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吴大被抓住衣领,脸色恐慌,身子动弹不得。
脸色晦暗不明的老人,在鹅黄灯火的摇曳下,眼中闪烁着琉璃色彩,诡异神秘,猛然一对,直视吴大的眼睛。
刹那间,吴大惊惧的眼睛渐渐变得变的无神,黑黝黝的眼珠子中似有一幕幕画面闪过在其中闪过,如流光掠影。
时间似乎在这个房间凝固住,直到老人另一只手上的灯火突然爆裂,打了个灯花,一切才恢复正常。
老人眼中的诡异光芒消失,随后抓着吴大脖领子的那只枯爪上冒出一点白色火焰,顷刻蔓延,将吴大的整个身体包裹住,熊熊燃烧了起来。
几个呼吸的时间,吴大被烧成了虚无,成了一堆渣滓。
“哼。”
老人似乎不屑,摆袖一吹,发出一声冷哼。
”苟老,十二重楼一向只做情报上的买卖,不做杀人的勾当,您一向稳重,怎么破坏了规矩?“
突然,幽暗屋子里响起了一句轻咦,似女子的声音。
”这回是笔大买卖!而且这个衙门官差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鼠辈,杀了就杀了。“
老人声音依旧低沉。
”哦?这官差也就肉身境修为,他手上能有什么大买卖?“
那未露出的身影有些好奇。
”疑似有先天道果出世!“
“什么?”
那女子声音惊呼,似乎直接从某个坐着的地方站起来了!
接着又急促问道。
“人,妖,鬼,物?”
“江州城百里外汉水边许家村的一个小女娃!“老人说的一句不错。
”难道是天人转生?可有护道者?“
那女子听呼吸显得急促,似乎急不可耐,问个不停。
”目前尚不清楚,但女娃的村子被汉水水妖屠了,汉水水君似乎已经插手了此事。“
”这个小女娃呢?“
”不知所踪。“
”那还等什么,派我们的人去寻。“女子说着准备动身,踩的地板吱呀作响。
”不行,这个因果太大,以我们的修行没本事吃下,汉水水妖屠村,江州知府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楚郡都城那边很快也会知道。“老人摇了摇头。
”那难道我们就这样干坐着,眼睁睁看着。“女子听声音心有不甘。
”我们吃不下,但买卖可以做!”老人却是嘿嘿一笑。
”你指?“
“先天道果,天地难寻,就算只是蛛丝马迹,那些隐世不出的大神通者听到整个消息,也估计会蠢蠢欲动。”
老人晦暗不定的脸上意味深长。
”呵呵,那到时候整个楚地,可就热闹了!”
女子听声音先是一愣,随后突然笑了起来。
...........
万里之外,蜀地,三百里秦川,杏花山。
青竹小院里,漆黑一片,已是深夜。
立夏刚至,山里的虫儿开始聒噪起来。
初蝉,夏叫,还有蛙声一片。
小院里,西厢房,有些不平静。
李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只是身子在床上辗转反侧。
半晌,他睁开眼,黑暗中他的眼睛闪烁发亮,其中出现一丝疑惑。
怎么突然有些心神不宁。
以他如今的修为,这几乎不常见的。
他从床上起身,侧头望着窗外的明月,耳朵听着山里的虫儿叫,眉头微皱。
“吵死了!”
他烦躁地轻喝一声。
这话一落,山里的虫儿像被什么吓到了,陡然失了声。
一切突然安静下来!
而床下睡着的大黄,被李玄这一声吵醒。
趴着的身子从床下站起来,看着李玄,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脚。
李炫烦躁的神色稍缓,摸了摸大黄的头,自言自语道:
“小家伙,突然有些心境不宁,陪我出去走走!”
说着,他从床上起身,披上衣袍,打开了西厢房的门,入了堂屋。
大黄赶紧跟着跟了出去。
“吱呀”
门开。
刚立夏,山间吹来一股凉风。
天上一轮明月,有皎洁月光。
李玄踏着月光走出屋,打开栅栏门,到了门前山崖边。
找了一块青石坐下。
崖边,落瀑哗哗,白色的水浪洒下一下水雾。
月光照耀下,如烟雨朦胧。
李玄不知从哪抽出一支笛子,放在嘴边,吹起了故乡的笛曲。
笛声悠扬,又带着某种沧桑与思念,徜徉在这山间。
清风过客,明月作伴。
李玄烦躁的心渐渐安静了下来。
而在这清风明月中,几千里外,蜀地与楚地交界的一条山道上,一个穿着芒鞋,拄着竹杖,白色儒袍外罩着一层蓑衣的灰白老者,正摸着夜色前行。
这片地方正下着大雨,山路泥泞,陡坡繁多,非常不好走。
难怪常让世人感叹蜀道难。
可是灰白老者却轻哼着小调,一点都不累的样子。
突然,他耳朵边好似传来一声悠扬的笛曲。
好像是他弟子曾经从那位前辈那里得来,非常喜爱的一首曲子。
他惊奇地转过头,耳朵聆声细听,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只有山间雨打落叶声。
宋知命笑着摇了摇头,心想怎会生出如此幻听,毕竟这里离三百里秦川已经有数千里远。
至于他为何会出现在这儿?傍晚还在几千里外的杏花山,同李玄告别,现在已是几千外里外的楚蜀交界地。
因为此次他下山,就是游戏中土盛景,入世稳固修行,而蜀地他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