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芙自打韩子瑜出了京,就舒舒服服的,一个人在韩府住着。
陶夫人也留在了韩府。一方面,她年龄大了,不可能跟着韩子瑜一路奔波甚至到战场后方,另一方面,韩子瑜也不可能带着伺候她的人进军队。
她很不甘心,也不放心,但是无济于事。
于是,她看着渐渐变得脸色红润精神焕发的关芙,心里不高兴极了,觉得她没心没肺,什么都不懂,于是也渐渐的不往后院来,自己住在前院,为韩子瑜担忧。
关芙更觉得自在,没人管了,她做什么都方便的多。
这一日她早上起来,仔细的嘱咐藕花今天想吃的菜要怎么做,她为沈淑宁的身体制订对身体有益、营养均衡又好吃的菜谱,并且根据季节的变换和身体的细微变化不断调整。
经过她自己的努力调养,身体现在好了很多,起码不会像她刚来的时候那样,咳嗽不断,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藕花听了吩咐去厨房看着厨子为她准备饭食,另一边菱角已经给她端了早饭上来,这是她昨天定下的早餐。
关芙吃了饭,菱角就在旁边服侍着,一边低声跟她说陶夫人那边的动静。
“陶夫人没有接到来自姑爷的消息,她一早就派了人去打听战事进展。”
关芙点点头,喝了一碗粥,吃了七分饱,撤下餐桌,才对菱角说:“给陶夫人派出去的人透个信,夫君已经到了灵州,已经和镇南王的军队打过一场,小胜。”
关芙不清楚朝中的事,沈丞相也不会特意跟她说政事,朝政对她来说是相对机密难以接触的。不过她对外面的事倒是很清楚。
韩子瑜出了京城,就一直在关芙的眼皮子底下。
关芙的委托者沈淑宁作为丞相家的小姐,本身就出身世家大族,因为身体原因不善经营,所以沈家给了她不少的嫁妆。
她在京外有多处产业和田地,除此之外更有两只商队,传音速度极快,只要关芙需要,她就能派出不少人手,观察到大军的行进方向,了解战事的趋势。
藕花应了一声,什么也没问,就照她的吩咐去做了。
关芙自己一个人坐在屋里,待了一会就站起来,披上衣服在回廊里走来走去。
一边走她一边陷入了思索。
上辈子,皇帝司马义派出的领军的将领和现在的一样,都是他自己当太子时的侍卫首领,楚雲。
楚雲这个人出身寒微,可以说毫无背景可言,受教育程度也不高,要想出头全靠皇帝提拔,这是司马义对他放心的重要原因。
但是他虽然武功高强,能以一当十,却毕竟不是个军事天才。他没有经验,不会打仗。
上辈子没有韩子瑜参与,楚雲带着司马义手里那点军队出去,三战三败,司马义恼羞成怒,将其一贬到底,流放西北。
后来撑起这场战役,打败镇南王大军的是军队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部将,名叫周薄。
他率领小股部众,屡建奇功,从无败绩,用兵如神,在这次战争中杀敌无数,连连跃升,脱颖而出,最终暂代主帅,击溃镇南王的军队。
他是真实有实力的天生将才。
战役后他成就了战神之名,得到了皇帝的重用,只是没人知道,他是信王的人。
在司马义死后,已经位高权重的周薄逼着新帝恢复了信王的地位,那时所有人才明白,他是信王被圈禁后送到军队中的家将,是信王翻身的底牌。
他在得势后一直派人暗中照顾信王一家,因此信王一家被圈禁三十年却没有人收到磋磨。
关芙没有料到,这次有了韩子瑜的参与,楚雲率领的军队竟然还小胜了一场。
不过她也不害怕事情脱离掌控,无论事情怎么发展,是由何人推动,只要事情达到她需要的那个状态就好,她不在乎经过。
为了万无一失,不让情况崩坏,关芙拜托了沈丞相,确认上辈子决定了战争走向的周薄在不在军队。
这一确认,关芙就发现出了个岔子。
或许是蝴蝶效应,韩子瑜参与了这场战事,虽然主帅仍旧是楚雲,但事情总在细微处发生了变化。
此次派出的大军中,并没有周薄所在的那只军队。
周薄所在的军队阴差阳错的留守京城。
也就是说,上辈子决定了战争走向的人,在大部队已经和镇南王打起来的此刻,仍然在京里呆着。
关芙扶额叹息,努力说服沈丞相,让他从中运作,把周薄所在的部队派出去。
周薄在她的心里可是这场战争保底的保险。
沈丞相觉得她什么也不懂,提的要求也很古怪,就对自己的女儿装聋作哑,关芙却不吃这一套。
她心意一定,绝不更改,更何况,虽然不能诉之于口,她却知道这是极重要的大事。
她本来还想对沈丞相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过理由实在是站不住脚,真正的原因说出来就像笑话。
沈丞相对她无效的的劝说心如铁石,慢吞吞地说:“不懂的事不要掺和,胡闹。”
帮女婿是应该的,可女儿想用朝廷大事胡闹,他就不能配合了。
关芙强求不得,只好另想主意。
她想了想,觉得可以从信王处入手。
信王虽然被圈禁,明面上支持他的人也大多被贬谪离开了京城这个政治中心,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信王从先帝时期就收到百官钟爱,哪怕明面上看失去了一切,背地里却有一步又一步的暗棋。
此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