌没有防备地受了对方这一式拳法。
他生怕谢逊还会出拳,欲是前去相帮,忽然被黄衫女子拉着道袍拦了下来。
“你是关心则乱,你再看看。”
叶启停下脚步,再是看去,只见谢逊已经准备好下一拳路,张无忌顾不得擦拭嘴上血迹,念起了不只是哪路武功的心法。
谢逊听闻后收拳蹲下身子,明明他双目早瞎,却盯着半跪在地的张无忌,就好似要将张无忌如今的模样刻在眼里。
在张无忌说出那路心法的第一字时,他就已经确定了面前之人的身份。
“你真是我无忌孩儿?”他伸手去够张无忌的脸,就像很多年前冰火岛上时,小孩时常因为被父亲逼迫练武前来诉苦,他就是这样伸手去捏小孩的脸蛋。
张无忌探出自己的脸,以方便义父能够触到,他并未回答谢逊的问话,还在说着那路武功心法。
“长大了……”说着,谢逊起身仰天笑了起来,就是一个疯子。
他当然不是疯子,因为心中开心,所以他笑的很放肆,这就是江湖儿郎,悲时哭,乐时笑,怒时就要拔剑杀人,苦时就要寻上三坛烈酒饮个天昏地暗才是罢休。
……
到了午间,除了伴在叶启身边的黄衫女子,岛上剩下的年轻女子都变得忙碌起来,小昭与殷离在厨房忙活,赵敏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让谢逊终于放下了对她朝廷郡主身份的成见,此时正伴在谢逊身边说笑着。
在“赵”郡主看来,某人对自己的喜欢有多少这并不重要,早先叶八侠代表武当表态了,只要谢逊再表个态,事情就变得板上钉钉了。
张无忌讲起了自己离开冰火岛后的生活,先是自己被玄冥二老夺走,再是父母自刎,然后将武当山、蝴蝶谷、昆仑山、光明顶发生的事情一一讲述起来。
在听到张无忌讲到自己成为明教教主时,谢逊再而仰天长笑。
……
等着厨房忙活的二女将饭菜端来后,几人饮酒闲谈,显得异常融洽。
在张无忌的讲述中,他自然说到了叶启在光明顶上救明教杀成昆两事,虽然对于未能手刃成昆而憾,谢逊对叶启不由得尊敬有加,加上两人又都是爱酒之人,饭菜没被吃了多少,酒却是空了。
某时,金花婆婆说道:“既然杨女侠拿着倚天剑,而叶八侠你又知晓刀剑秘密,不如此刻就让我等开开眼?”
张无忌幼时在冰火岛上,见多了义父因为不得明悟屠龙刀秘密而发狂,故一直未曾提及刀剑之秘,本想着找个时机将话题引在屠龙刀上,没曾想当下被金花婆婆给说了出来。
不过谢逊在入得半步宗师境后,心性较之从前早是天差地别,与义子无忌重逢,又得知与自己有血海深仇的成昆已死,心性更是没有了一丝桎梏,听到金花婆婆谈及叶启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