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多日,却一无所获。苏丹现在很生气,你们说该怎么着吧!”,联军大将,三佛齐埃米尔多斯巴哈出声道。
虽然这是在问话,但在场的诸位何尝不知道,这更是威胁。
“元人据城以守,又有那天火助阵,我等也是苦无对策啊!”,彭亨国的领兵大将枯尔绰苦着脸道。
“是啊是啊!元人太狡诈狡猾了,我们也损失惨重啊!”,有他国将领跟着帮腔道。
这就像拧开了瓶塞子,所有人都开始大吐苦水。
虽然这些人的话里有真有假,但多斯巴哈却是真不会听进心里去。而是冷哼一声,语气不好道:“既然你们这般没用,那只好请苏丹率领亲军来了!”,后面有句话没说,那就是到时候,看他们还敢出工不出力。
这些小国的将军明白,若真是请苏丹过来。他们是不上也得上了。而且手上的兵权,也估摸着不在了。毕竟三佛齐本就势大,苏丹再率领亲军来,他们这些小国将领就更没话语权了。
于是一个个脸色不好,又都憋着不知如何开口。
这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由枯尔绰出来说话道:“埃米尔也不必麻烦苏丹了。东珠这个小城,已经被我们围了好些时日,想必吃食怕是不多了。咱们若再断了他们的水源,就不出来也得出来了。”。
“你当我是傻子不成?这地儿一日三雨,就是断了水源,他们也能挨得过去。莫非,你是大元派来的细作不成?”。
满剌加这地方,大元的情报渗透远远不如大元周边。到底和即将而来的西征相比,海洋的重要程度要排在后位。
多斯巴哈在三佛齐也没抓到过大元的细作,如今这样做,只是吓吓枯尔绰罢了。
但是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他可是万万不敢戴上的。连忙解释道:“小人实属冤枉啊!小的想着,那东珠城如此难攻,不如拦河筑坝,淹了全城。到时候他们不出来也得出来啊!”。
“嗯?这倒不失为一妙法!”,有人附和道。
硬打也不是没试过!
但东珠城实在是一块难啃的骨头。现在若换成水攻,虽然时间久了点儿,但不用死人,也是当得的。
就答应下来,着人下去安排了。
而在城里,有监视着城外动静的守将马上将这一消息报告给了李兆兴。
“这水攻,咱们城里好像有所准备吧?”,李兆兴有些不确信道。修建东珠城时,他好像在规划图纸里看过防洪的设计。但现在一时也想不起来了,就不得不出声道。
“城主没记错,这个确实有。北城区那片地儿地势最低,清水溪就贴着北城墙而过。当初建城时想到了这点,所以底下北城的城墙里添了不少沙子。即便被水泡上三天三夜,也是跨不掉的。”,东珠港的守军大将柯克尔隆阿笑着回道。
若说城里哪里最容易被淹,那毫无疑问是北城。但也正因此,建城时特意考虑到了这一茬。所以洪水来了,也不怕酿成大祸。
但为了以防万一,李兆兴还是让人多准备些沙包,将地势地平的北城区与其他区隔开。这样就算洪水冲垮了城墙,也不会淹了整个城池。
这样过了五天,原本河面并不宽敞的清水溪上游已经淹了两岸。一些建在河岸的房子,也都泡在了水中。里面的百姓早就逃了,也没什么人受伤。
倒是两岸的鸟兽被逼了出来,让联军猎到了不少野味。
眼看着马上就能将东珠城给淹了,多斯巴哈也是心情大好。特别是这些天城里的守军都躲着不出来,任由他们大摇大摆的拦河筑坝,更是欢喜得紧。
因为在他想来,大元若不是怕了,怎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大祸领头。
不过他们的举动,却是真的让城里的守军有些惊慌。但在柯克尔隆阿用城里早有准备,以及北城区周围也确实垒起了沙袋的事实下,将士们也觉得这洪水淹不到东珠城。
但满剌加清真寺的一众罪民就没这么乐观了。
“东珠城要被淹了,再留在这儿,就是等死啊!”,一个男子警惕的看了几眼寺外,压低着声音在一众罪民中间道。
“阔克勒,你不是危言耸听吧?这好好的,哪里来的泼天大祸?”,在东珠港住了这么久,经历的瓢泼大雨多了去了。但从没听过和见过,这里或附近哪里发生过洪灾。
所以话一出口,其他人就有些质疑道。
“嘘!你们别不信。联军为了攻克我们东珠城,已在城外拦河筑坝了。”,阔克勒一脸认真道。
“嗯?我们都被关在这儿,你是怎么知道的?”,塔拉丁·沙木起疑道。这阔克勒的叔父是东喀喇汗国的伊玛目。因不肯皈依,直接被防火烧死了。全家的三代亲属,也都受到了牵连。
阔克勒就被流放到东珠城,来这里不过三个月的光景。但是塔拉丁·沙木知道,这家伙不认命。而且对清教的教义,也多有诋毁。但是这人表面功夫做得不错,上面看管的也不严,就并没受到什么瓜落。
今日说出这番话来,怕十有八九和外面的人有干系了。
之前三佛齐联军来攻打东珠时,就有在码头罪民做了三佛齐的探子。对于这种行为,塔那丁·沙木只觉得傻。毕竟上次的海战已经足以说明,大元成为这片海域的主人是板上钉钉的事。
那么为何要放着大元这艘又快又好的大船不坐,而去上那又破又漏水的三佛齐小船。
这不是放着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