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老太太是个言出必行的人。第二日,老太太就带着心腹随从准备去京城。
关嘉胜拦着不准她去:“我会派人去接了程哥儿回来。”
关老太太说道:“你要再敢拦我,我就去衙门告你忤逆不孝。”
关嘉胜不可置信地看着关老太太。
“你不将程哥儿的命放在心上,可那却是我的心头肉,我可不舍得让他一人在京城里。”说得可真轻巧,派人去国公府接人。也不想想,程哥儿遭了这么大的罪没个说法,国公爷怎么可能让他回来。当然,就是她都不敢让程哥儿回来了。
因为相信那孩子是莫氏自己弄掉的,所以这些年关老太太对莫氏那是严防死守。莫氏别说想笼络程哥儿,就是跟他说句话都说不上。可百密一疏,还是让莫氏得手害着了程哥儿。
关嘉胜简直觉得她娘现在变得跟封莲雾一样不可理喻:“程哥儿是我的嫡长子,且是唯一的儿子,我怎么可能不在意。”
关老太太气恼道:“你若真在意,为何不处理了莫氏?哦,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这样争论,其实也争论不出什么结果。而关老太太已经决定舍弃儿子要孙子,关嘉胜也拦不住她。最后,只能派了贴身的护卫护送她去京城了。
莫氏见关老太太走了,高兴得不行。压在头上的这座大山走了,以后关府就是她的天下。结果,没多久她就病倒了。而病因,查不出来。慢慢的,她变得越来越衰弱。
请了当地最有名望的大夫看,也看不出个病因。那位大夫直言,莫氏的病跟程哥儿的病是一样的。
莫氏知道这个事以后,拖着病弱的身体去寻了巫医要解药。
结果吃下解药后吐了一口血,然后昏迷过去了。等醒来,已经是三天后。这个时候,她已经虚弱得连床都起不来了。
关嘉胜看着莫氏,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封莲雾为关程报仇给你下毒?这怎么可能?”
“相公,我求求你,你救救我吧!相公,我不想死,我还要与你白头偕老。”福还没享足好日子没过够,她哪舍得死、
关嘉胜摇头说道:“不可能,封莲雾没这本事给你下毒。”
“不是封莲雾,就是封家其他人。”
关嘉胜性子执拗,除非有真凭实据,否则认定的事不可能随意改变的。这也是为何关老太太的话,他死活不相信。这次莫氏的话,他也一样不信。
柳儿到了江南,就将关程中毒的事告诉了封志希。也将自己准备给莫氏下毒的事,也与他说了。
封志希犹豫了下说道:“你确定程哥儿的毒,一定是莫氏下的?”
柳儿说道:“关嘉胜在官场上并没得罪什么人,且程哥儿是国公府的外甥。没血海深仇别人是不会害他的。所以,除了莫氏没第二人。”
封志希说道:“你做得很对,这女人没死程哥儿不能回湖南去。”要不然,程哥儿指不定就被害了。
说完程哥儿的事,柳儿与封志希说了回京城的事。
封志希没半点犹豫道:“只要有好的缺,自然回去最好了。”外放了八年,也尽够了。
虽然封大军说他跟常氏身体好了,可封志希还是不放心。隔着千里远的,要有个什么事也照顾不上。想想,心头就不安。
柳儿脸上浮现出了笑意。最晚明年,夫妻两人就能回京了。
莫氏被病痛折磨得痛不欲生,求了关嘉胜送她去京城找解药。
见关嘉胜还是不相信是封家的人下的毒,莫氏说道:“是他们、一定是他们。”
“他们为什么要对你下药?在封家,除了我岳母,其他人都厌恶封莲雾。而他岳母,可没这个手段。”封家其他人,是不会为封莲雾费这个神的。
“是公主、肯定是公主她对我下的药。”
越说越离谱,公主怎么可能会对莫氏下药。两人,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莫氏见关嘉胜还是不相信,只得说道:“不仅我这次中毒是公主下的药,怕我不能生孩子也是她下的药。”莫氏很聪明,要不然也不会笼络得关嘉胜连亲娘的话都不听就一心向着她了。
关嘉胜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你说什么?”
莫氏哭得道:“夫君,我不是落胎伤了身,我是被下了绝育的药所以才不能生。”
可惜以前哭得梨花带雨很是惹人怜爱,如今病得跟个女鬼似的哭起来也丑陋得让人不敢看。所以,这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公主给你下绝育药?为的什么?”
莫氏咬牙切齿地说道:“自然是怕我生了儿子,以后你不喜欢关程。”
关嘉胜看着莫氏,说道:“公主与封莲雾关系并不好,甚至可以说很糟糕。”这种情况下,公主怎么可能为封莲雾出头。
不过话说到这里,关嘉胜却是很看向莫氏问道:“程哥儿中毒是你下的手?”以前是觉得莫氏没有害人的动机,现在却不同了。
“不是。”
关嘉胜也没有再追问,而是说道:“你好好休息,我会再给你寻访名医的。”说完,就转身走了。
这次关嘉胜并不是去军营,而是抓了巫医到府里来。在严刑逼供之下,巫医吐了口,说莫氏找他要了一种能让人身体变差最后衰竭而亡的药。说是药,其实跟毒药也没差别了。
程哥儿是关嘉胜唯一的儿子,他又岂能真的不重视不爱护。如今知道真是莫氏下的毒手,他出奇的愤怒。
可是,这股愤怒很快被关嘉胜压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