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几件棉衣御了夜风,终于度过了沙漠一夜。
天刚一放亮,莫伟楠三人便向西行去。
面包和方便面还有些,水只剩一瓶了。干嚼面包是咽不下去的,于是三个人便忍着没有吃,更没有喝。
现在太阳还没有升起来,气温有些冷,一旦走起来倒不觉得了,身体逐渐暖了起来。
可是走了一段路,肚子开始咕咕叫了,显然是饿了,又忍了一个小时,实在饿的难受,砚司墨便每人分了一块面包,吃一小口,含在嘴里。
用那分泌极少的唾液慢慢将它浸润,艰难地咽了下去。
这个法子还算不错,吃得慢,咽得也困难,终究还是能够解饥的。
太阳升起来了,若是停下来,晒在身上倒是觉得很舒服,可是行走在这沙漠中反倒有些燥热了。
再加上时不时的会刮来一阵风,裹挟着黄沙吹得眼睛都难以睁开。
干风黄沙和阳光带走了身上些许的汗水。
干渴,比饥饿还难忍受。
三个人的嘴上都起了干皮,那艾若仕数次提出想喝口水,都被莫伟楠拒绝了。
这一瓶水是保命的,在没有找到水源之前,轻易不能动用。一旦喝光了,在这茫茫的沙漠中就没了希望。
太阳到了天空正中,已是中午时分,他们又翻过了几个大沙丘,竟然能够看到西边的山了。
三个人顿时欢呼起来,看到山就有了希望。
最兴奋的要数砚司墨,她放开已经嘶哑的喉咙,高声喊着向前跑了一段。
莫伟楠和艾若仕依然并肩而行。那艾若仕欢呼过后很快便恢复平静,不知道是太过干渴,还是兴奋过了头,竟然一下子瘫软了下去。
莫伟楠赶紧俯身呼唤他,同时召唤砚司墨。
砚司墨又急忙跑回来。
只听艾若仕嘴里直喊,“水……水!”
“脱水了!”
砚司墨急忙从包里取出那最后一瓶水来,拧开瓶盖,让他喝水。
艾若仕吸了两口之后,便推开了水瓶子。
“你们也喝点儿吧,否则也会跟我一样晕倒的。我现在浑身没有力气,恐怕走不出这沙漠了。”
莫伟楠和砚司墨其实也渴得很,但他们的毅力比常人要坚强的多。看到艾若仕这个样子,莫伟楠还是坚持让他多喝口。
如果艾若仕倒在这里,他和砚司墨带着他同样也难以走出沙漠。
若是艾若仕死在这里,虽说可以向局里打报告如实叙述,领导也能够理解,但那样他终究觉得有些遗憾。
在莫伟楠的坚持下,艾若仕喝了半瓶水,再怎么劝他也不喝了。
说是这么珍贵的水不能他一个人全喝了,必须给他们二人留一些,后面的路更艰难。
躺在地上休息了大概半个小时,艾若仕终于缓过点儿劲来,艰难的爬起身,竟然是在他的建议下,三个人继续西行。
行进的速度极其缓慢,大山就在眼前,就是走不到。俗话说望山跑死马,何况三个踟躇而行的落难人。
令三人感到欣慰的是,在喝光最后半瓶水之后,太阳落山之前,他们终于赶到了山脚下。
走出沙漠,就像离开了死亡地带,虽说很疲惫,三个人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艾若仕实在是走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砚司墨也坐下来休息。
莫伟楠同样很疲惫,但是他很清楚,如果找不到水源,他们依然有脱水的危险。
现在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趁着还有光亮,他让砚司墨和艾若仕暂且在这里休息,他去找水。
他并不担心艾若仕会耍什么花样,即便是艾若仕有歪心思,在如此疲惫的情况下,砚司墨完全有能力治服他。
水源!
在这沙漠一边的山脚下肯定没有,若是有也是在山上,或者说在山的那一边。
好在砚司墨没有将空矿泉水瓶子扔掉,全部收集到了包里,莫伟楠带上五六个空瓶子独自爬山去了。
山并不高,也就四五十米的样子。
爬到山顶,他发现有大片大片的乔木,现在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但他知道有树就有水。
山这边是一个缓坡,向西延伸而去。
莫伟楠沿坡而下,大概走了二三里,眼前一亮。
他们有救了!
一条小河就在面前缓缓流淌,小河的对面是座比较高的山。
莫伟楠回想起来,那大巴车曾经路过这里,这是他们来时的路。
来到河边,取了瓶子水,他自己先喝了。
那水冰凉,却甚甘甜,此时如若生命之水。若是找不到这条小溪,后果不堪设想。
之后,他灌满几个矿泉水瓶,装进背包。
复又用这清凉透骨的溪水洗了把脸,感觉清爽多了。
这才往回返。
天黑了下来。
莫伟楠掏出手机,想打开附带的手电筒去照路,才发现手机没电了。于是,他便借着星光,穿梭在林木间。
当他回到砚司墨身边的,发现两个人都睡着了。
他轻轻摇醒砚司墨,让她喝了瓶水,用砚司墨的话说,甘之如饴。
当他再去叫醒艾若仕,感觉他浑身发烫,他在发烧。
还是把他叫醒,他喝了瓶水,人精神了许多。
三个人缓了缓劲儿,才就着凉水吃了面包和方便面。
不饿了,也不渴了,现在就剩下疲倦了,他们还要在这里过夜。
即便是将所有的棉衣都盖在艾若仕身上,他依然觉得很冷。
砚司墨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