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散在树林里的光泽,清晰的无法直视,却是笼着一层让人不易察觉的寒栗,慢慢的,侵蚀骨髓。。。
初秋时候的长安,这样的夜晚,很清冷。
还是山林中的那座破庙。
女刺客已经恢复了一点模糊的意识,许辰便跟着她的指示把她一路背过来,这会儿已经是深夜了。
破庙外表破败不堪,里边却是整洁的一尘不染,有红色的纱帐,有干净的桌椅,许辰想这里大概就是那帮刺客的藏身之处了,想了想也不对,这里明显是这个女人的住所。
女刺客身上的伤口很多,腹部有一处刀伤,肩上中了一只箭羽,也是由于清冷的节气,伤口开始结疤,许辰将她放在床上,检查了一下,伤的倒不是很重。
这里有药箱,许辰不懂医术,呼呼啦啦的把一大堆药抱在床上摊开,然后挨个拿起来举在女人的眼前,让女人来选择,能用上的,也就只有两种药。
“帮我把箭拔出来。”女人烛光下清晰的脸蛋,憔悴的像枯萎的花容,眼神迷离,却泛着泪光。
许辰愣了一下,跑到一边先把火炉点上,的确是很冷,接着便又跑到床边,问道:“怎么拔?”
“把衣服脱了。”女人有气无力的说着,眼泪却是禁不住划在白皙的脸上,这样子,让人心疼。
许辰点了点头,于是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抬眼一看那女人眼泪决堤而出,吓了一跳,这才反映过来,又把自己的衣服穿上,尴尬道:“对不起,搞错了。”
因为那箭羽插在肩上,想要给她脱掉很费劲,单就拔掉这只箭羽,肯定用不着把衣服都脱了,她上身还有很多伤口的。
许辰便从箭羽两侧,双手用力一下扯烂了女人的袖子,女人闭着眼睛咬着牙,眼泪都给挤了出来,许辰便问道:“就这么硬拔么?”
女人不答话,许辰沉默了片刻,仔细瞅了瞅这只箭羽,手攥住箭柄试了试力道,便是一提劲,慢慢的将箭给拔了出来。
伤口并不深,又开始流血,女人却是没什么反应一般,许辰便赶紧把药敷上,一会儿就止住血了。
这个女人实在是提不起一点力气,精气神几乎就耗光了,只能躺在床上闭眼睁眼,还有流眼泪。
许辰依着女人的指示,便开始脱她的衣服,有些地方伤口和衣服黏在一块,实在是脱不下来,便直接动用武力,两只大手一扯,这样来回几次,女人的上半身就只剩了xiè_yī。
女人脸已经红的不行,这男人太过粗鲁,方才这架势,就好像。。。。如果他现在果真要对她行些苟且,显然她是毫无还手之力的。
许辰倒是没有怎么觉得不自在,又不是[***],只是看这一副娇躯上满是伤口,眉头不免也要皱一下,好在xiè_yī里没伤口,万一有,许辰还真不敢给人家脱下来,这女人可是个暴脾气,秋后算账可就麻烦了。
接着又整理了一下女人伤口上留下的碎布片,用不知什么带有风油精味的药水擦拭了一下,如此反复,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弄完。
许辰一屁股坐在床上,火炉就在床边,倒也还算温暖,他也累的不行了,这山林太过偏僻,背着这女人走了五六个小时,就是负重越野跑也没这样的。
伤口深的地方用纱布包起来,许辰这才给那女人盖上薄被。
“谢谢你。。。”女人把头撇过去,似是在自言自语。
“你也救了我一命,算是扯平了。”
沉默。
女人沉默的情绪里翻滚的却是痛楚的记忆。
的确,就活下来她一个人。
回忆里的景象是师兄拼在人群里,大叫着让她走:你欠我的还不够多么!这次算是还我!
她杀红了眼,她不可能走得,若不是眼前这个男人出现,她早就死了,死了或许是种解脱,可是,仇由谁来报呢?
“我能问问你叫什么名字么?”许辰发觉一男一女在一张床上总是会尴尬的许多,便是这样问起来。
或许这个问题也有些敏感了,这样的此刻,哪里会轻易透露,便想着换一个话题,便是听到那女人说道:“秋凌。”
应该是她最原始的名字。
“啊,秋姑娘,恕我冒昧,你有没有武功秘籍,什么样的都行,啊,除了《葵花宝典》,那个《九阴白骨抓》也不要,你有么,多贵我都买。”
许辰探过头来,一脸诚恳的问道。
“你不是武状元么?还要的什么秘籍?”这个问题隐约间好像探讨过,女人躺在床上,看了一眼许辰便又闭上了眼。
“我平时练的是硬气功,什么胸口碎大石啊,单掌劈华山啊,主要是我想学一学轻功,就是会飞的那种。要求也不高,起码翻个院墙不费力就行。。。。。。”许辰这样说着,想到了雨墨家里高高的院墙,不自觉发出贱贱的笑声。
许辰是十分痴迷武功的,尤其是那传说中的轻功,飞檐走壁什么的更是向往,男孩子儿时的梦想大抵如此,学了武功不求打打杀杀,但求自保就行了。
“哎,你说。。。。”许辰还想要追问,便是看见女人面色安详,微有鼾声,看样子是睡着了。
心还挺宽,一个大老爷们坐你床上都睡得这么香,不过转头一想也对,这女人估计整天和男爷们混在一起,神经都大条了。。。。。
。。。。。。。。。。。。。。。。。。。。。。。。。。。。
长安城已经接近暴走了。
胡统将驸马被人绑