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半醉半醒时候,人格会突变,他平时里想的最多而又不敢去做的那个人,在此种状态下会萌动到摇摇欲坠,随后恰当的一个机会都会让他成为另一个人,一个是自己而又超越自己的人。
电话是秦楚打的,她也没多想,听到秦楚的声音后我没有丝毫的慌张,第一是我知道她信任我,第二是她没从盈盈的话中听出复杂的成分。秦楚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让我少喝酒,早送盈盈回去,她还告诉我她到家之后给我发短信了,只是我一直没回她才放心不下打过电话来。
她的意思很简单:我不在身边时候你不准多喝酒,何况还跟一个女孩子,我给你说这些强调的东西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不查岗,因为你没回短信我才打的电话。
秦楚太了解我,她知道我崇尚自由,知道我最烦的就是一些普通恋人之间的查手机查电脑,还有频率极高的查岗电话,所以她轻易不给我打电话,这是件好事,只是不正常。
盈盈趴在桌上醉眼惺忪看我挂了电话后问我:秦楚有没有生气啊,我刚才听到是她,都没敢多说话。
恩,看来你没喝多。我用自己仅剩的意识分析完秦楚的电话后摸了下盈盈的脑袋,没事,就是看我没回短信,担心了而已。
直到我摇摇晃晃走出饭店我才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刚才跟秦楚打电话时怎么就没问问她妈现在怎么样了,这是不是很不符合礼貌常理,或者说我是不是太不讲她妈放在心上了,她会不会生气。
想到这,我也没精神继续分析下去了,盈盈搂着我胳膊随我走出,她整个人半软着靠在我的身上,半醉意识下的我尚有嗅觉,盈盈身上的淡淡花香让我略微有点心旷神怡之感,我不明白为什么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味道,秦楚,盈盈,夏沙,这三个女人都有着自己与众不同的味道,而我也从没问过她们是用什么牌子的香水。
心里有了疑难杂症,我倍感压抑,便咨询盈盈用什么香水,可告诉我的答案让我十分不解,因为她说她从来不用香水,见我疑惑,盈盈脑袋靠在我肩膀上告诉我:章清啊章清,别看你平时猴精猴精的比谁都聪明,其实你最……最傻了,你啊,不算了解女人,最起码在生理上你还真不及格,女人香不是靠金钱才拥有的,那是一种特殊的味道,自己闻不到,而身边每个人闻到的味道也不同。
不明白,我攥起拳头使劲锤了下脑门几下,香味,每个人闻到的不同?
对,不同的,比如秦楚,盈盈漾了个酒嗝,比如秦楚呀,你闻到的她身上味道,跟我闻到的就肯定不同,通俗点讲啊,就是,就是,就是那个你闻到的香味,就是那个女人给你的感觉,懂了不,傻小子。
我哈哈笑了几声说不懂,伸手揽过盈盈的肩膀,两人晃晃悠悠往前走,我认为自己走的很直,所以直到一只腿掉进下水道也没明白自己是怎么走到马路对面的,关键是中间还有护栏。
索性我不是烂醉如泥,还明白得自救,盈盈在旁边大呼小叫的将我拉出来,那条腿上已经都是污物了,两人坐在下水道旁待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往前走直到碰上一个24小时便利店,盈盈走进去掏出钱包对营业员道:给我来五十块钱的卫生纸。
营业员战战兢兢的看着盈盈道:请您自己去挑选,您所要的用品在那边。
盈盈不满的嘟囔了几句自己走进去抱出一摞卫生纸扔在柜台,付钱之后她又给抱出来扔在地上:擦吧,擦干净点,臭,实在是臭。
我也没多言,就蹲在他们店门口的台阶上开始认真拿卫生纸擦拭自己的右脚,盈盈见我自己太磨蹭,也撸了下袖子一起帮我搞卫生,不多一会儿,身旁就堆了一座小山,偶尔有路人经过,都会目瞪口呆的驻足片刻后离开,店内的营业员试图让我们稍微靠边一点以方便他们做生意,可被盈盈的一句我刀呢?给吓回去了。
倒腾了大半个小时,裤脚上的污物看不出来之后,我们才心满意足的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迷迷糊糊的走到马濠公园,盈盈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木椅上仰着脸道:我还记得你我还有梁晨在这放过烟花啊,好久了,不过好久了……
盈盈在旁边自顾自的嘟囔,我摸出烟来点上抽了一口,发觉味道不对,又抽了几口才发觉自己把烟给点反了,我咋说嘴里有股子海绵烧焦的味道,盈盈见状又是大笑,笑了半晌她对我说:咱干点坏事呀。
你一个小姑娘敢干啥啊。
你敢做的,我都敢!盈盈不服道。
我敢站那桥上往下面撒尿,你敢不。
我不会。
你为啥不会。
因为我是女的。
噢,原来你是个女的。
打死你!
后来我实现了自己的诺言,站在桥上往下撒尿,盈盈在不远处的木椅上拼命给我鼓掌,我像拿破仑一样高举双手喊道:一切为了人民自由。
然后我嘴里的烟就掉下去了,再然后我就趴桥上傻眼了,那时我特想告诉全世界的男人,永远不要叼着烟撒尿,因为一不注意就会闻到头发烧焦的味道。
小心翼翼的束好腰带,双手合十默念阿弥陀佛,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断子绝孙,盈盈等我走回去后问我:你在桥上喊完话后在那一个劲儿的哆嗦什么呢呀?
我要说我让雷劈了你肯定不信。
咱干点啥去啊。盈盈晃了晃脑袋,连着打了两个呵欠,随后眼睛就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