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沉的嗓音，还在耳畔回荡。
云染卿有片刻的回不过神。
“复仇？”
“我估计这些死者，应当都是那批北方村民的后人。”
“莫白夜，你早就知道真相，却不肯告诉我，看着我为蛛丝马迹的线索忙得团团转，是不是很爽？”
云染卿气呼呼地提高音量，怎么也想不到，忙活了一顿，最后竟是可笑的复仇？
白家吃人家的，拿人家的，遇到战争时，不肯保护那群可怜的村民，还好意思对那群人下手，他们的脸皮呢？
“小舞，你早就知道我是吸血鬼了，对不对？”
出乎意料的，莫白夜并未回答她的质问，而是提起一个被云染卿故意压下的问题。
空气之中带着冷凝，云染卿闭上嘴。
“吸血鬼五感敏锐，就算你做的小心，我还是察觉到不对劲。自从出现第三个受害者后，你开始怀疑我，也注意到我从来不肯和你们去吃饭，没看过我吃东西，我的脸色也白得不像正常人……就算我的伪装再好，你都发现了，对不对？”
“对。”
既然对方已经挑明，云染卿没什么好掩饰的。
越来越多被吸血鬼残忍杀死的尸体出现，警察局里正巧有一只，云染卿不可能不怀疑他。
“那么，你肯和我坦诚，是不是证明你取消了对我的怀疑？”莫白夜声音暗哑，带着低低的浅笑。
“勉勉强强。”云染卿懒洋洋地开口，才不要直接告诉他，他已经被自己排除嫌疑。
“你对我开诚布公，我没有再藏着掖着的道理。小舞，虽然我是吸血鬼，可我也有感情。我对你有好感，又怕吓到你，只能小心翼翼地试探。白家的事，便是我的试探。”
“结果呢？你可满意？”
云染卿并未生气，反而被他的话取悦。
“我要进来了，有些话，我想当着你的面说。”
莫白夜的声音出现回音。
云染卿抬头看向门口，一道人影倒影在病房的玻璃上。
“进。”
云染卿挂断电话，看着推门而入的男人。
男人长得异常英俊，肤色白得近乎透明，完美的轮廓，如一件无可挑剔的艺术品。
“莫白夜？”
莫白夜点头，“这是我的真正长相，你可喜欢。”
询问的语调，平铺直叙的语气，透着自信。
他就像从海报上走下来的模特，举手投足带着优雅的风采，被时间的长河，打磨成令人无法拒绝的气质。
“少自恋了，想说什么快说，要是不能说动我，我可不会认。”
莫白夜薄而不失性感的唇，勾着一抹浅笑，“小舞，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我发誓，会用全部的生命去爱你，只对你一人忠诚。”
他半跪在病床前，云染卿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带着女王范，好似在看匍匐脚下的子民。
她伸出完好的那只手，抓住莫白夜的领子，将人狠狠地拽向自己。
她的脸颊停在距离他几毫米的位置，呼吸喷洒在他的肌肤上，红唇微弯，“除了我，你还敢爱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