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凶悍庞大的海东青盯上了信鸽,按理说这儿应该没有海东青的。
秦小七眼神一厉,对着手下道:“拿弓来!”
他手下连忙拿了强弓给他,他搭上箭对着半空就射去,破空之声异常之恶。
那海东青的眼神凌厉,突然间脖颈间毛炸起,也是一声尖唳。
身子一翻对着那枝利箭就一啄,可是巨大的力量将它撞出十几丈远,在半空翻滚不停。
众人见它如此凶恶,也是心头一寒。
听说成年海东青能将小孩叨起,因此中原人对它异常忌惮,辽东的海东青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那信鸽停在郑炳生肩头,眼神愣愣的,还没从惊魂中回过神来。
这时突然听见有人对着天空大声呼喝的声音,竟然用的是胡语,原来是他们带的海东青。
那海东青停在粘不罕手臂上,侧着小脑袋,似乎十分委屈,本想打秋风不料竟受了惊吓。
粘不罕对着它脑袋弹了一下道:“小青啊,那人还是留了情,不然你回不来啰。”
海东青听了,突然眼中闪过一丝羞怒来,发出一声刺耳的叫声来,似乎在不服。
粘不罕安慰它道:“好啦,下次小心点,别招惹不该招惹的人,否则连我也救不了你。”
海东青用脑袋在他耳边蹭蹭,仿佛在说知道啦。
粘不罕知道它不服气,可是也没有办法,毕竟它不是人,无法像小孩似教育它。
李传勇站在门口道:“刚才传来几声巨响,好像出事了。”
粘不罕手下也与他附耳交流起来,他们说的是胡语,连李传勇也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粘不罕不住点头,然后对李传勇道:“听说知府衙门来了好多伤员,好像在剿匪,或许是与这件事有关。”
然后他便与李传勇挥手告别,骑上马匆匆走了,经过知府衙门口的时候,人们还是异常忙碌。
几匹快马与粘不罕几人擦身而过,看他们神色异常激动,似乎剿匪有了好消息。
郑炳生看了孙晴芳的回信,对秦小七打个手势,秦小七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随即几匹快马进府,正是前线的信使到了,他们报告孟知府如今白羊岭已攻下,正等着他下令。
秦小七突然就进去了,郑炳生与燕小八茫然地站在街边,一夜间他们没有了归宿,显得有点徬徨不安。
白羊岭至少收留了郑炳生十几年,使他浪子回头,并娶了孙晴芳,也生了个麒麟儿。
可是辛苦创下的基业说没就没了,他心中还有一丝不舍的,却没有注意擦身而过的几个胡人大汉。
粘不罕几人骑马出了邢台城,他手下突然道:“那个站在街边的汉子好像是太行山十八寨主,他曾经来我们部落买过马,因此我认识他。”
粘不罕突然吃了一惊,起先他以为白羊岭能够被攻下,这个孟知府确实有两下子,可是如今看来里面是有隐情的。
他突然觉得形势好像微妙起来,要不要劝多雷族长逐鹿中原吗?
多雷心机深沉,因此粘不罕到现在也没有看透他真正的想法,如果不想逐鹿中原,他为何又要派自己出使中原?
粘不罕深感头痛起来,中原的形势如此混乱,若不乘机抓住只怕过了这家村没有这家村了。
可是他随即听见后面有快声加鞭的声音,刚想回头几匹快马如风掣电驰般过去了,看骑客竟然有四人。
可是粘不罕猛然发觉是五人,原来还有一个少年坐在一人后面,他似乎被点了穴道,因此动弹不得。
紧接着一条人影也飞速追赶去了,他实在太快了,好像一阵风一样。
冰晓倩与孙尚云也去了前线,可是此刻她正在与那崔主簿在争论。
原来崔主簿要将所有妇孺全部像串条鱼一样绑起来,防止她们捣乱。
可是冰晓倩的同情心泛滥了,她觉得这样不人道,因此劝崔主簿要善待妇孺,她觉得她们肯定是被挟裹进来当强盗的。
而且好多妇孺也是面有菜色的,看来这个职业也没有多大油水好捞啊。
不然的话,整日里吃香喝辣的,应该养得白白胖胖的。
孙尚云没有附和冰晓倩,反而劝公主要随乡入俗。
虽然平时她很随和,似乎什么都听公主的。
她对那些妇孺也不友好,看她们的眼神也很无情与冰冷,冰晓倩突然感觉面前的孙尚云很陌生。
她一直以为孙尚云出身于穷人家,应该会同情弱者,可是错得离谱。
这世上越是出身穷人,越不会同情穷人。
只剩下她在风中凌乱,耳边全是乱嘈嘈的声音,她的灵魂似乎已出窍。
看着公主失魂落魄的样子,孙尚云没有上前开解,出身于皇宫里的花朵还不知人间险恶,有多少罪恶是从妇人之仁滋生出来的。
崔主簿其实也很烦躁,如今终于攻下了白羊岭,可是他没有感觉多少快乐。
白羊岭的财产也没有想像中那么多,虽然有上百头羊与几十大肥猪,可是四五百口人一天的口粮消耗也极为惊人的。
库存的金银也没有想象中多,全部是一块块金砖,好像有五十几块,一块约一斤多重。
银子也仅有一箱银元宝,因为太重了,根本带不走。
孙晴芳极有决断的,这些身外之物,若是带在身边,只会成累赘,因此全部舍弃。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带着一行人向着山脚下寺庙而去。
到了约定地方,孙晴芳朝天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