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的时间,她却感觉过了很久,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有自己安静的呼吸声。她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的,能让他用情如此的深。对廖天佑,她不知道是怎样的感情。
他很好,好到让她手无足措的地步。
他可以放下手头上重要的工作,只为了陪着她一起去淘一本书;他可以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赴死救她,弄残了自己的一条腿;他可以对着一动不动的她,说整整一个月的话……
他做的每一件事情,她都记在心底里,也为他感动过。
可说爱他,她的心却没有那种悸动的感觉,或许她已经丧失了爱人的能力,哪怕现在对着言谨南,她有的也只有淡淡地心痛。如果廖天佑执着和她在一起,她可以和他在一起的。
但他要的不只是这些,他要的是她的心,她的感情,这些她给不起。
沉默地想要把倒在地上的人扶起来,可是廖天佑的身量极高,她努力了几次都没能把他弄动。家里的佣人只有一个,今天还因为孙子过生日放了假,萨拉想了想,还是拿了扫帚把地上扫干净,而后拖下了床上的被子,铺在地上两层后,将廖天佑半是拖半是拽的弄了上去,又给他盖了一层被子。
做完这一切,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廖天佑却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往自己的怀里一拉。
冷不防的被拉了一下,她整个人向前扑,恰好倒在他的胸口前。
下一秒钟,廖天佑紧紧地抱住她,整个人再次安静了下来。
如果不是闻着他满身的酒气,她会以为他在装醉。
萨拉动了一下,没能拉开廖天佑的手,刚才把他拖拽到地铺上,已经消耗了她所有的力气,拉不开只能安静的躺着。房间里空调开着,暖风送进来,发出轻微的呼呼声。
她依靠着他的胸膛,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
而就在她睡着不久后,廖天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怀里的人,明亮的眸子贪恋的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其实在她把他拖拽到地铺上的时候,他就清醒了,只是他私心的不想这么醒过来。
这一次就让他自私一次吧,假装没清醒,和她独处一段时间。
手臂轻轻地揽着怀里的人,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廖天佑再度闭上了眼睛。
翌日。
萨拉醒过来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的脑子空白,因为她的手脚扒着廖天佑的胸膛,他身上原本穿着的浴袍就宽松,而此刻这件浴袍般挎着挂在他身上,裸露出精壮的肌肉。
她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手忙脚乱的爬起来。
在她起来的那一刻,廖天佑发出一声轻哼,睁开眼睛,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昨晚你喝醉了,我想把你弄到床上……”萨拉慌乱的解释,不想让廖天佑误会自己。脸色一阵白一阵红,越是急她就越解释不好,额头上的汗水不停地冒出来,解释了半天反而像是自己趁人之危似的。
廖天佑俯首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睡袍,眉尾微微的挑起来,“我这衣服是你扒开的?萨萨,你要是真的心急,直接和我说一声就可以了,我可以随时……”
他边说着边漫不经心的把浴袍的带子系好,戏谑的看着她。
“我没有!”萨拉拧着眉头低叫了一声。
见她是真的急了,廖天佑才觉得自己的玩笑开的有些过了,收住了面上的笑容,说:“嗯,你没有。”
他原意是想告诉她,他相信她的话。
可是这话在萨拉耳里怎么听都像是在委曲求全,咬着下唇她再次说了一声,“我真的没有。”
她对着事情很抗拒,是以前留下的阴影,她根本不愿意碰别人,尤其是男人。每次和别人接触,她都要花费很大的心力和精力来抗拒来自心底里的恶心和害怕。
她知道很多人和那群人渣不同,可身体已经形成了本能的反应,她无法控制。哪怕是言谨南和廖天佑,他们每次碰触她,她都在刻意的压制本能的反应。
这也是她不愿意答应和廖天佑在一起的原因。
娶她进廖家,难道要廖天佑一辈子不碰她吗?退一万步说,她能克服心底里的恐惧和他进行正常的生活,她也无法为生一个健康的孩子。她这种人,根本无法给别人基本的幸福。
“好了,我知道你没有,别放在心上好不好?”看着她面色越来越难看,廖天佑伸手想要搭在她肩膀上。
可在他碰到之前,萨拉忽然站起来,声音喑哑的说:“对不起。”
她说完这句话,几乎是落荒而逃。
躲到自己的卧室里,她将自己扔在了床上,拼命的咬着自己的手腕,逼迫自己忘记脑海里涌蹿出来的画面----那些她早就已经忘记的画面。
廖天佑跟着她来到卧房门口,离着五六步的距离,听到她关门的声音,心里一沉。
他刚才只是想同她开个玩笑,没想到她会反应那么大。
“萨萨,对不起,是我不好。”敲了敲门,廖天佑轻声地道歉。
他现在真是后悔死了,明明他和她的关系好不容易亲近了一些,却因为他一时兴起的玩笑而粉碎了。稍微动一下脑筋,就应该知道,问题出现在了哪里。萨拉经历过的那些事情,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忘掉,而他一直没动她,甚至没亲吻她,就是害怕她回忆起过去的事情。
刚才他说的那些话,一定勾起了她过去的回忆。
他真是个混蛋。
“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