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啊,不可直视的主啊!莫可名状的主啊!我们的主啊!您的羊羔向您祈祷,祈求您的保佑...”
神父口中念叨着,语气平静,但合着那张狂热扭曲的脸,形成极其别扭的对比,营造出一种极具感染性的恐怖味道。
魁梧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神父背后。
常昆背着手,静静的站在神父的背后,淡漠的目光落在墙上的衔尾蛇图上。
在常昆眼中,这幅图与凡人眼中截然不同。他看到的,迷蒙雾气之中,一条庞大、狰狞、扭曲的,身上挂着一个个巨大的环的巨蛇!
这蛇是癞皮蛇。身上脓包生灭,时不时掉下来一个,炸开化作一道道浓重的邪祟,仿佛充斥一切。
其形象完全扭曲,骨骼和内脏都显现出来。
这是一头邪神!
仿佛感应到了常昆的目光,那抽象的衔尾蛇抬起头来,乱七八糟十几只眼睛齐刷刷的睁开,无形的力量跨越时空,顺着因果,落在常昆身上。
常昆笑了起来。
他回以眼神。
便如烈火灼烧灌木,发出劈里啪啦的爆响,隔着遥远时空,那衔尾蛇顿时遭到重创。冥冥中,一声惨烈的嘶吼,挣扎着,无法摆脱常昆的眼神。
墙上的衔尾蛇图,裂帛般裂开,随即火星自生,瞬间燃烧殆尽。
神父如遭雷击,整个人一僵,即化作了一捧飞灰。
常昆的眼神牢牢地锁住那冥冥中的衔尾蛇,只一道眼神,要把那蛇炼死!眼看那蛇将死,却一道阴影蔓延,一声闷响,与常昆隔着时空交换了一招,斩断了常昆的眼神。
常昆收回眼神,眼睛微微眯起来:“熟人啊!”
却勾指头,勾出那中年白人的魂儿。又是一搜,刹那搜成一片空白。
咀嚼片刻,常昆嘿笑一声:“逃得过初一,你逃得过十五么?”
转身已消散在暗室之中。
...
林道长匆匆忙忙的回到义庄,先让蘑菇头去休息,自己则来到祖师堂里。
到此时,他的心绪尚未来得及平复。
虽然此前在任家,常昆与他说的话不多,仅仅几句,交代了事情的来往。但只那几句话,已足以令林道长喘不过气来。
也是在那一刻,林道长知道,自己奉师命来到这里这么些年,真正的目的,为何。
就是为了等今天,为了等刚刚那一刻。
深深的吸了口气,林道长对着祖师牌位拜了几拜,从案桌的暗箱里取出一炷与寻常的香截然不同的香,点燃了,插在香炉里。
那香烟气一柱,直直没入祖师牌位。
只消片刻,祖师牌位微微颤抖,一团烟气冒出来,显化出一个老道士的面容。
“师父!”
林道长拜道。
那老道士茫然了一下,随即看到林道长,露出笑容:“是小九啊。你动了请神香?”
林道长道:“师父,事关重大,您要我来潇湘,我想我已经知道您要的等的是什么了。”
说着话,他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把包裹着珠子的绢帛取了出来。
老道士的目光,一下子落在这上面,神色立时激动起来:“没错!没错!就是它!就是它!”
“快打开,里面是不是有颗珠子?”
林道长应言展开绢帛,露出其中的珠子。
“师父,这是人道盛世的运数所在?”他道:“那常昆到底是什么人?他说吕祖让他把这东西交给我...”
老道士吸了口气:“常昆?”
林道长懵了一下:“师父不知道?”
老道士道:“我怎么可能知道?为师只知道关乎于人道盛世的东西,会出现在潇湘。为师可没想到,竟然是这位把它亲手交给了你!”
他道:“师门中早有祖训,不单我茅山,龙虎山、阁皂山、武当山等真传的各门各派皆有祖训。祖训虽各不同,但都是为了保证人道盛世的来临。我茅山的祖训,便是接手这两件物件。”
便他连忙道:“那位叮嘱了你什么?”
林道长道:“他让我带着这东西去陕北某处。”
“是了。”老道士吸了口气:“你去陕北,那边全真派的真修一脉等着你。”
这几句话之间,林道长心里,已是安定许多。原来这事,不单单只他一人。整个道门,有真传的都是其中的一部分。
这下,他心安了许多。
否则,这关乎人道盛世的关键物品,就这么在他手中,他心下不安啊!胆战心惊啊!
却忍不住问:“师父,这常昆到底是什么人?”
老道士笑了起来:“你问这位是什么人?摸摸你腰间的令牌。”
林道长茫然的把令牌取下来:“泰山神府人间代行令牌,这与常昆有什么关系吗?”
“有。当然有。”老道士道:“这位尊神,就是上一任泰山神府的府君,曾经的东岳大帝!”
“啊!”
林道长顿时脑子一片空白:“东岳大帝?”
老道士看弟子懵比震惊,不禁笑道:“这位帝君执宰泰山神府五百年,作了好多大事。这人间代行,就是从他手中开始的。你这块令牌,是我茅山祖上一代代传下来的资格,这牌子,听说是这位帝君亲手炼制的第一批令牌呢。”
林道长不禁摩挲令牌,露出激动之色:“我竟然与这样的大神相处过好几年...师父啊师父,你怎么就不早点告诉我呀?若我知道,好生一番巴结,说不得捞的许多好处。”
老道士一听,烟雾里伸出一只手,一栗敲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