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
孟云萝轻轻敲了敲门,没人应,又敲了几声。
门里传来一个暴怒的声音:“滚!”
孟云萝抽了抽嘴角,耐着性子说道:“五弟,是我。”
半晌,门里再次传出李昌的声音:“我现在不想见人,也不想说话。三嫂就别管我了。”
孟云萝瞪着厚实的门板,又不能硬闯,一肚子闷气地转身离去。这都半个月了,李昌一直闷在屋子里养伤,谁也不肯见。
她是嫡亲的嫂子,袖手不管吧,显得不近人情。腆着脸过问,奈何李昌半点不领情。每次都碰一鼻子灰,想想真是可气可恼。
孟云萝憋了一肚子闷气,等晚上李昊回来的时候,忍不住絮叨了几句:“……五弟总这么闷在屋子里,也不是办法。我问过太医,太医说了,他身上的伤不重,可心气郁结,不肯喝药,伤势迟迟不见好转。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李昊皱了皱眉,很快平复:“我知道了。待会儿我去劝一劝他。”
又温声道:“你每日要打理内宅,照顾珍姐儿。哪里还有精力过问五弟。以后他的事,由我来管,你别理会。”
孟云萝撇撇嘴:“你当我愿意管他。他住在我们府里,我又是做嫂子的,不闻不问的,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我一片好心,你们兄弟都不领情,真是自作多情。”
李昊轻笑一声,伸手将她搂入怀中,耳鬓厮磨悄声低语:“你对他好,便是对我好。我心里都记着呢!”
孟云萝心头一热,俏脸浮起了红云,将头依偎进李昊的胸膛:“有你这句话,我再辛苦操心也值得了。”
李昊伸手摸索,直摸得孟云萝全身火热发软,然后低声笑道:“明日休沐,我陪你和珍姐儿一同去孟府待一日。”
孟云萝既惊又喜:“你真的陪我们回去?”
李昊柔声道:“以前我闭府静养,一直没出府走动。以后我得了空闲,常陪你回去探望岳父岳母。”
这样的柔情,这样的体贴,令孟云萝心醉神迷,伸手紧紧搂住了李昊的脖子。
李昊低头吻了她片刻,然后笑道:“我去五弟那儿,一会儿就回来。你先去沐浴,在床榻上等我。”
孟云萝红着脸满心甜意地去了。
孟云萝一走,李昊脸上的笑意一敛,目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厌色。很快隐没眼底,迈步去了李昌的屋子。
……
不知李昊和李昌说了什么,隔日一早,李昌终于肯露面了。面色黯淡,一双细长的小眼没精打采。
孟云萝气色红润,笑意盈盈:“五弟的身体可好些了?”
李昌低声答道:“谢三嫂关心。我已经好多了,今天就去书房读书。”
其实,李昌好不好的,孟云萝根本不关心。不过是做做样子给李昊看罢了。
孟云萝装模作样地关切了几句,然后领着女儿,在李昊的陪伴下坐上马车,回了广平侯府。
广平侯今日也在府中,见女儿女婿一同回来,颇为欣慰。当日正午,孟家设了家宴,老少齐聚一堂,十分热闹。
家宴后,广平侯夫人和女儿独处,说起了私房话。
“你近来和殿下相处得如何?”广平侯夫人细细打量几眼,轻声问道。
其实,日子过得好不好,看一看面色就知道了。
孟云萝气色红润,脸颊娇艳如花,眼里的笑意和幸福遮也遮不住:“殿下待我好的很。之前半年,一直在府中静养,陪伴我和珍姐儿。如今上朝听政,忙完正事就早早回府。从不在外过夜。”
说着,咬了咬嘴唇,悄声笑道:“前一段时日,有人在宴上赠了一个舞姬给殿下。殿下当时就拒绝了,连手指都没碰一下。”
广平侯夫人眼中有了笑意:“好好好,总算熬到苦尽甘来了。”
孟云萝娇嗔不依:“哪里是苦尽甘来。我嫁给殿下之后,从没过过苦日子,一直都是甘甜的好日子。”
广平侯夫人被逗得笑了起来:“是是是,你以前诉的苦落的泪,都是装出来的。”
孟云萝哪里还记得以前说过什么,笑着说道:“总之,能嫁给他,定是我上辈子积德,修来的福气。”
真是个傻丫头。
被几句甜言蜜语和温存体贴哄昏了头。
广平侯夫人心里暗暗叹口气,口中却顺着女儿的话音笑道:“你们夫妻恩爱和睦,自是一桩好事。我也为你高兴。珍姐儿也快三岁了,这个时候,再怀一个,生个儿子才好。”
孟云萝微红着脸,低声道:“殿下之前为苏妃守孝一年,如今出了孝期,我也盼着早些有喜。”
母女两个说着私房话,孟云萝冷不丁地问了一句:“母亲近来和父亲如何了?”
广平侯夫人抽了抽嘴角,表情像吞了只苍蝇似的:“还好。”
广平侯抽过一回疯,之后时不时地就要来她屋子里留宿。她越是不情愿,他越是要来。她再气再恼也没办法。
还能怎么样?
只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又一口。
孟云萝疑惑地看了广平侯夫人一眼:“母亲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和父亲吵架了?”
广平侯夫人不乐意说这些,随口道:“我和你父亲老夫老妻的,哪里还吵得起来。你好生过你的日子,不必为我操心。”
很快将话题扯了开去。
另一边,广平侯正和李昊在书房里说话。
自大皇子右腿废了之后,广平侯对李昊这个女婿便格外上心。攻打楚国京城一战,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