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的事情,帝都除了少数位高权重的知情人,其他人一直被瞒在鼓里。
谢宅早就闭门谢客,敏感时期,怕是无人上门,就算是谢家旁支这时候都得避嫌,以免被有心人构陷。
谢家四面楚歌的时候,厉沉暮带着清欢到了谢宅,登门拜访。
迦叶算了算时间,怕是直接从英国飞回来,中间都没有稍作休息。
这两日,老太太就连她跟谢小泽的行李都打包好了,一直让迦叶带着谢小泽回南洋去。这种时候,迦叶怎么可能会离开谢宅,等见到清欢,一直压抑的情绪总算是有了一个宣泄口。
清欢握住她的手,安抚地说道:“谢少将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你别担心,我们进去说。”
迦叶点了点头,她心性比常人要坚韧,只是有些不知道谢惊蛰的情况,又生怕他做这一切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心理负担极重。
厉沉暮带了厚厚的一叠资料以及整个智囊团过来,朝着迦叶点了点头,然后问着谢宅的情况,一行人一边往谢宅里走,一边说着话。
“谢宅留下来的几个佣人都是多年在谢家,信得过的,谢奶奶一直想让我带着谢小泽回南洋,这件事情恐怕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迦叶定定地说道。
一行人进了客厅,老太太正坐在客厅里擦拭着相框,厉沉暮上前去,低声说道:“谢奶奶,我带着清欢过来看看您。”
厉沉暮年幼的时候,跟母亲住在帝都,这些年跟谢惊蛰的交情极深,老太太也是当半个孙子疼的,见这种事情他带人上门来,连忙放下相框,站起身来,双眼湿润地说道:“傻孩子,你怎么带你媳妇来了。阿蛰说你最近做了手术,怎么还来回奔波。”
“无妨,身体已经大好,昨天早上,老谢给我打了电话,帝都这边的事情我来安排,您老人家别慌。”厉沉暮让白桥等人将资料都拿到茶室去,安抚着老太太。
谢家老太太是最懂礼节的,这种事情发生之后,看似镇定,实则忧思极重,看见清欢,只记得要给小辈见面礼,但是完全不知道要给什么,只喊着迦叶说道:“清欢是第一次来谢宅,迦叶,你去库房。”
迦叶赶紧上前,扶住老太太,说道:“奶奶,清欢是我最好的闺蜜,不是外人。”
清欢也上前去扶住老人家,早知道谢氏一门孤寡,见老太太这么大的年纪经受这样的事情,还要强自镇定,撑起谢氏门楣,也很是心疼,柔声说道:“谢奶奶,不用那么客气的。”
老太太紧紧地握住迦叶跟清欢的手,见谢家出事,迦叶一直不愿意走,如今就连南洋都来了人,这种雪中送炭的情谊,在世事凉薄的时期,最是难能可贵。
老太太不住地点头,连忙招呼着赵嫂上茶。
一行人坐下来,厉沉暮端着手上的热茶,等佣人都离开了,狭长幽深的凤眼微微眯起,这才缓缓将这件事情的内情都说出来。
“这件事情虽然是文家人发现了迦叶的身份,文照借此来上位,让澜家举报谢家引起的,但是老谢之前一直在做准备,所以文家对谢家的打压,澜家对谢家的举报都不足为患,最致命的是老谢打算借此机会翻容家的旧案。”
厉沉暮说这话时是对着迦叶说的,在场除了迦叶,所有人都知道谢惊蛰要做什么事情,并为此准备了多久。
迦叶手脚冰凉,虽然猜到了一些,但是一直不敢相信,这两日调查组那边又没有消息传过来,等厉沉暮亲口说出来,她指尖才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谢木头真是她见过最傻的人,事先一点口风都没有漏。
“我来帝都之前去了一趟锦城,司迦南也到了帝都,就这件事情来说,司家跟谢家的目的是一致的,司迦南已经跟我达成了协议,帝都这边谢家底蕴尚在,司迦南这些年在国际的声誉虽然不显,但是实则在帝都乃至国际的人脉极深,加上霍家以及南洋的助力,即使是最差的情况,老谢最多失去现在的权势,上面就算是要想将谢家定罪,也得考虑一下外围这么多的压力。”
厉沉暮言简意赅地给出了定心丸,他来帝都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保住老太太以及司迦叶,这是老谢最看重的人,不容有失。
“举报案已经由谢家是容家贪污案的从犯变成了,容家当年的案子另有隐情。司迦南会以容家后人的身份直接上访,要求翻案。”厉沉暮的声音不徐不疾,一字一句地道出外人不知的内幕来。
自从举报案发生之后,谢惊蛰就做了一切的部署,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厉沉暮从英国赶回来,代替他坐镇帝都,跟司迦南合作。
老太太连说了三个好字,双眼湿润,总算是定下了心来,事发之后,老太太便寝食难安,全凭着一股气在支撑,此时一口气松了下来,人就有些摇摇欲坠。
迦叶连忙跟清欢扶着老太太进了房间躺下,又喊了家庭医生过来。
老医生过来看了一下,只说老人家是心神疲倦,累的,好好休息,又开了一些安神的中药。
老太太喝了药睡着以后,迦叶才跟清欢出了房间。
厉沉暮跟智囊团的心腹在茶室里议事,清欢握住迦叶的手,低低地说道:“我听沉暮说,谢少将谋划这件事情至少有一两年的时间,所以事发突然,我们也能从容面对,你别担心,静心等着就是。”
迦叶点了点头,跟着她坐在壁炉前,低声沙哑地说道:“其实我是在谢家长大的,事情发生之后,司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