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敢肯定,现场没有谁能比自己更熟悉这双眼眸。
就算这人此时戴着一副白色的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
可谁又注意到,温惟许的惊艳仅靠半张脸已经够了。
紧闭的双唇薄嫩性感,上嘴角的那颗痣永远那么格外诱人,世人常说人颜在骨不在皮,漂亮的下颚线永远诠释他的过分耀眼。
也见过不少温惟许的宴席a面照,却没像此时那么熠熠夺目,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身形走在宴会厅里,犹如一位下降凡尘的贵公子。
给家主一个面子,前来参加上流贵族的晚宴,却与当局格格不入,扰了他的清雅。
时初一步一步迈进,手里拽着的裙摆微微一紧,感觉自己每次都这样不中用,遇见温惟许就连骄傲和自信都没有了。
对方也注意到了她,眼中的目光明显提亮了不少。
他会一眼认出自己吗?时初心想。
可是又微微不太确信,他怎么会记得。
尽管如此,时初竟也忘记自己也是这场宴会的一抹亮光。
她在想,该如何上前打招呼。
双唇张合,却没了勇气说话。
正鼓足勇气,却突然有人插到中间来。
“wen,你怎么才来?”来人是位英伦男士,跟温惟许很熟的样子。
时初站在原地不说话,也迟迟不走。
直到前面那位友人被人招呼离开,温惟许与她的距离不到两米。
“时初?”温惟许先问。
好似中了大奖一样,男神竟然分辨的出是自己。
时初一口气不敢呼吸,后一秒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得表现的淡然。
点了点头,表情松懈,正接话。
“我…”话到嘴边,却又被打扰。
“小初,我就说你跑到那里去了。”黎准以的声音在上方传来。
周边的人都齐头看过来,时初这一脸尴尬,深怕被别人误会。
只好转身叫了句:“大哥。”
欲哭无泪,没有什么时候比此时更不希望黎准以的出现。
“你这丫头,你哥刚给我打电话,让我待会儿务必把你送回公馆。”黎准以走下楼梯,老是一副看小妹妹的样子。
时初闭了闭眼,求求让她这两个哥哥消停一下,以前不是八百年才关心自己一次吗?
“对了,你在这干嘛呢?”黎准以走到她身边,询问。
“我…我这正不是…”转过头来语句暂停,面前的温惟许不知在何时离开。
时初四周望了望,皆没有扑捉到身影。
“看啥呢?”
“没有,我刚遇见个熟人还没打声招呼,你一来人就走了。”低头丧气一脸不高兴。
黎准以不可置信:“嘿,这什么表情,难道你男神还能在这不成?”
时初摆摆手,懒得跟他解释。
就是男神呀!你赔我!
正此时,楼上的中央台突然传来响亮的话音,是今主人公上场了。
黎准以伸手拉着时初手腕,靠近的说:“待会儿拍卖会开始时,你跟大哥挨着坐,这里人多且乱,灯一息就什么也看不清,结束后我送你回去。”
说完,两人并排上楼,靠着后面结实的圆柱入座,并不掺合此时宴席中间的奉承。
“黎大哥,你怎么不跟那些公子哥一起过去闹。”时初盯着前方的嬉戏,故意调侃。
“你大哥就这么点见识?”黎准以接过一杯酒,放肆的喝了一口。
时初在旁笑笑,眼里的目光却依然到处探究熟悉的人影。
黎家三兄弟在传媒界皆是相当当的人物,黎梨父亲和小叔在国内传媒业能一手遮天,而大叔也就是黎准以父亲,却是斯坦福大学新闻学系的教授。
世界主流媒体的第一手资料,怕是这三位世伯再清楚不过了。
拍了拍大哥的肩膀,时初还想跟黎准以说话,场内敞亮的灯光却突然“pa”一声,顿时关闭,紧接着传来尖叫又突然安静。
“大家稍安勿躁。”有人用英文提醒说。
主席央的灯光打开,四周昏暗的墙灯也打开,善于观察周遭情况,却不能如灯火通明般方便。
也不知道是不是主办方脑袋瓦特了,时初心想。
好在在场人都是见过大场面的,紧慌失措的表现后倒也什么事没有发生。
很多人按部就班就坐,没有位置的人站在后面,有服务生开始分发抢注牌。
时初原本想要拒绝,旁边的黎准以却说:“没事,我们就看个热闹。”
点点头,又开始庆幸在这里能遇到熟人。
刚刚提醒稍安勿躁的人上场了,正是这次拍卖会的主持人,一看便知是当地竞拍行的专业人士。
主持人念了今晚的拍卖品名单,大多是唐宋明清的好物件,甚至是稀有珍品。
“这项家请这么多华人,原来是这个道理。”时初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虽然家里老人喜欢,但此行并没目的,所以不打算竞拍。
直到主持人报出今夜最后的压轴典藏品。
投影上播放着拍卖品的样式。
一个是北宋书法家蔡襄的书法瑰宝。
另外一个则是,南非砖石矿洞获取的原矿石,重达102克拉,是呈椭圆形的毫无切割状态,原石竟如此光滑透明,呈蓝白色,光泽极佳,是上上品钻石。
时初心动的不是这颗价值千万的钻石,而是上亿价格蔡襄的字帖,家里有人喜欢。
但她今晚原本没这打算,更没提前去了解。
看来其他人皆是有备而来。
时初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