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的手,在他喉咙处捏了捏,然后用奇特的手势,一点一点将鱼刺向外推。
“好了,你可以吐出来了!”半夏松了口气,她是一点都不想惹怒这老头,一看他的样子,就是爱冲动,好冲动的类型。
董震天将信将疑,咳了几下下,果真将鱼刺吐了出来,等他再次看向半夏时,目光又不同了。
半夏被他看的很不自在,“呵呵,大叔,您也不用谢我,您好好养伤,记得别吃辣的或者太硬的食物,我还有活要忙呢!”
董震天眼神阴沉沉的,盯着她离开的背影看了好一会,才在魏叔的催促下,回到茶棚内。
碎掉的桌子,已经清理干净了,可惜只有这么多桌子,只能让他将就着弄来另一张。
魏叔看着董震天深沉的脸色,知道他心里有了什么想法,他不问,该说的时候,他自然会说,如果他不说,那只能说明,他心里的想法,很难以启齿。
“爹,你现在好些了吧?他们去买吃食的,已经回来了,您快用饭吧!”董晴小心观察着父亲的脸色,说的话也是经过再三酌量,生怕一个说的不对,惹恼了他。
董震天嗯了声,他现在嗓子还疼着。
父女俩面对面坐着吃饭,董晴十分拘束,她不像董欣,会撒撒娇,每次都能哄得父亲眉开眼笑。
魏叔又看了看半夏的方向,心情更沉了。
等到一顿饭快要吃完时,蔡园又捧着剩下的鱼,送了过来,客官,所有的鱼,都在这儿了。”
“拿回去吧,你们不是也没吃吗?还有这些点心,你们几个拿去分分,”董震天忽然十分和气,十分慷慨。
“这……”蔡园懵了,他完全不知道,是该收还是该拒绝。
魏叔上前化解他的尴尬,“小兄弟,我们老爷心善,他让你们拿回去,肯定是真的,你不用觉着奇怪。”
蔡园一脸的懵样,又捧着一大堆东西,走回半夏跟柳儿身边。
柳儿乐道:“那感情好,正好给咱们填填肚子,半夏,这几样软乎,你带回去给奶奶吃,蔡园,把这些拿给你爷爷,剩下的我们几个分了吃。”
半夏却高兴不起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世上的有钱人,无一不是精打细算,要说他没有所图,鬼才信呢!
“等等,先别急着分,看看情况再说。”半夏沉着脸,按住那些吃的,不让分。
这时,蔡爷爷佝偻着腰,走了过来,“你们两个别忙了,赶紧回家吧!”
半夏从蔡爷爷眼中,也看到了跟她一样的担忧。
不管有没有可能,都要做最坏的打算。
因为他们无权无势,在董老爷这样的人面前,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到底咋了?为啥你们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柳儿纳闷的问道。
“有话回去的路上再说,赶紧收拾东西,”半夏真的急了,她不能让自己出事,不然奶奶一个人,怎么活下去?
柳儿见她神情不对,当即也不再问了,帮着她一起把水桶重新挑回肩上,剩下的事,有蔡园收尾,她们都不用操心。
两人从小路回村,小路都在山上,蜿蜒曲折。
山里的植被茂密,想要跟踪的话,需要跟的很近,否则很快就会失去踪迹。
就在她们二人离开时,董震天对身后的一名随从低声吩咐了几句。
那人领了命令,飞快的朝着她们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蔡园跟他爷爷都瞧见了,祖孙俩互相看了看,心情都很沉重。
柳儿的事,在村里传的很难听,大家当着柳儿家人的面,不敢说什么,背地里,难听的话,说了一箩筐。
柳儿她娘,因为这引起闲言碎语,跟人家打了好多回。
可千万不要再来一次了!
不管是柳儿还是半夏,都是正正经经的好女娃,真不晓得怎么会有人,非得把主意打在她们身上。
董震天瞄到这对祖孙的神情,让人将他们带了过来,“不该你们听,别听,不该你们问的,也别问,否则我就算不杀你,也得废掉你们一双腿,让你们一辈子爬不起来,听见了没有?”
蔡园怒气冲冲的吼道:“你们要干什么?这里现在是凌泉宗的地盘,你们要是敢在这里强抢民女,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
董震天神色一变,宽大的手掌,朝着蔡园狠狠扇过去,“不知好歹的东西,我能看上她,那是她前辈子修来的福份,你去打听打听,董震天是谁,也是你能威胁的?哼!”
“老爷息怒!”魏叔卑躬屈膝的站出来,“老爷,您犯不着跟他们一般见识,我去跟他们说说,肯定不会太麻烦。”
董震天点点头,他对魏叔,很信任。
蔡园被打的一巴掌,打掉了他两颗牙,嘴里直吐血沫子。
蔡老伯颤抖着双手,把孙子扶起来,不敢看他们,也不敢质问什么。
“老伯,您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魏叔将两人带到茶棚后方,语重心长的说道:“现在的情形,你们也看见了,如果硬碰硬,你们只有被打死的份,我们家老爷想做的事,就一定得做成。”
“你时常在这里在摆摊,一定知道董家镖局,那可是咱们舜家国,数一数二的大镖局,我们老爷的大夫人,已经死了好些年,府里倒是有几个小妾,老爷对她们也都不错,只要生下孩子,日后在府里的日子,都能过的很不错,刚才那位姑娘,家境一定很穷吧,如果能做我们老爷的小妾,也是她的福份,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